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锦的街道中心,两道熟悉的身影,慢慢的在慕容琛的眼底清晰起来,那两个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不觉让慕容琛沉淀的心,一阵抽痛。
“守得住,得守;守不住,亦得守。”慕容琛咬了咬牙,双手情不自禁的紧握成拳,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或许,谭邺说的对,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所谓的守住,所谓的成全,也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罢了。
慕容琛的身体骤然变得僵硬,谭邺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赶紧上前两步,担忧的问道:“殿下,你怎么了?”
“他们来了。”谭邺顺着慕容琛的视线,向窗下看去,这一看,谭邺一时愣住,良久,才反应过来,惊诧道:“郡主怎么和秦王,一起来了。”
慕容琛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韩子鱼那张巧笑倩兮的脸,沉默不语,温润幽深的眼眸中,似有痛苦,似有惆怅一略而过。.
“殿下,你看秦王,他下手也未免,太快了吧?”谭邺一副愤慨的表情,此刻,要是有可能,他估计早就冲上去,与东方钰一阵厮杀。
“或许,这一次,心锁对东方钰也是一见钟情吧?”慕容琛的语气,有着说不出来的失落,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的情景映在他的眼帘,他的心是多么撕心裂肺。
这一刻,他恍惚明白了,当年的他在背弃那一段感情的时候,对她的伤害到底有多大,以至于,最后,她选择用死来成全,他和穆心弦的感情。
“殿下,属下真搞不懂,既然爱,你为什么不能学学郡主?学学秦王?死皮赖脸,不顾一切一点?”谭邺内心的焦急不言于表,此刻,谭邺不由的想起了,郡主曾经说过的那句,陛下不急,急死太监。
“因为我不是心锁和东方钰,我心里有太多的顾忌,做不到他们那样的倾尽一切,不惧生死。”慕容琛自嘲一笑,政治上,他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可是,情感上,他却糊涂的像个傻子,有些东西,总是等失去了之后,他才明白,自己真正在乎得是什么?
“殿下,你明明爱的很深,却非要因为愧疚,给自己找太多的借口放弃,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疼的从来不止你一个人。”谭邺真心的为慕容琛感到难过。
这三年来,殿下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到底怎样的折磨着自己,这一切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始终无能为力。
秦王,他在这场爱的煎熬里,付出的或许不比殿下少,可是他的主人,从来都只是殿下,他所关心的,所在意的只会是殿下。
殿下和秦王,都深爱着郡主,可郡主即便失忆了,她的心,也只会有一颗,能成煎熬中走出来,得到解脱的也只会有一人。
如果,两个人,注定有一个人需要退出这场爱的战争,他当然会自私的希望,殿下能得到幸福。
“殿下,那如果有一天,郡主仍旧勇敢的向你告白,你还要拒绝吗?还要让她伤心难过吗?”
慕容琛灼热的视线,依旧定格在韩子鱼的脸庞上,他沉默了许久,薄唇才淡淡的吐出,令谭邺想要跺脚的话。
“心锁的记忆里,已经不再有我。”没有了曾经的记忆,我在她眼里,就只是一个路人而已。
“郡主是已经忘记了所有人,可是正因为如此,如今,殿下和秦王在郡主眼中,才是真正站在同一个起点上的,秦王能做到的事,殿下为什么不愿意尝试。
难道因为所谓的愧疚,殿下就要隐藏所有的情爱与伤痛,一个人独自去,默默承受这一切吗?”
“谭邺,你今天的话,太多了。”慕容琛的语气徒然一冷,阻止了谭邺接下来还欲滔滔不绝的话。
“属下知罪。”谭邺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擅自逾越,但是,他更清楚如今能说通殿下,带殿下脱离苦海的,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郡主?
只是,此刻,谭邺不明白,秦王来赴约,为什么要带上郡主,难道,他是想要挑衅殿下,想让殿下主动退出吗?
不,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有会让殿下痛苦的事,他都会不顾一切的去阻止?
一品斋是卞梁城最大的酒楼,而能在一品斋消费的客人,必是非富即贵。
“东方,你赶紧放手。”我低头瞅着东方钰紧握我的左手,内心是说不出来的气恼,这等会让慕容琛看见了,他还不自己脑补,误会了我和东方钰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