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

谢品如为了保证自己身份的绝对安全,自从出来之后,她没有和谢家联系一次,每次联系都是通过谢远的手,她暂时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确认信已经送了出去,谢品如感觉精神不济,浑身有点酸软无力,她不敢在外面逗留太长时间,和谢远告别后直接回了客栈。

谢品如一回到客栈,迎面遇见了白邑,他静静地看着谢品如好长一会儿没有说话。

她今天换回了平时经常用的打扮,用染料把整张脸涂成暗黄色。因为她脸上特地涂成暗黄色,外人倒也看不出她脸上的病容,只瞧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谢品如给谢远送信时,谢品如伪装得太好,谢远并未发现谢品如的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两人住在一家客栈,只要有心,遇见白邑也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谢品如回过神,若无其事地从白邑身边走过。

路过他身边的那一瞬间,白邑伸手抓住谢品如的细腕,触手的肌肤滑嫩,白邑无心管那么多。

谢品如皱眉,她正想着该用什么话应对白邑时,白邑已经在她的耳边轻笑出声了。

“大家认识一场,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弄得很不愉快呢,生意人经常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买卖不成仁义在。”

白邑伸手像往常那样搭在谢品如的肩膀上,语气中也颇多调侃。

谢品如扭头静静地看着白邑,白邑那双狭长的双眼也在看她,他唇角带着浅浅的笑,一派玩世不恭的模样。

“对啊,买卖不成仁义在。”

她很冷静,冷静到好像昨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白邑想要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和她继续合作,那她又何必继续矫情。

大不了先应付白邑,日后找个机会慢慢与他疏远了便是。

谢品如不想去做一个欺骗别人感情的人,她被人欺骗过,不代表她会欺骗别人。

白邑心里一阵不痛快,他那么在乎谢品如,然而谢品如却可以如此冷静地对他。

这女人还真是冷心冷肺。

“昨夜吹了一个晚上的冷风,你一大早出去也不怕着凉?”

谢品如表面瞧着还好,白邑的手放在她的手腕上,明显感觉她身上有点虚浮无力,这是生病了,却还要逞强,一大清早就出门办事。

白邑一个晚上没有睡好,两人房间就在隔壁,一大早上白邑就听见谢品如屋中的动静。他一边担心谢品如会收拾东西离开,一边强忍着想要出去的欲望。

天下女子那么多,他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浪费在谢品如的身上?

“还好。”

其实她现在头有点晕,只想赶紧回到屋内好好地休息一下。

白邑打量谢品如的脸色,道:“不如我们说一说下一步的计划吧?”

谢品如无心应付白邑,加上最近她准备低调一段时间,就拒绝了白邑的提议:“不用了,我想去休息一下。”

一路从外面回来,谢品如已经是强弩之末,她无心和白邑多做纠缠,说完这话准备甩掉白邑自己回去。

她掰开白邑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忽然眼前一黑,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谢品如半梦半醒中感觉有一个温热的帕子,正在擦拭她的脸庞。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窗边,认真替她擦拭额头上汗水的白邑。

“你……”

谢品如想要起身,人才动一下就感觉眼前发黑,身上酸软无力,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无力地躺下,抬手捂着额头,发现自己发烧了。

也对,昨夜折腾得那么厉害,今晨起来发烧也很正常。

“你发烧了,还是别乱动,好好休息吧。”

“谢谢你。”

她昏迷前最后见的那个人是白邑,若不是白邑及时伸手扶着她,她一个人回到屋里面肯定会昏迷不醒。

白邑唇角微微上挑,动作悠闲地把手中打湿的帕子拧干,室内清晰的水声溅落:“谁让我们是合作伙伴呢,总不能看着你出事吧。”

谢品如犹豫着开口,她面色苍白,此时看上去多了几分柔弱:“我们……还要继续合作下去吗?”

白邑此时的态度,看上去是放下了之前对她的各种追求。

她只和赵即墨在一起过,本以为是两情相悦,最后却是一厢情愿。她已经不懂得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心意,而白邑不像是一个会轻言放弃的人。

谢品如看着白邑,她怎么都觉得白邑没有放下,他在用另外一种方式接近她。

“当然,我这个人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更别说这么大的一笔买卖了,万一你一个人办不成,我岂不是吃亏了?”

白邑如此说,谢品如也不好把话说得太过严肃,他现在对她或许只是一时的兴趣,等时间久了,慢慢地就会放下了吧。

“最近我不准备出去了,俞单昨夜吃了那么大的亏,这几日肯定颇多防备。”

他们再有什么举动,肯定会落入有心之人的眼睛,她还不想暴露身份,目前只能低调行事。

正好她现在生病了,需要好好地调养一段时间。

谢品如想的和白邑想的也差不多,昨夜闹得动静太大了,后面几天他和谢品如还是安静点比较好。

白邑伸手要替谢品如继续擦拭脸颊,谢品如阻拦了他的举动,从白邑的手中接过手帕:“我自己来。”

白邑没有强求,径直把手帕给了谢品如,他坐在床边,看着谢品如,颇有点幸灾乐祸地道:“俞单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昨夜他得罪了那么多的人,今天他大概在挨家挨户的上门赔罪去了。”

昨夜闹得太过热闹,俞单一门心思想把他们抓回来,在十里湖上得罪了不少人,这里不是新余,俞家人还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呵,赔完罪就开始来找我们的麻烦了,只希望昨天晚上我们的伪装足够好。”

白邑安抚道:“昨夜我们都蒙着面,又是黑灯瞎火的,俞单喝得那么醉,不一定能记得我们的身形。”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