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飞想说话,但还没想好说什么,楚锦岩就开口了,“好啊,正好我以接应的角度来科普一下强力接应和接应二传,你以二传的角度来科普一下垫传球和一些常见的战术阵型分配。”
许鹤愣了愣,“我还以为你要考虑考虑才会答应。”
楚锦岩:“为什么?”
“你不是你们年级前十吗?平常学习也需要不少时间,跟我一起弄这个可能会占用一部分你学习的时间。”
许鹤说完,发现楚锦岩的视线落点飘向了侧后方傅应飞的位置。
他转头,看见傅应飞正十分认真地吃着碗里的炒面,头都没抬,心无旁骛到了极点。
傅应飞也没干什么,楚锦岩看他做什么?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就看到傅应飞一口吃掉了酱油炒面里面的葱和姜丝,接着蓦然瞪大了双眼,似乎被嘴里难以接受的口感震惊了。
许鹤眼睁睁看着他囫囵将那口含着姜丝和葱花的炒面咽了下去,接着猛地灌了三口豆浆。
他哭笑不得,“你吃不了就吐出来,还咽下去干什么?”
傅应飞没接话。
楚锦岩明知故问:“他怎么了?”
许鹤一时茫然,“不知道。”
可能还没睡醒?
不然怎么会在吃饭的时候把不喜欢的东西吃下去?
“可能稍微等会儿就好了。”许鹤将话题转回‘微博科普’上,“你说的提议不错,我回去会考虑一下的,你做接应那边的,我来做二传这边的。我们城市离得远,远距离连线不太现实,暂时就先各做各的。”
楚锦岩吃饭的动作一顿,随即在不经意间发问,“你身为二传,传的球得有人打才能起到科普的目的吧?光说不示范,外行人很难直接看懂。”
“有傅应飞啊。”许鹤理所当然地接话,“他弹跳能力比较好,和我配合的快球也比较多,应该可以胜任科普中的所有位置。”
傅应飞绷直的脊背渐渐放松,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虚焦地视线逐渐对焦,卡顿的动作逐渐流畅,心情良好地开始挑碗里的姜丝。
楚锦岩:……
哎,近水楼台就是好,可惜了,骗小许队转队的计划又一次胎死腹中。上午在安全通道里的时候傅应飞说得没错,他确实就是嫉妒!
“那你怎么不找傅应飞来做接应视角的科普?他距离你比较近,不是更加适合吗?”
许鹤轻哼一声,发自内心地问:“你真的这么觉得?”
你仔细想想上午安全通道里的傅应飞。
想一想他的表达方式和他说的话,你觉得他真的合适?
楚锦岩的脸扭曲一瞬。
许鹤语重心长,“我们是去科普不是去劝退,傅应飞不开口的宣传效果比开口更好。”
楚锦岩:确实。
他心理拿点膈应劲儿瞬间就没有了。
哈哈,傅应飞距离许鹤的距离近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因为不会说话只能沦为宣传工具。
他带了一点优越感看向傅应飞,发现傅应飞的眼神竟然带上了胜利者的桀骜。
傅应飞:呵呵。
说了这么多,楚锦岩你也不过是鹤鹤用来宣传排球的工具罢了,真正陪着许鹤做每一次宣传的人还不是我?
一时间两位接应都觉得获胜者是自己,气氛竟然奇妙地平衡起来。
王一民和刘浩两位二传坐在三人对面,对着许鹤露出了敬佩的神情。
王一民道:“你看,这个就叫专业。”
刘浩若有所悟,连连点头,“确实确实,值得学习。”
许鹤被两人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感觉自己的处境从两面夹击变成了四面埋伏,于是加快嗦粉速度,企图在吃完饭后立刻逃离现场。
东北的鸡汁土豆粉真的很香,厨师还把鸡腿块藏在了粉条
许鹤用筷子夹了两次,发现以自己的技术实在夹不起来,于是干脆放下筷子上手,正当他一只手拿着鸡腿把子啃得正欢的时,食堂门口窜出来了一个人。
他上半身穿着白色的衬衫,下半身穿一条黑色的西装裤子,腰间是一条有着银色搭扣的皮带,小肚子被皮带勒出来一个微小但不容忽视的弧度,手上握着一卷翘了边的A4纸。
这人一冲进餐厅就大喝一声:“在这儿!”
他直奔内侧正在吃饭的许鹤,一个急停站在许鹤和楚锦岩面前,“你们两就是G省和J省的队长吧?今天有闭幕式知不知道?”
许鹤:?
他看向楚锦岩,“我不知道,你呢?”
楚锦岩:……
“知道。但是我们教练说闭幕晚会不去也没事。”
来人差点被这两个气岔气,“闭幕式是闭幕式,闭幕晚会是闭幕晚会!”
楚锦岩哦了一声,一条腿支棱起来,翘到椅子的横杠上,“您是?”
“我是闭幕式导演!”中年男气不打一处来,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无法无天,瞧瞧,和长辈说话还翘腿,坐没坐相!
“你们不觉得今年比赛后的颁奖仪式少了一点什么吗?”
许鹤把鸡腿上的最后一口肉咽下去,将腿骨丢进渣盘,思考半晌后谨慎道:“我其实也是第一次参加全运会……不知道往年是什么流程。”
导演:……
好的,今年的排球冠军和亚军一样气人,他只能从按时到场的季军身上感受到一丝微薄的温暖。
“快起来吧,都憋(别)吃了!今年的个人奖项还没颁!其他项目的最佳个人都颁完了,就剩你们排球的了!都起来都起来,别吃了,回来再吃!”
“你们的教练呢?叫你们教练一起!快点儿的吧,跑起来,闭幕式是全国直播啊!”
许鹤这才意识到到底是哪里不太对。
他拿着毛巾盘里的湿毛巾把手一擦,扬起声音喊,“所有人都别吃了,我们教练忘记告诉我们要参加闭幕式了!最佳个人奖项还没领!”
餐厅一时间兵荒马乱,王一民为了吃最后一口卤烧肉手都顾不上擦,把肉含在嘴里就跑,边上的刘浩看得目瞪口呆。
一群小伙子狂奔至体育馆,许鹤跑在中间,感觉自己的大腿还在隐隐作痛。
他一边跑一边给徐教练疯狂打电话,一开始电话还能响两声,到后来就是直接挂断,再后来甚至关机。
许鹤只好换了一个人打,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柏医生,徐教练忘记闭幕式的事情了。”
柏函说了句什么,许鹤没太听清。
他一边说一边往体育馆的方向一路小跑,呼吸声和风声呼呼往听筒里面吹。
许鹤顾不上去想柏医生到底说了什么,一口气道:“徐老师应该是这一次的最佳教练,可能要上台领奖,您让他快点儿来。”
他说完,“啪”地挂断电话,和队友们一起冲进了人声鼎沸的体育馆。
导演拖着中年发福的身体直喘粗气,“刚吃过晚饭,你们跑这么快容易消化不好。”
傅应飞气都没喘,“不快,这是慢跑,距离也不长,没事。”
这是慢跑?导演装作没有听见,眯着眼睛按下了自己的对讲机,“人找到了,在吃饭,教练还没到,但是队员们都到了,先颁发队员的。”
-
体育论坛上关注着“最佳奖项颁奖仪式”的排球迷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一个个都长舒一口气。
【我还以为今年排球的个人最佳没了。】
【我也……往年都是第三个颁奖的,今年女排颁完了男排居然没颁……】
【女排有男排肯定也有,今年最佳二传肯定是J省的许鹤没跑了。】
【许鹤的个人数据恐怖到排球论坛那边有人以为是假的,那个人还把今年的算法骂了一通。】
【我知道他,ID叫排坛职业打假人。这个人后来自己把许鹤的个人数据统计起来算了一遍,结果他算的比官方算的还要高,笑死,直接反向打假。】
【为什么会比官方还高啊?官方压许鹤的数据了吗?】
【压了都有人不信,不压的话有些喷子肯定会以为许鹤是太子爷,我觉得压住了好,反正压过了也是第一名。】
【感觉许鹤已经比徐天阳那时候还要离谱了,天才中的天才,希望他能平安长大。】
【太卑微了吧,哎……不过也确实,现在的排坛,天才想要平安长大都不太容易。】
【许鹤只要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和球感,这一次比赛就会成为我们华国崛起的第一步,这一批小队员都很好!感觉沉寂了多年的排球有戏了!】
——“现在颁发的是2013年全国运动会男子排球青年组的最佳个人奖项。”
主持人浑厚的声音响彻场馆,“最佳主攻:楚锦岩。”
许鹤抬手,海豹鼓掌。
没想到刘敏熙虽然用了强力接应体系,但是给楚锦岩报的确是主攻,估计是因为他们省上面的领导不允许用新战术,只能阳奉阴讳地来,不过这样也好。
这样楚锦岩和傅应飞就错开了,应该能一人拿一个奖。
楚锦岩站上领奖台,走到了最右边。
封面上闪着金光的红色小证书和小奖牌都没有他的嘴巴亮。
许鹤:……
楚锦岩你是不是忘擦嘴了?
“最佳副攻:刘青风。”
“最佳接应:傅应飞。”
傅应飞在掌声中板着一张脸走上去,一脸“这很平常”,看得G省那边的□□头梆硬。
“最佳二传:许鹤。”
许鹤赶紧走到傅应飞身边,凑过去小声提醒,“不要板着脸,笑一笑。”
傅应飞沉默数秒,看向许鹤,露出了一个堪称狰狞的皮笑肉不笑。
许鹤倒吸一口凉气。
听着“最佳自由人”走上来的陈明昊一个踉跄,“别、别笑了,渗人。”
傅应飞收回笑容,相当失落。
这一届获得最佳个人奖项的队员们都相当年轻,站在台上的时候分外养眼。
关注着颁奖仪式的的观众们看了一圈,发现小运动员们的嘴巴都透着镜面唇膏的光泽感。
【哈哈哈,他们知道这个颁奖仪式要全国直播,所以集体涂润唇膏了?】
【怎么可能,据说这两拨人是从餐桌上被导演抓下来的,来之前还在干饭。】
【他们教练呢?】
【教练……喏,来了!】
导演对着刚刚到场脸色奇差无比的徐天阳伸手指了指领奖台。
主持人松了口气,还好来了,再不来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最佳教练员:徐天阳!”
徐天阳踩着音乐走出了气势汹汹的感觉,他勉强笑起来,给了颁奖的体育领导一个面子,抱着自己的小奖牌冷着脸听领导说完了冗长但激昂的官腔。
领导话音一落,徐天阳转身就走。
许鹤感觉自家教练在职场上绝对是“领导夹菜我转桌”的那种人,也不知道这个最佳教练员奖项到底是哪里得罪徐教练了,领得如此不甘不愿。
徐天阳的不开心太明显了,在场众人不需要许鹤提醒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去冲徐天阳的霉头。
大家婉拒了导演坐下来看看闭幕式的邀请,决定去餐厅解决他们腰斩的晚饭。
不过现在去供应的就不是晚饭了。
是夜宵。
许鹤因为咳嗽变异性哮喘,被孙主任勒令禁食海鲜,吃夜宵的时候只能看着队友炫烤生蚝,烤扇贝,看得直咽口水。
他整了一串羊仔骨,坐在傅应飞的边上啃,看到傅应飞一口炫一个烤扇贝,嘴角流出了羡慕的泪水。
闻着好香啊……
他没吃中药以前也可以这样吃的!
现在已经停药了,稍微吃那么一两个……应该没问题吧?
许鹤干咽了一回,小声对傅应飞说:“我也想吃。”
傅应飞比许鹤本人还要了解许鹤的病情,“医生不是不让吗?”
“我之前测过了过敏原,里面没有海鲜。”许鹤眼睛盯着傅应飞盘子里的烤扇贝,感觉贝肉上的粉丝已经伸出了它们的小触角,正在冲他挥手,“就一个。”
傅应飞不上当,“既然不是过敏原,医生为什么要叮嘱你?肯定会诱发,我不会给你。”
他一边说,一边当着许鹤的面,一口气将盘子里摞起来的烤扇贝全部扒拉进嘴里,直到只剩最好一个。
许鹤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又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取餐区,扇贝很紧俏,桌上已经没了,傅应飞盘子里的就是最后一个。
他连忙按住傅应飞的手,“别别别!哪怕只给我吃一口粉丝呢?”
许鹤在得病之前挺爱吃海鲜的,其中最爱吃的就是油爆大虾。
得病之后家里的厨子也会做油爆大虾,但基本都是人工养殖的河虾,吃起来没有海鲜的味道。
他已经快憋死了。
“就一口粉丝!”许鹤掐着傅应飞的手威胁,“给不给我!”
傅应飞犹豫了,他完全无法拒绝许鹤的请求,但这是原则问题。
“快点儿啊!”许鹤催促,“凉了就不好吃了!这上面不就是蒜蓉粉丝吗?”
“那我回去给你烤蒜蓉粉丝。”傅应飞没有抽开被许鹤抓住的手,用左手把扇贝面上的东西全倒进嘴里,囫囵嚼了两下就直接吞下去,“这个真不行,你要是在这儿发病怎么办?”
许鹤眼睁睁看着最后一口粉丝被吃掉,气得深吸一口气,把傅应飞的手臂推远,沉默着吃自己碗里的羊仔骨。
傅应飞不知道怎么安慰,干巴巴道:“我也是为你好。”
“我难道不知道?”许鹤扬起声调反问,傅应飞当即噤若寒蝉。许鹤冷笑一声,“你有本事左手吃饭,有本事左手扣球啊?”
两人之间的空气静默下来。
傅应飞沉默半晌,最终轻声道:“也不是不行,我可以回去练。但是医生告诉你不能吃的东西,你最好一口都不要吃。”
许鹤被他这种又强硬又怂的说话方式逗笑了。
“我回去想办法让你尝一尝味道,但是这里的海鲜我不会给你吃。”
傅应飞把手指擦干净,伸手拍了拍许鹤的背,“别生气了,炸蒜蓉和耗油一起炒粉丝可以烧出海鲜的味道。”
“我现在没生气了。”许鹤低着头,“刚才只是觉得稍微有点委屈。”
但转念一想,他都能重来一次了,委屈一点也很正常。
这世界上不能什么好处都被他占了。
重生救回父母兄长,还能继续打排球他就该满足了,咳嗽变异性哮喘也得到了控制和治疗,他不能奢求太多。
傅应飞搜肠刮肚,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找见,干巴巴道:“回去我给你烧有海鲜味的烤粉丝,左手扣球我也会练的,别难过了。”
许鹤鼻子一酸,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左手扣球就算了吧,我只是随口一说。”
“是吗?”傅应飞不以为意,“可我觉得你随口一提的事情也很有道理。”
“左手扣球对于排球运动员来说是一种天赋,很多左撇子的排球运动员运用好他们的天赋后可以给对手带来致命一击,很多人连适应这类攻手进行拦网的时候都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我会练的。”
许鹤感觉傅应飞好像不一样了。
他开始正式自己的不足,并且逐渐找出了前进方向。
但是……
“现在就练左手扣球是不是有点太早了?你右手上的功夫还没有练完,现在训练的项目又多,那点时间根本不够分,还是不要喧宾夺主比较好。”
傅应飞摩挲指尖,“我、我以后想跟你一起加练。”
许鹤露出怀疑的目光,“你不告密?”
傅应飞轻咳一声,“肯定不会。”
许鹤:“行。”
众人吃完夜宵,在餐厅又坐了一会儿,两队的少年们聚在一起聊天,王一民这个人来疯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副扑克牌,已经开始在大家面前表演魔术了。
许鹤看了几个,至少看出了三处穿帮,但是王一民面前的队员们看得津津有味,所以估计会穿帮是因为角度问题。
从王一民玩扑克的手法上来看,这小子私下里很可能是用这个来锻炼手指的灵活度的,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来的偏方。
不过这个方法虽然十分繁琐,但是应该也有效果。
坐在身边的楚锦岩看了一会儿,忽然叹了一口气,“马上就要各回各家了。”
傅应飞刷地转头,如临大敌地盯着楚锦岩。
许鹤笑了笑,“马上都十月份了,你还没呆够?”
楚锦岩又叹了口气,“要是能把你拐回G省,我可以现在就走。”
“刘浩的二传打得也挺好的,很稳定,到位率也高,不像我们的王一民,经常在球场上抽风。”许鹤没有接他的话茬。
“我知道你的意思,刘浩也确实不错。”楚锦岩看向已经和王一民好到快穿一条裤子的二传,“但是他太中规中矩了,传球的时候没什么想法,很容易被摸透。”
确实,刘浩的传球是教科书式的传球,基本上没有什么创新,也不怎么敢大胆尝试。
楚锦岩目光灼灼地看着许鹤,“现在我们华国,只有你一个人二传可以传出后排快球这种球,比你年纪大的那些二传不一定是不会传,但是他们绝对不敢再赛场上传。”
许鹤应了一声,“但既然已经看到了,他们就可以练,拿出来的招注定就要被学的,我用出来的时候就做好了这一招会在国际赛场上被别人用出来的准备。”
他顿了顿,神情忽然严肃下来,“如果他们不用,就不能怪我以后会取代他们。”
楚锦岩呼吸一滞,慌忙收回视线。
要命,平常文质彬彬的人狂起来原来能这么抓人眼球?
“你看着我干嘛?我说得不对?”许鹤转头看向眼睛盯在他脸上的傅应飞,“你想反驳我?”
傅应飞笑起来,“没有,你说得很对。”
心脏跳得飞快,顶着胸膛,险些要跳出喉咙,血管里的血液鼓噪地厉害,甚至让人有了耳鸣的感觉。
他一时间觉得餐厅的灯光亮如白昼,令人目眩神迷,呼吸急促。
许鹤眼睁睁看着傅应飞整个人从脖子开始发红,从颈部到耳朵,再从耳朵到面颊和鼻尖。
“你怎么回事?”
傅应飞伸手抹了把脸,“没事,可能心脏有问题,我已经预约了医生,回去就检查。”
楚锦岩刚平复心情就听到这一句,他沉默着看向傅应飞白里透红的脸,再看向他发达的肩颈肌肉和胸肌。
心脏有问题的人能这样?
许鹤作为学过几年医的人多少有点医学知识储备,他觉得傅应飞这个状态看着不太像心脏问题,更有可能是吃海鲜补过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还要赶5点的飞机,两点多就得起来了,我们先回去睡觉了。”许鹤对着楚锦岩张开手臂,“2014年集训营见。”
楚锦岩在傅应飞杀人的目光中一把抱上去,“集训营再见。”
两人互相拍打了一下对方的肩膀作为道别,接着各自去拎自己的队员回去睡觉。
次日两点半,许鹤和傅应飞坐上了回J省的飞机,两人一下飞机就被余芝蓉接回家,双双睡得不省人事。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这时候再回学校上课属实没什么必要,于是两人在书房里学习了一下高一内容。
傅应飞预习,许鹤复习。
翌日,两人开学以来第一次与高中同学们相见,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严厉的班主任塞了一沓试卷。
“回来的正好,今天期中考试,上午数学,下午物理,拿到卷子的同学往后传。”
班上的同学们早就听说了两位陌生全国冠军的战绩,纷纷对着他们露出了一点善意的笑。
哈哈,体育玩得再六,荣誉再多,不也还是要吃期中的苦?
竞技场上满分,考场上恐怕要零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