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深知西方之道的可怕,毕竟此道度化能力太强,若是心志不坚,很容易被其影响到心。一旦道心动摇,便会影响他的修行,从而引发一系列问题,最后让他的修行行差踏错走上歧途。亦或者被西方之道同化。一旦如此,那便永远无法登顶,毕竟走别人的路。你走的再远,你也只能是第二人。
所以他在之前一直有意避开灵山,不去靠近甚至不去多想。虽然将西方各地走了个遍,但这灵山却一直如同禁忌之地,未曾踏足。
这并非是他胆小,又或者说觉得自己道心不够坚定。他虽然有着很大的把握,能够即便到了灵山,也能够保持自己当心的纯粹。但这种没有必要的风险,为何要去冒呢?再者那个时候他正在追寻自己的道路,为了不被影响,他选择避开。这是最明智的做法,如今便不同,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确立了自己的路。而且不断磨砺自己的道心,使得道心更加纯粹而经历。这让他即便到了灵山,也不会再受任何影响。
虽然他的道与灵山的道,乃是殊途同归,同程一脉,但实则又各有不同,泾渭分明。他来到西方修行西方之道,从来没有想过按部就班,照搬别人的。他依旧想着要去追寻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一直勇猛精进,永不停歇。如今看来的确很有效果,至少他于此道之上的造诣,已然非常恐怖,超过了西方绝大部分人,或许只有西方的两位圣人能够稍胜他一筹。甚至在大道上的理解也不见得比他自己强多少。
而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去灵山。通过灵山之道,通过与西方那两位圣人之道和自己的道进行印证进行对比,取长补短,进一步完善自己的道。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过程,需要在合适的时机,来达到这个目的,而现在他觉得这个时机已经到了。
“师尊,我们峨眉山可是没少和西方作对,甚至和那两位圣人发生了数次冲突,还大打出手。师尊更是没给他们留丝毫面子,没少算计他们,我们现在大摇大摆的去往灵山。就不怕被他们打死吗?虽然我知道师尊的本尊已然踏入圣人层次,并不惧这两位圣人,但师尊您似乎还是准圣人,而我连准圣都不是,面对两位圣人,恐怕力有未逮呀。”陆压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颇为担忧,面色愁苦。
他这担忧还真的并非无的放矢,毕竟他说的都是实话。赵玄与西方的冲突并非一次两次,双方结下的仇恨更是数不胜数,双方互相算计,互相破坏各自的谋划。然后进一步结怨。最后甚至互相出手,屡见不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与道林禅师跑到灵山去,实在有些不像样子,反而有一种挑衅的感觉。难道师尊就没想过这种情况吗?这好像有些危险,一旦这两位圣人,不要面皮,直接对他们出手,那他们的下场可就堪忧了。他与师尊尊再有本事,也无法面对两位圣人同时出手而全身而退。
若是赵玄在这里倒是不怕,毕竟他本身就是圣人。即便是出于忌惮,西方那两位圣人也会给足他面子,否则一旦真的发生大战别的不说,起码灵山是保不住了,西方本就贫瘠,他们好不容易将灵山经营到如今的地步,一旦再次发生大战。而且是那种毁天灭地的大战,那就太过可怕了。只怕会将西方再一次毁掉,而这便是两位圣人的忌惮所在。M..
再者身为圣人,也没有那么不理智。只要心有忌惮,便会犹豫,而心有犹豫,便会导致不够果断。这正是赵玄的机会所在。不过这与陆压和道林禅师没有关系,陆压并不觉得西方那两位圣人在面对他们两人时心中会有忌惮,说不定会趁别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向他们擒拿,甚至击杀。当然了,这是最坏的结果。
道林禅师摇了摇头:“不必担忧。如今洪荒的局势早有变化。我们之前与西方虽然数次冲突,闹得很不愉快。但实则也称不上什么死敌。顶多是略有摩擦,利益方面有所冲突。我在东土的所作所为。的确阻碍了西方的发展,他们对我有所不满也是情有可原的。但他们还没有不理智到直接与我成为死敌。而且他们现在其实是有求于我,所以在安全方面,我们是大可不必担忧。一旦我们两个出了事,那他们西方,便永远无法指望能够插足东土。”
“以那两位的智慧,自然能够看出现在的局面。也能够认清其中的关窍,所以我们此行看似凶险,实则有惊无险。我又岂会拿着性命当做儿戏呢,即便是我这尊化身,不当做一回事,但你的安全我是一定会保证的。”
陆压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说的根本无法改变道林禅师的想法和决定,毫无用处。再则根据道林禅师所言,此行已然早有计划,那他也不必再担忧什么,师尊向来是谋而后动,若是没有周全的计划,断然是不会有此行动的,更不会将自己处于险地之中,毕竟师尊从来不是那种喜欢冒险的人。
道林禅师和陆压继续前行。他们虽然从来没有到过灵山,但也知道灵山在何处。毕竟灵山对于整个西方而言,那便是圣土,也是整个西方的枢纽,汇集了天地灵机之所在,钟天地之灵秀,极为不凡,越是靠近灵山。这种感受并越发明显,而且这里生灵并越发密集也越发出色,越发不凡,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到底是两位圣人经营了那么久的圣地,若是连这种景象都没有,那也未免太过名不副实。那两位还是真的有本事的,将此地经营成如此庄严净土。化作地上佛国,人间胜地,自然是极有手段。而且这还是并不完整的净土,若是等他们完成小轮回。掌控西方生灵之轮回生死,那这方佛国便真正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