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赫言今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做,外面天寒地冻,屋子里却很暖和。
两个人躺在一起畅想未来。
“如果是个男孩,最好是长得像你。英武霸气……”
“如果是个女孩的话,像我也挺好。”
魏赫言的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打从心里开心。
“像你长得好看……”
司一珞不想承认,她为什么对他念念不忘,除了上辈子养育教导的恩情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他长得太漂亮了,漂亮得不像话。
第一次见面时,她还以为他是天上的仙子。
上辈子的她痴迷这张脸痴迷到什么地步呢……连少女怀春时梦里都是他!
咳咳……
司一珞觉得脸上烧得慌,这辈子铤而走险答应他,她抱的也是大不了一死的想法!
沉浸在她给自己描绘的美梦里,困意袭来,司一珞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沉入梦乡。
魏赫言等她睡着之后,穿上衣服回到提督府。
“姒海!”
似海这次没有偷懒,第一时间出现。
“督主有何吩咐?”
魏赫言交代道:“去帮本督布个局,把今天司一珞跟湛王妃见面的消息散播出去!”
姒海张大嘴巴,惊道:“督主,您可要三思啊……”
魏赫言瞪了他一眼,连姒海都敢跟他顶嘴了,他对下属是不是太过宽容了?
姒海闭上嘴巴,想了想,五官又皱起来劝道:“督主,您是跟司大人闹别扭了吗?司大人就算再惹您生气,您也不该背后捅刀子啊……”
魏赫言一脚将他踹开,骂道:“你自己脑子废,还敢自作聪明管本督的事情?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就行了!少动你的猪脑子!”
姒海摔懵了,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事情,急忙请罪道:“督主息怒!奴才这就去办!”
魏赫言以前从来不骂人,不合他心意,他都是直接打杀!
姒海不知道自己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但是自家督主发起火来,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麻利地滚去安排好督主交代的任务,姒海回过头来,在魏赫言的卧室门前转悠,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禀报一声。
“万一督主的气还没消怎么办?”
他自己摇了摇头。
“但是不跟督主说一声,督主会不会生气?”
犹豫过来犹豫过去,姒海终于鼓起勇气,朝着卧室喊了一声。
“督主,奴才进来了?”
里面没有反应,姒海纠结半晌,推门进去。
黑漆漆的屋子里温暖如春,炭火烧的旺极了,卷来困意。姒海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床上却没有人,找了一圈,迷糊的脑子才反应过来,他家督主早就不在府上了!
司一珞睡得很熟,魏赫言翻身看着她,挥掌,掌风熄灭了蜡烛。
一夜入冬,盛京城的冬天格外冷,呼啸的北风从领口直往里面钻。司一珞骑马上早朝,魏赫言隔着车帘看她的动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已经询问过大夫,女子有孕前三个月受不了颠簸,一不小心就会小产!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她真的怀孕了,但是魏赫言相信自己的判断。吩咐车夫将马车赶过去。
“今儿个天气冷,司大人不如坐本督的马车?”
司一珞不能跟沈茉冉走得太近,当然也不能跟他走得太近,坐他的马车?
“多谢督主好意!不用了!”
司一珞一甩马鞭,话没来得及说出口,魏赫言就被唾沫呛在喉咙里,她已经领先跑出去了。
魏赫言咳嗽着吩咐道:“快,走快点儿!”.
车夫紧追慢赶,终于在宫门口追上司一珞,司一珞从马背上跳下来,看得他又是一紧张。
勤奋的朝臣已经等在宫门前了,瞧见两人你追我赶,私下里议论。
“司一珞跟魏赫言这对冤家连上朝都得争个先后,切,真有意思!”
“魏赫言住在宫里不就不用争了?”
“宫外有皇上赏赐的宅子,宫里有什么?人家在皇上面前有这个脸面,你们数数历朝历代,有几个太监能有这份殊荣?”
“这段时间不是听说司一珞被皇上厌弃了吗?咱也没看出来,反正锦衣卫这些天被东厂压制着,估计司一珞心里也有气吧……”
“幼稚……”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起来,在朝臣眼里,两人是水火不容的冤家。实际上,司一珞每走一步路,魏赫言的心就跟着紧一分。
不行,她走路迈出的步子太大了!
魏赫言追上她,提醒道:“司大人走慢些!”
司一珞又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在紧张什么!
魏赫言很快就发现了,他现在紧张还太早,面见曜帝时,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上朝之前又是磕头又是久站,哪一项也免不了!
他就更紧张了!
昨天晚上才让姒海去散播的消息,今天暂时还没有人提起这件事情,魏赫言整个早朝都心不在焉,余光一直盯着若无其事的司一珞。
散朝之后,曜帝留司一珞与几位重臣用早膳。
曜帝突然开口道:“赫言今天似乎有些走神……”
司一珞看过去,魏赫言急忙躬身回道:“回皇上,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奴才今天早上有些恍惚。”
曜帝哦了一声,又看了看司一珞。
“最近天气冷了,朕也觉得睡不好,不免想起北方的将士们,司卿在关城时,那边都是怎么取暖?”
司一珞回道:“回皇上,普通兵卒晚上聚在一起烤火,身上烤热之后几个人挤在一起就能睡一晚上。官阶稍微高点儿的,屋子里放上一盆炭火,烧不到天亮火就灭了,挨到天亮就起床训练了。”
“巡逻值守的兵将只能靠朝廷发放的冬衣保暖,几乎每个兵将身上都有冻疮。”
北边的条件十分恶劣,司一珞并没有夸大事实,曜帝沉默了一瞬,开口道:“前几天西平侯上书说他身子不太爽利,想请辞回京养老。”
“这老家伙,每隔两年就要给朕上一封折子,可惜朝中找不出来第二个能顶替西平侯的人来……”
西平侯直面北辽,北辽一旦有风吹草动,两方就要动用武力,就要打仗,朝中有经验的武将不多,怕担不起来这个职责。
司一珞思虑道:“皇上,其实项世子跟在侯爷身边历练多年,或许能够承担起这份重担!”
曜帝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他想让项骁给他留一个质子,但是项骁一直没有让他如愿!他怕把项骁放回去,到时候西平侯不回来,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父子俩都在关城,手上还握着重兵,令他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