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关重要,由不得他们不慎重。一个是近在眼前的利益,一个却是事关西方之未来,都是不可轻忽的存在。
说起来之所以两人感到纠结,那是因为燃灯道人有着足够的价值,能让他们如此慎重考虑,若是换作另一个人,没有燃灯这样的价值,那他们也不会过多考虑。为了一位无关紧要的存在,去得罪一个洪荒最强大的教派,得罪了一位强大的圣人都是不明智的选择。
那可是元始圣人,洪荒之中公认的,太清圣人之下最强圣人。便是通天圣人,都要屈居其后,接引和准提自然更加比不上元始。他们两人对元始虽然谈不上惧怕,却也足够忌惮。
这是不可避免的,树立如此强敌,任谁都会寝食难安。尤其是元始圣人这次大发雷霆所造成的声势,便是他们都为之侧目,足见元始圣人是真的非常生气。这样的情况下庇护燃灯道人,要冒极大的风险。若是真的导致西方教与阐教反目成仇,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就这样将燃灯交出去,也是他们两人所不愿的。抛开燃灯道人本身所具有的价值不谈。若是他们两人如此轻易的服软。不见得就是好事。这样只会将双方以后的交涉。变得更加不对等。说不得以后西方教便要不由自主地低上阐教一头,他们在元始圣人面前也将抬不起头了。
「师兄,我看此事可以考虑。你别看元始现在大发雷霆,搞的声势如此之大。但终究只是因为燃灯的行为,挑衅了他的威严,驳了他的面皮。真要说是因为燃灯犯了多大的罪行倒也不见得。元始此人,我深有了解,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一般人根本难以猜到他心中所想。哪里是那般容易揣度的。」
「别看他此时阵势如此之大。却不会真的与我们反目成仇。本就是他最先释放善意,有意与我西方教改善关系。足见他对我西方教有所求,那便是需要我们的支持。既然如此,那么何必这么多顾忌,也就是说元始,不会轻易的打破与我们之间的关系和平衡。反而会想着办法处处弥补维持。」
「一个燃灯倒也不值得他大动干戈。说到底他也不是什么性情之辈,只要利益符合。一切皆有可能。」准提道人缓缓分析。
他倒不是随口妄言,而是根据他对元始的了解,抽丝剥茧。而且他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元始圣人何等高傲,向来看不起旁人。整个洪荒之中,除开道祖鸿钧。也就三清之中,其他两清,能堪堪入他法眼。至于其他几位圣人,恐怕还真没被他放在眼里。别说他准提与接引道人便是女娲圣人,都向来被元始无视。
这些东西可以通过他平时的一些处事态度,便能看出一些端倪,并非无端揣测,而是皆有实际的。后来阐教与截教闹出分歧,元始与通天圣人,生出嫌隙。洪荒之中能入他眼的圣人便更少了。
这样一位人物,能够折下身段与他们西方交好。哪怕只是放出一些风声和抛出一个由头。那就已经是足够惊人的事情。通过这些东西,便可得知元始圣人需要西方教,而并非西方教主动求到元始面前。当然了,西方教,有这方面的要求也是事实,两者算是不谋而合。
接引道人点了点头:「师弟说的不错。他向来高傲,最是注重脸面。我们若是好好运作,操作得当,给足他颜面。再通过其他地方进行找补,说不定,便能消除他的雷霆之怒,保下燃灯。」
「如此,我西方教既能得一员助力,又能不影响与阐教之间的关系,得罪元始。对于我们后期的发展也不会产生任何阻碍和影响。」
「如今人族崛起。以后洪荒将遍布人族的踪影。这个种族,与洪荒之前的种族,有着极大的区别。他们并非天生强大的种族,生而弱小的他们。需要庇护和教化,这样的种族又有着巨大的潜力和难以琢磨的未来。最是适合传道,有利于壮大我西方教。
我西方终究还是太过贫瘠,生灵稀少。与东土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若是我们能够借此机会进入东土,传道于人族,对于西方教而言,将是一个极好的契机。也有助于我们两人早日完成宏愿,解脱因果。」
身为圣人,明见万里。若是连这点眼光也没有,恐怕也爬不到这个位置上来。若说之前,还难以看出太清圣人的用心与远见,但是到了现在这一步,便是傻子都能看出人族的潜力与好处。
太清圣人在人族布局极早。可能是洪荒之中最先察觉这个种族潜力的圣人,只是他不动声色,早早在人族布局,立下人教。一下便掌握了人族的根,只要人族壮大,他的人教便随之壮大。别人再怎么谋划好处,却要都归太清圣人拿去大办。但即便如此,其他人也不会放弃那些唾手可得的。好处,这就是阳谋。
别人明知如此,却也无法破解。此后当人族开始崛起,展现出属于他们的潜力与优势。诸圣这才明白,太清圣人眼界是何等卓绝。
这其中又不得不提到另一位存在——赵玄。若说太清圣人是眼光最为长远的存在。那赵玄恐怕只仅次于他。因为他们仔细研究便会发现,赵玄这家伙很早之前就在人族上面做文章了。在其中捞取的好处,可是一点儿都不少。便是其他几位圣人与之相比,也远远不如,还成了人族圣师,这样的因果瓜葛,别人想都不敢想,而他却是不动声色就完成了。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太清圣人的纵容。本来这些好处太清圣人一人捞去也不是不可以。若是太清圣人出手,哪里还有赵玄什么事?可是在赵玄做这些事的时候,太清圣人并没有阻止,反而极为鼓励,若非如此,赵玄成事也不会那么顺利。只能说太清圣人对待赵玄还是真的可以,或者说是欣赏。而他最欣赏赵玄的地方,也恰好就是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