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韵从刚刚煜景辰的动作开始,那颗心就没有落下来过,这些话本子在煜景辰眼里或许什么都算不上,甚至可能是他口中没有什么用处的东西,她其实很害怕煜景辰会继续找借口说自己又怎样怎样了。
在这宫里面,她唯一能打发时间的或许就只有这一件事情了,若是煜景辰再下令自己不许看这些,那她整日整日的待在这和安殿还能做些什么?
“内务府的这是克扣你了?”煜景辰突然问了一句,南栀韵还没有反应过来。
“烛火是没了吗?让你这么节俭?”煜景辰看向南栀韵,南栀韵一噎,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要是不想要点烛火,干脆不点算了。”煜景辰这就是故意的,他明明知道南栀韵特别的怕黑。果然,在煜景辰说完这话之后,南栀韵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煜景辰也知道她是怕了,现在见她变了脸色也就没在继续多说什么,而是吩咐幸来:“将灯点上。”
“是”幸来的动作很快,马上就让人把灯火点上了,房间里面逐渐的明亮了起来。
正如幸来所说,今天南栀韵抄写的那些东西都还没有收下去,他看了一眼没说话,而是把目光又落在了她的手上,被打的那只手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一些红肿,不过没有包纱布什么的。
“五天之内,不许继续抄了。”煜景辰下达了一个奇葩命令。
南栀韵正想要问,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一开口就是错,那她不开口便是了。
只是南栀韵虽然没有问,煜景辰却自己说了:“一个月时间太长了,现在就让你抄完了,后面的时间都空出来了?五天之后才能开始抄写,月底之前给朕交过来。”
南栀韵:“……”她没有搞懂,前五天不许抄是想要给自己增加难度?
幸来:“……”还不如不说,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一个傻子说的,欲盖弥彰。..
煜景辰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直接就走到旁边坐下,南栀韵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直到煜景辰说了一句:“你不知道坐?今天杖责的人也不是你啊,坐不了吗?”
南栀韵不语,但是脚下还是有了动作,她在离煜景辰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煜景辰也只是看了两眼,没说她坐在那里有什么问题。
屋子里面安静的很,煜景辰冷静的喝着茶,幸来也给煜景辰找来了一些他平时爱看的书。唯有南栀韵一直坐立不安。幸来看得出她的尴尬,所以默默的拿过她刚刚看的那个话本子递给了南栀韵:“娘娘若是闲着无趣,不如看看书打发时间?”
南栀韵下意识的看向上面的煜景辰,但是煜景辰一直专注着自己的事情,就好像完全没有看见南栀韵一样,所以犹豫再三之后,她还是接过了幸来手里面的话本子。
等她把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之后,煜景辰才看向她,只不过南栀韵自然是没有发现的。二人各自看着手里面的书本,谁也没有打扰谁,南栀韵原本是喜欢看这些的,现在因为煜景辰在,她总是看不进去,胆战心惊的。
或许是察觉到了南栀韵的不自在,煜景辰不过一会儿就开启了话题:“上过药了?”
他突然的询问是南栀韵始料未及的,所以没有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的伤势,还是幸来提醒了一句:“娘娘,陛下问你手上和膝盖上的伤可擦药了?”
“……擦过了”南栀韵其实不想要回答,这些伤不都是因为他吗?而今问这些做什么?
“那就休息吧,伺候就寝。”煜景辰放下手里面的书,南栀韵跟着站了起来,只是心里面更多的是紧张和害怕。
不仅仅是害怕煜景辰会和自己做什么,还害怕煜景辰会灭掉烛火,当然了,她最害怕的……也就是煜景辰了。
只是现在可轮不到她来做选择,她只能亦步亦趋的跟上去,等所有的一切都弄好之后,南栀韵站在床榻前面没了下一步动作。
“你不睡?”煜景辰问她,南栀韵不敢开口。
煜景辰也懒得管她,自己就去灭灯,看见煜景辰的动作,南栀韵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裙……害怕了。
只是煜景辰的动作一点儿也没有停顿,干净利落的就把几盏烛灯都灭了,等剩下最后一盏的时候,他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看什么?不是怕黑?留一盏不够?”煜景辰看向南栀韵,他看出了南栀韵的紧张。
南栀韵紧张的心情也慢慢舒缓了下来,不过她没有想到煜景辰居然会留下一盏灯。
“睡觉”煜景辰再一次重复。
南栀韵抿了抿唇,小步小步的走过去,煜景辰紧随其后。南栀韵躺上了床,她心里面的不安感并没有完全消散,因为她不知道煜景辰会不会做些什么来。
她心里面顾虑着,却是不知煜景辰躺下之后就睡下没有其他动作了。南栀韵的情绪在这一刻慢慢平复,这一天紧绷感现在终于松懈了下来,她有些累,慢慢的就睡着了。
煜景辰在她睡下之后睁开眼睛,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害怕的缘故,南栀韵睡着之后的呼吸都很轻浅。
看着她放在外面的手,自己今天下手似乎真的重了一些,现在都红肿着没有消退的意思,他轻轻的拉了拉被子,把南栀韵的手放进被子里面给她盖好。
做好这些之后,他才躺好身子,他其实隐约里发现了一些什么……自己对南栀韵好像不似以前了……今天他心里是闪过不忍的。
煜景辰虽然不想要承认,但是有些东西否认不了,自南栀韵从慈安宫回到和安殿之后,自己对南栀韵就没有真的狠过心。
他其实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某些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握,让他觉得自己控制不了。而煜景辰本身便习惯掌控一切,所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