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赵玄也明白。以那两个的性子,可当真不好应付。不涉及太大的利益,无论什么样的冲突或者交道,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表现的都是温温吞吞,显得并不出奇。
你说他们怯懦也好,卑鄙也好。总之他们可以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也不在乎自己在外面的名声。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可以施展各种各样的手段。他们可以对自己的敌人面带微笑,也可以对自己的朋友背后插刀,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原则可言。
但有一句话不得不说,那便是他们如此作为,虽然名声不太好,但实际效果确实出乎意料的好。因为这两位足够务实,不追求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他们只要那种能够抓得到,握得住的利益。而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好处,给西方教的扩张带来了极大的影响和助力。否则他们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西方教扩张到如今的地步。
要知道西方教的扩张,与阐教截教这两个教派的壮大是截然不同的,难度也截然不同。可以说无论是截教还是阐教,发展到如今,无论是天时地利还是人和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不是西方所能比拟的。
想想西方有什么地利,没有!西方如此贫瘠,而且生灵稀少。又不占天时,可谓是处处被动。但却被这两人经营的蒸蒸日上,如何能让人不佩服呢?这同样也说明一个问题,那便是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都是极有手段的。你要是被他们的表象所迷惑,那便要真的小心了。
所以赵玄一直很清楚想要和这两人打交道,什么情谊,什么交情,还有什么信誉都是扯淡,因为毫无用处,这些东西在接引和准提道人面前不值一提,因为连他们自己都不在乎。所以想要和他们取得合作,那边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通过利益来缔结双方的结盟。哪怕以利益为纽带并不是最稳固的关系,但却绝对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也是最快的选择,只有如此才能真正打动这两人,否则其他的东西。根本难以入他们两人的法眼。
但是想要拿出打动这两人的利益可不简单。即便他们再怎么贪婪。可到底也是圣人层次,境界不同,格局并不同。你总不能指望拿出一份能让准圣动心的利益就能打动两位圣人,那也未免太过异想天开。这两人只是贪婪却不是没见过世面。相反他们这样的人更懂得趋利避害。他们更喜欢的是那种毫无风险的收益。即便是有风险,那也是要在他们两人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若是超过这个限度,他们便要仔细的评估和判断。毕竟没人愿意去承担风险,即便是圣人也是如此。
毕竟他们两个虽然不怕,可是他们背后的西方教怕,若是他们的西方教因此而搅入其中,最后导致分崩离析,那他们找谁哭去,要知道他们在陈胜之时立下的四十八大宏愿之中就有,振兴西方教才是最主要的。为了这个目标他们夙兴夜寐,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若是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那才是真正的损失。再大的利益都无法弥补。
而太清圣人之所以如此提醒赵玄也正是出于这个目的,因为他很是了解这两个存在。赵玄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并不容易,比说服自己可是难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赵玄与这两人的关系实在不算好,甚至是有仇。双方之前便有多次冲突。甚至已经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只是双方还算有些理智,保持了克制,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而现在却要双方达成合作,这未免太过强人所难,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过同时,他又觉得这对赵玄来说或许并不算什么难事。因为以赵玄的智慧和城府,足以应付这样的局面,就看赵玄手中的筹码够不够了,能不能打动接引和准提了。他相信赵玄筹谋了如此之久。应该是有把握的,因为他向来谋而后动,若是没有任何准备,不可能如此有信心。
果然,赵玄点了点头:“对此,弟子早有准备,而且我相信自己手上的东西足够让那两位心动,从而配合我的计划。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们的作用终究不是最主要的,他们可以成为策应和辅助,却绝对不会成为我计划的主体,我也从来不会将关键和致命之处,寄托到别人身上。因为这并不可取,一旦他们那边出现了变故,对我而言将是一个极大的损失,甚至可能会影响到整个计划的成败。”
说到底还是不够信任,若是西方教那两位与自己的关系就如同太清圣人与自己的关系一样,那他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么多事情。他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开展自己的计划,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显然不可能,现实就是现实。
所以西方教的那两位可以成为自己计划的一部分,但绝对不会成为计划的核心。不会成为事关成败的关键。
“如此我就放心了,看来你是早有准备。”太清圣人这才彻底放下心了。赵玄不会无的放矢,他竟然敢说这个,那便说明他已经有了缜密的计划,并且已经想好该如何实施。
双方又继续交谈了许久。确定了一些细节。都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然后赵玄这才辞别太清圣人,从首阳山悄悄离开。他此行过来和离开都是悄无声息的,没有惊动任何人。整个首阳山除了太清圣人,其他人没有任何人知道,赵玄曾经来过这里。并且还悄无声息的与太清圣人,敲定了一项惊天动地的计划。如今整个洪荒都是暗流涌动,无数隐藏的野心家开始蠢蠢欲动。每一场天地大劫降临。都意味着前所未有的动荡,而动荡便意味着机遇和变化。而这种机遇和变化,便意味着更进一步的可能,这不仅是对圣人而言,对于每个境界的修士而言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