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笑了,唇角更多出一抹毫不遮掩的讥嘲。
“吾意已决!从即日起,圣徒江帆……”
古斯塔夫眼中,凶光一闪而逝,紧接着,他竟是骤然踏前一步,死死的盯住教宗!
“陛下已被奸人蛊惑!神志不清!请陛下暂回寝宫,诸多事宜,皆由我等代理!”
“大胆!!”
教宗一声咆哮!
一道充满了毁灭气息的圣光,竟是骤然凭空而起,陡然轰向了古斯塔夫!
“嘿!”
古斯塔夫一脸狰狞,面对这轰下的圣光,竟是不闪不避,那被厚重铁甲包裹的手掌,竟是骤然抬起,一把抓向了轰向自己的圣光!
“砰!!!”
一声炸响!
古斯塔夫手上的铁甲骤然炸成了无数粉尘!
然而那道圣光,竟是也被他一把抓碎!
!!!
所有人全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古斯塔夫此刻,居然可以正面抵抗教宗!
他竟是真的强大到了这个地步!!
不!
不对!
不是古斯塔夫太强了,而是教宗……
肉眼可见,教宗握住权杖的手掌,那手背上本该光滑细腻的光泽,此刻竟是在渐渐淡去!
现在的教宗,每一分一秒,都在疯狂的衰弱!
“古斯塔夫!你们这是在谋逆!”
克洛诺斯忽然低吼一声!
伴随着他声音响起,教宗身前,竟是陡然多出了四个人!
米迦勒,加百列,拉斐尔,乌烈!
教宗直属卫队!
然而就在几人刚刚出现的瞬间!
“陛下糊涂,你们难道也糊涂了?”
克拉伦斯平静的声音陡然响起!
紧接着!
“刷!”
米迦勒等人脚下,骤然出现了一片繁复的圣光花纹!
那花纹有如活物,瞬间就扣住了几人脚踝!
而与此同时,克拉伦斯的脚下,同样多出了一片圣光花纹!
“同步神禁术?!”
米迦勒几人脸色骤然一变!
神禁术本就是最强的束缚类法术之一,而同步神禁术,更是以施法者本人为载体,来牵制对手。
从现在开始,克拉伦斯无法行动,而米迦勒等人,也同样无法行动!
换句话说,克拉伦斯用一己之力,彻底拦住了教宗最后的帮手!
可是米迦勒等人的实力何等强悍!
教宗既然把他们留给江帆,自然是相信,凭借他们的实力,足以抵抗三巨头!
可这样强横的人物,克拉伦斯又怎么会把握的如此精准?
在几人刚刚出现,就能彻底钳制住他们?
教宗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眼角更是又多出了两道皱纹。
他的生命力,越来越少了。
古斯塔夫轻声一笑:
“陛下,今天的大典,就交给我主持吧!来人,送陛下回……”
“呼~~~”
教宗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看起来,你们是早就准备好了。”
古斯塔夫轻声一笑:
“您毕竟是这颗星球上,曾经最强大的人,任何的准备,其实都不算多的。”
教宗面容再次衰老了一些:
“为什么呢?就因为我没有选你做继任者吗?”
“不!”
古斯塔夫脸色一正:
“您无论选谁,我其实都没有意见,但您,绝不该选择江帆!”
“一个华夏人来做教宗,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古斯塔夫冷冷的瞥了江帆一眼,这才颇为失落的看向教宗:
“陛下,本来您可以做一个古往今来,最声名卓著的教宗,但您却是太糊涂了。”
“幸好,我还可以力挽狂澜,您放心吧,未来,我只会让议会更加强大!”
“陛下,最后的时光了,您还是好好珍惜吧。”
“来人!送陛下……”
“唉~~!”
教宗忽然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听到这声叹息,古斯塔夫竟是没来由的浑身一寒!
而教宗则是怜悯又遗憾的看了他一眼:
“古斯塔夫啊,你实在不该这么做的。”
古斯塔夫还没反应过来,教宗已经缓缓开口:
“神说……”
古斯塔夫瞳孔骤然一缩,终于反应过来!
就看右手骤然抬起,狠狠向下一扯!
“轰!!”
五道圣光组成的雷霆,竟是凭空而起,陡然轰向了教宗!
然而教宗念诵的话语,却仿佛穿过了时间的禁锢,竟于雷霆之前,清晰的响彻到每一个人的耳朵!
“神说,草必枯干,花必凋残,因为我的气息,吹在其上!”
话音刚落!
“呼~~~”
那五道煊赫到了极致的雷霆,竟是骤然消散一空!
古斯塔夫脸色大变!
可是教宗已经再次开口!
“神说,贪爱银子的,不因得银子知足;贪爱丰富的,也不因得利益知足;贪心使人有所得,但失去的,必定比所得更多!”
就在教宗说完这话的一刹那!
古斯塔夫竟是惊恐的发现,自己一身的光明神力,竟是在飞速跌落!
而与此同时,教宗已经陡然看向了克拉伦斯!
克拉伦斯这一刻只觉得毛骨悚然!
然而他在困住了米迦勒等人的同时,却是也困住了自己!
教宗则是已经缓缓开口:
“神说……”
便在这时!
“我审判,规则无效!!”
“砰!!”
一声诡异的玻璃碎裂声,骤然响彻了整座圣殿!
紧接着,古斯塔夫竟好似挣脱了某种束缚,一身实力已经瞬间恢复!
而始终沉默的巴克利,也终于缓缓转身,抬起了头!
古斯塔夫的气息爆发是山脉崛起,而克拉伦斯的气息则是怒海生潮,可相比于两人,巴克利此刻的气息,却好似是一柄渐渐出鞘,足以斩断星辰的长刀!
江帆的心撤了沉了下去。
三巨头竟是同时发难了。
而且竟是一个比一个强横!
教宗的确是世界第一,可仅仅只是曾经的世界第一。
现在的他,猛虎迟暮,已再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江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看来这件至宝,终究是留不住了。
教宗的面容再次苍老了一丝,甚至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一些淡淡的老年斑痕。
“巴克利……为什么?”
巴克利的眼神平静的犹如两汪深潭,他淡淡的看着教宗:
“陛下,古斯塔夫说的很对,您的确是糊涂了。”
教宗的唇角抽动一下:
“你也要谋逆吗?”
“谋逆?”
巴克利忽然笑了,眼角间带着一股难言的讥嘲之色:
“陛下,您当年上位,难道就不是谋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