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裴鸢松开油门,踩了一脚刹车。
后面的车差点追尾。
“呼……”
裴鸢呼吸一滞,一颗心卡在了嗓子眼。
下一秒。掉头看去。
后面的车猛然提速。
两车擦身而过。
裴鸢坐在车里,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木木地看着。
林见深不可能不认识她的车。
裴鸢的心直直往下坠,失血的唇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齿印。
爱与不爱。
显而易见。
瞬间。裴鸢泪流满面。
滴滴——
后面传来急促的鸣笛声。
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再次发动了车子。前行没多远,将车停在了路边。
双手紧攥着方向盘,头埋了进去,失声大哭起来。
——
林见深怎么也没有想到。
再次见到慕薄年,竟然是在西大附一院。
许明清焦急地等在手术室门口,脖子都有些发僵。
慕薄年什么身份,谁都知道。
那可是站在权贵顶端的男人。
楼培渡将他叫进办公室的时候,他还在猜测,接手的病人肯定非富即贵。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位大人物。
看了片子,楼培渡问他有几分把握。
许明清战战兢兢回道。
“一分都没有。”
片子显示,慕薄年的心脏长了两个畸形血管瘤。必须切除。
尽管瘤子活检结果为良性,但许明清还是打起了退堂鼓。若是别的病人,他还有八成把握。但对方是慕薄年,他拿起手术刀的勇气都没有。
楼培渡骂了他两句,只得让他给林见深打电话。
“yance医生,病人已经进手术室了。”
许明清见到急匆匆赶来的林见深,赶紧迎了上去。
“嗯。”
林见深低哑地应了一声,疾步走进手术室。
术前准备过程中,许明清将病况详细说了一遍。
“许医生,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独立完成手术。”
“这方面,你是专家。我技术还不精湛。”
许明清没有告诉他病人的真实身份,以免像他一样,造成心理负担。
消毒完成,林见深走到了手术床前。
一直在里面的楼培渡朝他点头示意了一下。
林见深示意护士长打开了无影灯。
-
林听予晚上喝了多半碗小米粥,看了一会儿书,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陆知珩推门进来时,她半靠着床背,头朝一侧歪着。手中的书差一点点就要滚下床。
他走过去,轻拉了一下林听予手中的书,想要想起来。
谁知,林听予叫了一声。
“爸爸……”
陆知珩呼吸一紧,停下动作,在床沿上坐下。
“不……你不是我爸爸……”
林听予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陆知珩见状,握住了她有些发抖的双手。轻声唤她。
“听予,醒醒……听予……”
“你不是我爸爸……我没有爸爸……”
林听予的声音起了很重的颤音。而且,还裹挟着一丝怒意。
陆知珩看着她,墨瞳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他刚刚收到消息,慕薄年在兰城返回京都的途中,突然昏迷。此时,正在洛城西大附一院进行急救。
同时,他还确定了林听予的亲生父亲正是慕薄年。
也不知是不是父女连心,林听予才会陷在那样的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