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沧可没有挂断电话。
他们是怎么让自己妹妹听着残忍情形的,就怎么还给他们。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才是人生的处世之道。
“呵。”
盛沧把手机丢在桌子上。
“动手吧。”
文家。
文傅咽了口唾沫,整个人脑门上一头汗珠子,他诺嗫了两下,“盛沧,我们文家跟你也算是无冤无仇,给个机会……”
没人搭理他。
那边开始响起了殴打的声音。
文滨的忍耐性强,可是也遭不住故意的折磨,他发出凄惨的叫声。
“叔,你们要给我报仇,林墨,是林墨……”
文滨知道自己是死路一条了。
他狠狠地瞪着盛沧,通过通话才知道他的身份有多恐怖,但是……他不相信,家里会不给自己报仇的。M..
他变作了鬼,也要睁大双眼看着他们是怎么付出代价的!
天终于亮了。
文滨浑身伤痕累累,有医生过来给他治疗,等他恢复了精神,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折磨,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魔鬼……
林墨去了医院。
她远远地站在走廊尽头,看着那边正守在病房外面的林天城。
她脚步有些迟缓,倒是满眼红血丝的林天城率先看到了她。
“墨墨。”林天城吐了口气,搓了搓有些冻僵了的手,昨天晚上一场雨之后,就进入了秋天,他穿的是单薄的短袖,这会儿,早就是冷的不行了。
“我是来看林痕的。”
林天城一愣,眼神里有些痛楚,“他,他……”
林墨只是看在林痕的面子上,她看了一眼玻璃内的重症监护室,“林痕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的?”
林天城又坐在了凳子上,林云鹤这会儿已经去买早饭去了。
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守着。
“医生说了,如果能醒来,才知道怎么样,有一定的几率会成为植物人。”
林天城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林墨,“你也坐一坐吧。”
“医生说,他受伤很严重,但是求生欲强,不然恐怕手术都熬不过去的,已经算是命硬了。”
林墨这次并没有浑身是刺儿的针对林家人,她坐在了凳子上。
“林痕昨晚在我住所底下,有人想要袭击我,被他看到了,他……他大声的呼叫,被人抓走了。”
“他之所以变成这样,是为了提醒我。”
林墨低头看着地面,她也是一晚上没睡着,本以为人死为大,谁知道,医院这里传过去消息,林痕暂时稳住了。
林墨舔了一下干巴巴的嘴唇,“医药费还够吗?”
“够,够了。”林天城并没有说什么,“你得罪了人?以后要注意点,万一下次叫人得逞了,你一个小姑娘,不堪设想的。”
“你不怪我吗?”
“怪你做什么?你二哥不想看到你出事,我也是一样的。”林天城一夜不睡,眼底带着红泽,胡子也长出来不少,“你啊,你有主见,你对家里已经寒心了,但是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林墨点了点头,“我叫我二哥来给林痕看看,他是神医,中午过来。”
林天城也没拒绝。
他是知道风昭宁的名声的,第一神医,医死人肉白骨,相当厉害。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了。
林墨也站起身,准备走了。
这时候林云鹤回来了,他手里提着早点,看到林墨的时候一喜。
“墨墨,你来得正好,一起吃点吧,我早饭买的多。”
“你这脸色,不会也一晚上没睡觉吧?”
林墨忍不住挑眉,她跟林云鹤有这么熟稔吗?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你来都来了,坐一会儿吧。”林云鹤苦笑了一下,“等到了上午10点钟,可以有一个家属进去看,要不你进去?”
“我听医生说,昨晚手术,他流泪了,之后心跳才又有了的,不然,那一下就熬不过去了。”
“我在想,是不是他还不确定你的安危,放心不下呢?”
林云鹤恳切的看着林墨,“你就看看他吧,就当是试试,这个月他要是醒不过来,那以后恐怕就……”
林云鹤喉咙一酸,有些不忍心说下去了。
林墨看着林云鹤手里的小笼包,“他跟我关系淡薄,别白费功夫了。”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林墨也没有再走了。
在林云鹤厚着脸皮的勉强之下,她也吃了一碗热粥。
她这不是第一次在医院里吃东西,倒是也习惯的了。
林云鹤也絮絮叨叨的在林墨耳朵边上要她注意安全,“我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对你动手,下手这么狠辣恶毒,恐怕不是什么好人。”
林墨抿了口粥,沉默了一下,“是文家,之前林剑辰见过的,文琪琪的堂哥,文滨。”
“他现在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不会有机会再对我动手了。”
“你们也不用费功夫去查,因为文滨,已经一命换一命了。”
林天城听到女儿的这话,皱了皱眉头,想说些什么,可是想到了林痕都被打成了这样,终究也没说什么。
“我知道你那些哥哥厉害,但是你不要牵扯进这种恩怨之中,你在a市读书,万一他们有疏忽不注意的时候,让人钻了空子。”
林天城都不敢想象。
世家豪门,有几个是底子白的?都是有手腕,够狠,才能够成为诺大的家族。
更何况,人家是文家的人,文家可是十大豪门之一。
他想到那些来来往往的报复,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和心累,只能暗道这首都就是个是非之地,从一开始,就不该来这里的。
“墨墨,别说这个了,你多吃点。”林天城转移了话题,毕竟嫌少有机会跟林墨心情气和的坐着。
他对林墨早就愧疚至极了,可是她不稀罕他们的悔改,也不屑于多跟他们说话。
“我已经转学了。”林墨随口道:“我转到了首都大学。”
“厉害。”林天城忍不住夸赞。
他们都经过了惊心动魄的一夜,每个人都精疲力尽,心中带着无线的苦涩。
一个小小的走廊的长椅上,林墨坐在最中间,左边是林云鹤,右边是林天城。
她捧着一碗南瓜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食难下咽。
“等到了十点钟,我会准时过来的。”
她站起身,朝着电梯间走了,到了垃圾桶面前,把那碗几乎没吃什么的热粥丢进了垃圾桶。
她是她跟林痕两清了。
但是,她无法跟他们以家人的身份相处,那样会让她如鲠在喉,像是有针扎着嗓子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