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一向温和的谢泽竟然这么激动,谢诀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满脸不悦地看着谢泽,道:“三弟,你这是疯了吗?”
“我疯了?”谢泽自我反问了一句,随即冷笑一声,“真正疯了的人是你们,父亲因为什么原因病重,你们真的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赵即墨狼子野心,大哥心里明明清楚,却还要为了所谓的利益把玉蝉嫁给赵即墨,让谢家成为整个江城的笑柄。”
“三弟病重了,把他带回去休息。”
谢泽说话不得他心,谢诀不想听谢泽继续说下去,省得让自己不高兴。
在场的人多数都是谢诀的人,三房没什么权势,谢诀话音落下,他带的人一点都不顾及谢泽是谢府三老爷的身份,纷纷上前,左右抓住谢泽的胳膊,强行要把他从这个地方带走。
谢泽还想把女儿救下来,他刚刚失去的女儿回来了,谢泽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面前,却不救她。
“你们放开我。”
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迸发出来的力气,谢泽甩开了架住他胳膊的下人,他脚下的步伐有点踉跄,大步朝着谢品如走过去,想亲自动手把谢品如从高架上放下来。
抓着谢泽的小厮被甩开,谢泽气势汹汹的样子,叫几个小厮一时半会儿不敢拦着谢泽,站在原地犹豫。
谢诀见状,气道:“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三老爷得了癔症,把妖孽当成女儿,赶紧把他带回去。”
徐氏以谢泽为主,谢泽到什么地方,她就跟着去什么地方,小厮再次朝着谢泽围了过来,为了女儿,一向柔弱的徐氏主动挡在谢泽的面前,拦住那些小厮。
徐氏是女眷,小厮全是男丁,不好对徐氏一个女眷下手,一时间有点僵持。
谢泽走到木架前,他爬上木架,动手解开谢品如身上扣得很紧的绳索。
谢品如已经满脸都是泪水,她看着认真替她解开身上绳索的谢泽,心痛无法用语言描述。
“父亲,是女儿对不起你。”
“你是我的女儿,作为父亲,自然要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女儿。”
谢品如身上的绳索即将被解开,有徐氏在前面拦着,小厮不好下手,谢诀一个眼神扫到了王氏的身上,王氏得了谢诀的暗示,过去走到徐氏的面前,拉着徐氏的手道:“三弟妹,三弟糊涂,你也跟着糊涂不成,那个人就是一个妖孽,你别管她的死活了。”
柔弱如徐氏,这会儿也迸发出了力量,她甩开王氏想强行把她拉走的手,道:“我的事不要你管,你给我走开。”
王氏没想到徐氏竟然会忽然动手把她推开,她一时没有防备,被徐氏推了一个正着,踉跄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没被甩倒在地。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徐氏,今天晚上这三房夫妻是疯掉了不成,一个两个的,全都改了以前的性子。
“徐氏,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嫂,你竟然这样对我?”
徐氏一向敬重王氏这个嫂子,王氏见拉不住徐氏,意图用长嫂身份压制徐氏。
她这句话果然管用,徐氏站在原地,她慢慢地回头,面色纠结地看着王氏。
王氏脸上多了几分笑容,这份笑容还没有扩大,徐氏接下来说的话,差点没把王氏气得半死。
“这些年来,你做的每一桩,每一件事,哪一件能配得上你身为长嫂的身份?”
徐氏和谢泽的性格很像,都是那种不喜欢与人针锋相对的人,也因为两人性格相似,夫妻多年感情一向很好。
王氏皱眉,满脸的不高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有些事,我不想说的太清楚,长嫂不要逼我。”
王氏不觉得她有什么把柄在徐氏的手上,更不相信,就算她有什么把柄,徐氏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你倒是说说,我什么地方配不上长嫂的身份?”
徐氏目光复杂,几番纠结之下,缓缓开口道:“当年,金蝉一生下来就是痴傻,你敢说你没有动手脚吗?”
王氏咯噔一下,心瞬间跳动很快。
谢品如被谢泽放开,听见娘亲这句话,她猛地盯着王氏,一边等着王氏的回答,一边观察王氏面上的神情。
王氏脸上一闪而逝的慌乱,没有逃过谢品如的眼睛。
妹妹一出生就是痴傻,莫非不是天生,而是人为?
不说谢品如,就连谢泽也全然不知道此事,他一直以为金蝉是在娘胎里面没有养好,才会天生痴傻,现在看来他以前是想当然了。
“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谢泽忍不住直接问了出来。
这个秘密压在徐氏的心中多年,眼看着他们又要残害她的孩子,徐氏再也不想认命。
“当年我怀上金蝉时候,莫名高烧不退……我身边的一个丫鬟,趁着我晚上睡觉时偷偷打开了窗户让我着凉,而那个丫鬟就是大嫂送过来的。”
谢泽不敢置信地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隐藏多年的秘密被人揭开,王氏心里面乱了,她抢在徐氏前头开口:“那丫鬟自己心思不正,一门心思地想要往上爬,你怎么可以算到我的头上,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大嫂,作为弟妹,你就这样冤枉我的吗?”
王氏自持身份,孤高自傲,不把模样。
谢品如相信徐氏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她憋在心里面多年,这个时候被逼着把真相说出来,谢品如相信徐氏说的一定是真相。
王氏和徐氏是妯娌关系,徐氏性格柔善,换成任何一个嫂子,都喜欢徐氏这样好脾气的弟媳妇,王氏如此针对徐氏,若没有什么绝对的理由,绝对说不过去。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当年,大嫂娘家的妹妹因为善妒,打死了夫家的两妾,导致一尸两命被休回家,因为名声凶悍,江南一带无人敢娶回去当填房,有一次她来谢家散心,遇见了我家老爷,大嫂娘家妹妹她那个眼神男人或许看不出来,作为女人,有几个看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