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大明铁路工程

“回城里用膳吗?”

朱由检问。

“是啊,这些毕竟民夫吃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拿来招待陛下。”

铁路大臣毕有直笑道。

“不用了,今天,朕也要尝尝民夫的伙食,正所谓与民同乐嘛。”

朱由检笑道。

在他想来,他已经颁布了那么多整治官场的命令,料想这些人是不敢随意贪污的。

于是,朱由检来到了粥棚。

只见粥棚里,正熬着粥,米比水还多,虽然说是粥,但却更像是干饭。

“下官陈良,拜见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良跪在了地上,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往下趟。

“陈良,很好,起来吧,民夫们干的都是体力活,饭一定要管够。”

“如果小米告急,你可以上书道台,朕会再送粮食过来。”

朱由检拍了拍陈良的肩膀。

这种情况下,根本不用在锅中立筷了,一看就能立的住。

可旁边的民夫却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

有几个民夫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当他们看到陈良时,却又咬紧牙关,根本不敢超级告状。

因为在古代,贪官们制定了一系列镇压百姓,欺上瞒下的暗规则。

比如,超级上报,以下犯上,这都是官场和民间的大忌。

目的就是让老百姓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想着想把自己撸下来,就算把自己撸下来了。

下一任的官员,一听说是你以下犯上,同样会变着法子收拾你,让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皇帝对于这些暗规则,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以下犯上作为大忌,同样适用于皇家,利于皇家统治天下。

可是,却苦了老百姓,他们受了冤枉,受了气,也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直到贪官们把自己的鲜血吸饱了,他们才能自行离去。

而有些贪官,他们不光是为了吸食鲜血,还有辱民的行为。

明明我不饿了,可是,我还是要给你放血,要做到常态化的放血。

不然的话,百姓长期没有人鞭策,就会产生自主意识,那他们的地位就不稳固了。

“只是,你们给百姓吃这么好,为什么百姓还是面黄肌瘦的呢?”

朱由检忍不住问道。

他已经不是初出江湖的小皇帝了,在经历过击败后金的历程后,他的心智成熟了许多。

观察力也远比其他时期的皇帝要强上许多。

更何况,他当初可是收拾过晋商的人物,对于民间一些基层官员的作风问题也是有所耳闻。

“哦,这些百姓都是新征调过来的,他们在家吃不饱饭,就指着来修铁路吃饱饭了。”

“不仅如此,修铁路,我们还每个月给他们发一两银子,百姓们都感激陛下的恩德。”

铁路大臣赶紧帮着圆谎。

“是吗?”

朱由检走到其中一个民夫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朝外面一翻。

只见这民夫的手掌处,起了一层厚厚的老茧,这明显是长期控制铁锹才会产生的老茧。

绝不是挖地的时候形成的老茧。

“这位老乡,你说说,你来这里修了多久的铁路?”

朱由检亲切的问道。

“这?”

这民夫第一次和皇帝说话,早就吓傻了。

旁边的铁路大臣赶紧走过来,用威胁的眼睛瞪着他。

“陛下问你话呢,你就老实说,你是不是刚刚来这里修铁路的?”

铁路大臣严厉的问道。

而他后边,几名士兵更是把手按在了腰间的配刀上。

“是啊皇帝老爷,我是刚刚来修铁路的,在铁路上就是好,能天天吃饱饭。”

“在家里,我们早就断粮了,现在不一样了,我不仅能自己吃饱。”

“每个月还有一两银子可以兑回去,让家里的妻儿也吃饱饭。”

这民夫终于是屈服在了淫威之下。

对于民夫的话,朱由检是半个字都不信。

于是,他目光四处一扫,锁定了另外一个面黄肌瘦的民夫。

因为这民夫的眼神中有一种不屈的斗争精神。

这种人,说不定敢讲实话。

在古代,皇帝的悲哀就是,不能让自己变成一言堂,要采集百家之言。

试问一下,连这个民夫自己都不知道抗争,他如果去帮了,反而会落个不好的名声。

还会把自己和大臣的关系搞僵。

如果民夫知道抗争,他才好采取一些策略,来针对民夫的伙食和待遇问题。

因为他知道,铁路是关税到功在千秋的大事,也关系到他能不能拿到千古一帝的称号。

“这位老乡,你来铁路多久了?”

朱由检问道。

“我,我,我。”

这民夫我了几次后,情不自禁的把目光看向旁边的监工。

监工的眼神凶悍,手里的鞭子轻轻颤抖着,如果自己说出实情,会不会挨上一鞭子?

“有什么话,放心大胆的说,有朕为你作主。”

朱由检鼓励道。

“妈的,有什么不敢说的,我来说。”

就在此时,一个半大小子冲了出来。

他同样瘦的不行,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哦,小老乡,你说,尽管放心大胆的说,有朕在这里。”

朱由检鼓励的看着这个半大小子。

“陈良,也就是这里的粮官,还有铁路大臣,道台,巡抚,他们都都是一伙的。”

“请皇帝老爷看看这锅里的粥,有些已经熟烂了,可有的还是夹生的。”

“他们是听到皇帝老爷你来了,所以又在锅里加了一袋米。”

“平时,别说锅里立筷子了,一勺子下去,连一粒米都捞不出来,我们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这半大小子说道。

一听这话,朱由检顿时把目光朝锅里看去。

果然,锅里百分之九十九的米都是夹生的,而有那么零星的几粒米,却已经快煮烂了。

“岂有此理。”

朱由检狠狠一拍灶台。

哗啦!

原地跪了一堆人,包括铁路大臣在内,他们两股战战,胆战心惊的盯着地面。

特别是陈良,差点把头杵到泥土里了。

“铁路大臣,你这个官是怎么当的?”

“还有你,你叫陈良是吧?你这个粮官又是怎么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