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闻言想了想,阐教那位昊天定然是不会去找的,且不说两人刚刚结怨,而且就看今日元始圣人离开时的态度,他们已经能感觉到。
他们入主天庭,恐怕这位才是意见最大的,昊天便是真的放下颜面过去,十有八九要吃闭门羹。
太清师伯倒是可能态度会好一些,但首阳山的情况他们也有所耳闻,总共就一个弟子,他们找过去,也没什么作用。
西方两位圣人刚刚还与他们争这位置,现在想让他们出手相助,很难,以那两位小气的性子,只怕巴不得他们将这天庭搞得乌烟瘴气才好,这样说不定还能夺走天庭之主的位置。
于是,留给他们的选择并不多,通天圣人那里,倒是可以去,但却不如先去峨眉山,若是赵玄圣人愿意帮忙,截教那边反而就好解决了。
谁不知道赵玄在通天圣人心中的份量?
“去倒是可以,只是无论结果如何,万不可得罪这位。”瑶池点了点头道。
昊天笑了:“不用你说我也知晓。”
别看赵玄只是圣人层次中最弱的一位,但绝对不是好惹的,实在是因为这位与诸圣的关系太亲近了些。
通天圣人自不用说,还有后土圣人,太清圣人,女娲圣人帮衬,这股力量简直恐怖,若是真的招惹了赵玄,只怕日后真的不好过了。
“那你打算用什么拉拢这位?这位看似亲和,却也不是好唬弄的。”瑶池又问。
虽然今日赵玄给他们的感官不错,待他们也与其他圣人不同,但他们不会天真地以为,赵玄就好说话。能走到那个层次的,就没一个简单的。
昊天在大殿之上来回踱步,许久之后,顿足抬头,“我已经有了些许想法,你不必管了。”
说罢,昊天便转身离去。
瑶池若有所思,看来昊天要下大本钱了,不过,对于赵玄这等层次的存在,本钱小了,还真不一定有用。
……
而另一边,赵玄随着太清圣人来到首阳山。
“你需要多少,自己取便是。”些许材料,太清圣人还真没放在心上。
再者说首阳山上别的不多,就是先天铜精够多,赵玄便是多拿些,他也不心疼。
太清师伯都这般说了,赵玄自然不会客气,直接取了不少,足够炼制好几件法宝了。
难得来一次,为了避免下次有需求,又来麻烦师伯,他只好一次性多拿一些。
这先天铜精确实不凡,炼制其他法宝或许一般,但是炼制人道法宝,却是一绝。
自己弟子多,而且有巢氏、燧人氏还有神农氏都是人族,最是适合使用人道法宝,所以对这首山铜的需求不低。
“你打算如何应对这天庭?”太清圣人见赵玄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模样,有些无语。
“自然是全力支持,毕竟这可是道祖他老人家亲自指定的。”赵玄随口回到。
“还算聪明,我道你之前只是隐瞒了自己真实的想法,却不知你原来真是这般打算。挺好的。”太清圣人点了点头。
鸿钧老祖如今有多强,或许只有他才真正有一个认知,哪怕是他都只有一个模糊的感应。
普通圣人层次根本无法想象鸿钧老祖所在的那个境界。
与数个元会之前相比,太清圣人发现鸿钧道祖变得越发可怕,越发难以揣度了。
太清圣人抬头看向洪荒的天空,许久之后,喃喃自语,“天真的要变了。”
一旁的赵玄心中凛然,“那位到底走到什么层次了?”
太清圣人满是深意地看了赵玄一眼,“你知道多少?”
“只怕舍身全道是假,以身代天才是真。”赵玄同样望向天际,“真到那时,天道还是天道吗?”
“咳咳。”太清圣人轻咳一声,“可以了,莫要说了,自己明白就好。”
赵玄点了点头,“大师伯,我知道分寸。”
“还有你师尊,你要多帮衬些,莫要让他胡来。不然……”太清圣人言尽于此。
赵玄自然答应,自家师尊的性子如此,习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要是没有变故也就罢了,但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难免被人算计。
“元始师伯那边……”赵玄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果然,太清圣人眉头轻轻皱起,这事儿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元始与西方走得太近了。
这无疑对西方那两位来说,是件好事,可对东土而言,很难说。
他已经看出了佛道之争的苗头。
一但一道新一轮的道争开始,恐怕无人能够置身事外。
上一次道争还是道魔之争,那等惨烈之状,在还未成圣的太清圣人心中留下过很深的印象。
罗睺虽死,但那一次争斗带来的影响,却是延续到今日,不曾彻底消弭。
就说西方,无数量劫过去了,也依旧是半死不活,贫瘠不堪。若是这样的事在东土又发生一次,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你对西方如何看?”太清圣人突然问道。
赵玄沉吟良久,太清圣人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他的答案。
许久之后,赵玄试探着道:“我觉得还行。”
太清圣人眉头微挑,疑问道:“果真?”
赵玄点了点头,“果真,只是吧,不太适合这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踩了踩地面,“若是变上一变,未尝不可。”
“哦?”太清圣人饶有兴趣地打量赵玄一番,“倒是没想到,你真的仔细想过这些事情。我还以为你不曾关心过。”
“哈哈……这不是跟大师伯学的吗?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赵玄干笑一声。
“那你给我说说,你觉得怎么处理好?”太清圣人捋了捋胡须。
赵玄凑到太清圣人耳边道:“师伯,佛本是道啊!”
太清圣人闻言一愣,掐着胡须半晌不语。然后脸上渐渐出现笑意。
他伸手拍了拍赵玄的肩膀,转身离开,并笑道:“行了,快走吧,我这首阳山迟早装不下你。”
赵玄拱手一礼,仔细琢磨着太清圣人最后那番态度所隐含的深意。
师伯什么都好,就是这喜欢打哑谜的习惯,实在让他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