婚礼

谢玉蝉兴冲冲地走到了外面,谢宁韵不知所踪,新娘子出嫁需要兄弟背上花轿,干脆找了二房的谢宁钧来背谢玉蝉。

为了这个,谢玉蝉还不高兴了一下,别人都有亲兄弟背着出门,她明明有亲哥哥,最后却让别房的兄长过来背她。

谢宁韵“失踪”一事,谢诀从头到尾都瞒着王氏和谢玉蝉,王氏知道谢宁韵失踪,肯定会闹起来,阻拦这场婚礼正常进行。

他找了一个借口应付王氏和谢玉蝉,只说谢宁韵被他派出去继续处理川蜀生意。

谢宁韵经商多年,难得有了成就,王氏作为母亲十分欣慰,谢诀和王氏说谢宁韵出去处理生意,王氏自然不会说什么。

至于谢玉蝉更好对付,随便一个长辈的身份压了下来,谢玉蝉所有想说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谢玉蝉的花轿是从谢家出去的,谢家嫁女儿,要让整个江城的人都知道,像当初谢品如出嫁一样,花轿绕着江城走了一圈,一路上洒下不少的喜钱。

谢品如坐在酒楼的二楼,观赏

那时候她出嫁对未来充满了无尽的遐想,她想的都是美好的未来,她会和赵即墨携手白头,一起扶持谢家。

可是后来……

想的越来越远,谢品如双目逐渐失神,把坐在身边的李邑和谢宁韵给忘到了脑后。

李邑第一次见到江南第一家族谢家嫁女儿的盛况,他感慨道:“就算是县主出嫁,也比不上谢家嫁女儿的程度。”

谢宁韵不知道李邑是谁,只知道李邑是谢品如的朋友,李邑说完,谢宁韵直接接上:“这是当然,谢家怎么说也是江南地区的第一家族,还是七大世家之一,嫁女儿怎么能小觑。”

谢宁韵自卖自夸,李邑只是笑了笑不再接话,他扭头见谢品如在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他伸手在谢品如的眼前晃动两下:“在想什么,怎么失神了?”

“没什么,有这么多人观看这场婚礼,回头闹起来,肯定很有意思。”

谢品如没说实话,李邑看破没有说破,他狭长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谢品如:“谢家的声望也会受损。”

“如果不能把这个毒瘤赶出谢家,谢家毁掉的就不仅仅是声望,还有几代人积累下来的家业。”

谢宁韵本来因为李邑的一席话生出几分退却之意,等谢品如说完后,谢宁韵又把这个念头给压了下去。

她说的没有错,如果不把赵即墨这个毒瘤从谢家赶出去,谢家迟早有一天会毁在赵即墨的手中。

花轿在江城绕了一圈,最后在谢家大门口停下,花轿停下来的那一刻,谢品如起身道:“我们走吧。”

谢玉蝉从花轿中出来,牵着红绸的一端,因为被喜帕盖住,她只能看见脚下的一亩三分地。

面上盖着喜帕,谢玉蝉不用维持面上无法遮挡的喜气,肖想了那么长时间,她终于和赵即墨成亲了,以后赵即墨就是她的丈夫,至于谢品如,现在不过是坟墓里的一堆枯骨。

她和谢品如,几乎是从小斗到大,她一直看谢品如很不顺眼,尤其是后来谢品如成为谢家家主,她却依旧是谢家的小姐,两者之间差距太大,谢玉蝉自己都能把自己给逼疯了。

来参加婚礼的有不少大户人家的女眷,一群人站在一起,对盖着喜帕的谢玉蝉指指点点,在热闹的生意中议论纷纷。

“这个就是谢家大房的二小姐啊,真是没想到谢家竟然有两个小姐嫁给了同一个人。”

“这姐夫小姨子生活在一个院子里,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谢品如才死了多长时间,赵即墨就迫不及待的续弦,指不定是揣了什么货物,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想想那谢品如是我们江南地区的一代人物,为了谢家嫁给赵即墨这样的人,家里的妹妹还撬她的墙角,这死的也真是憋屈。”

“谢品如死了,赵即墨就和谢玉蝉成亲,指不定这两人很早之前就勾搭上了,说不定谢品如的死,和这两个人有脱不开的关系。”

……

旁人私底下议论,在喧闹的声音中,谢玉蝉一句话没有听见,谢品如和谢宁韵混在宾客中倒是听了满耳朵。

谢宁韵失踪一事,只有谢诀身边几个亲信知道,为了今日这场婚礼没有宣扬出去,故而谢宁韵出现在婚礼上实属正常,守门的小厮看见谢宁韵带着几个生面孔出现,想也不想的把谢宁韵放了进去。

这是谢家的事,李邑再喜欢多管闲事,也不喜欢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上露面,他是宫里面的七皇子,谢玉蝉的婚礼上有不少大户人家的人,他一露面肯定会被人认出来。

为了避免意外,李邑干脆留在酒楼里面等着。

谢宁韵身边跟着的都是小厮,为了能悄无声息的混进来,谢品如换了一身男子装扮,大摇大摆地跟在谢宁韵身后。

谢松等人是人证,同时要保护谢品如的安全,也跟着一起进来了。

司仪站在新人面前,开口就要去唱,只唱了一拜天地,就被人开口打断。

谢宁韵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把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谢玉蝉从赵即墨的身边扯开:“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谢玉蝉头上盖着盖头,身边声音嘈杂,她都分不清楚打断她婚礼的那个声音是谁发出来的,谢宁韵再次在谢玉蝉身边开口,谢玉蝉这下听出来了。

期待了那么长时间的婚礼被人破坏,谢玉蝉之前有多么高兴,现在就有多生气,她一把掀开头上的盖头,怒目瞪着谢宁韵:“大哥,你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的亲妹妹,今天是我成亲的日子,你破坏我的婚礼干什么?”

谢宁韵冲出来破坏婚礼的那一刻,赵即墨就生出不好的预感,他看着谢宁韵的眼睛,只看见谢宁韵眼底毫无掩饰的厌恶,赵即墨心中一沉那种不好的预感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