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琴市某小区外,三四辆警车已经停在了门口,陆续下车的警察吸引了许多路人的围观。
「这咋了?又是小偷?还是家暴?」
「小偷和家暴哪能来这么多警察,一辆车那不就够了?」
「我看是死人了吧?这不还有提着那种箱子的人走过去,我看电视上那些什么鉴证科的,都拿着那种箱子。」
「死人了?不会吧……咱这房价已经够低了……」
周围路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到了汪嘉的耳朵里,他清了清嗓子,又继续问着眼前发现尸体的人。
「我再确定一下,你是死者的同事,叫杜晓晓,对吧?」
汪嘉手里拿着笔,快速地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是的啊……警察同志,初鑫好几天没去上班了……额……打电话也不接,我们领导就让我来看看到底咋了……就这样。」
被问话的年轻女性扭扭捏捏,倒不是说有些什么隐瞒,只是单纯没怎么跟警察接触过。
点了点头,汪嘉也习惯了。
「你是怎么进去死者家里的?」
「她家这不是指纹锁吗?我之前来过她家,她给我录了指纹,说以后万一有个啥事,方便点。」
看到汪嘉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杜晓晓又连忙加了一句。
「别多想,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录了。」
「你知道死者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她的人际关系怎么样?」
摆了摆手,汪嘉示意杜晓晓继续回答问题。
「仇人……你要说跟初鑫过不去的人,那可多了。」
说起这话题,杜晓晓来了兴致。
「你知道这个初鑫,为了升职那是不择手段,你们外人可能以为她就是个柜姐,其实我们柜姐也有等级的,你别看他就是个组长级别,手上的资源一点不比那些当官的差,本来借着最近我们那些发布会的机会她肯定能升职的。当然,话是这么说,不过嘛……」
「不过什么?」
看杜晓晓又开始扭扭捏捏,汪嘉催促着继续说。
「也有人传她为了拿到各种资源,直接靠自己身子的。」
像是在说什么小秘密,杜晓晓悄悄凑到汪嘉身边说着,明明周围都是警察。
「照你这么说,她应该八面玲珑吧。」
「呵,是八面玲珑,讨好的都是那些有资源的领导和客户,对于同事那可就是另一种嘴脸了。」
「说说看,最近有没有什么跟她发生过冲突的?」
汪嘉像是盲生找到了华点,催促着杜晓晓继续说。
「最近跟初鑫闹的不愉快的,那肯定就是前一阵突然冒出来的两个柜哥了!原本初鑫业务能力很强,结果那两个人出现之后,抢了不少生意,中间初鑫故意找他们茬好几次,大家都知道。」
「哦,工作上的摩擦……」
简单记录着,这也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他俩前几天突然就消失了,再也没去公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都在猜测是不是被初鑫用了什么手段给赶走了,正巧他俩没来之后,初鑫也没出现过了。」
「哦?麻烦你说一下他们的姓名和信息!」
纸和笔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杜晓晓继续往下说,汪嘉感觉这是个非常重要的信息。新笔趣阁
「我想想……叫……哎?就他俩!就他俩!警察同志,就是他们俩!」
汪嘉一脸懵逼回头一看,简文星和张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两人还尴尬一笑。
「就他俩!你看他俩还出现在案发现场了!不都说凶手犯案之后还会在警
察出警的时候返回现场吗?变态杀人啊!」
杜晓晓突然扯大了嗓门开始喊,引得周围的警察都往这边看。
「额……你可能误会了。」
汪嘉突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一碰到这种喜欢扯着大嗓门的主就头疼,不过这次不太一样,毕竟杜晓晓这是在积极配合调查,在她的印象里,眼前这两个男人就是最可疑的人。
简文星和张勇此时有点郁闷,突然被人当成了犯罪嫌疑人指来指去,除了现场的警察之外,还有一些在外面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实在是尴尬不已。
最后是汪嘉把杜晓晓拉到了一边,叽里咕噜连哄带「骗」,终于让对方安静了下来。
「现场在里面。」
李皓从初鑫家里出来,看到简文星和张勇,连忙指了指里面。
点了点头,张勇和简文星在门口准备了一番,就进了屋里。
初鑫的家第一眼看上去完全不是人们想象中的单身女性的家,装修虽然看起来比较讲究,但是到处都散落着垃圾,门口的玄关处放着好几袋垃圾,似乎还有不明液体在里面,加上时不时传来的尸臭,估计再过几天就算杜晓晓不发现,邻居也会报警。
「你俩来了?这死者死了四五天了,生前看起来被虐待过。」
夏志诚从卧室里走出来,恰好看到简文星和张勇看着垃圾袋。
「被虐待?」
「具体你们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让出了卧室门口的位置,夏志诚让简文星和张勇自己进去看。
张勇先了简文星一步进了卧室,站在门口愣了愣。
整间卧室的装修风格跟其他房间完全不同,如果说其他房间的风格是人间常态,那么这个风格就算是地狱风景。
火红色的墙面上画着奇奇怪怪的各种动物,细看之下竟然是各种酷刑的分解步骤图,黑色的铁制大床的床头上还挂了几副手铐,不过显然是盗版的。
初鑫的尸体成大字型摆在床上,几块很细的布条散落在尸体上,除此之外什么衣服也没穿。
尸体双手和双脚被绑在了铁床上,身上布满了像是鞭子抽过的伤痕,最诡异的是,初鑫双眼微睁,嘴角上翘,笑得十分诡异。
除此之外,初鑫的身上还被涂满了各种护肤品,在胸口处还有用口红画的红色印子,像是沿着身体的曲线勾勒了一番。
卧室地面上到处都是护肤品的瓶瓶罐罐散落着,有些护肤水一类的显然已经干涸,只留下白色的水印在纯黑色的地板上。
简文星和张勇互相对视了一眼,完全没想到这个初鑫平常人前盛气凌人,实际上……
「怎么样,我说是被虐待过吧?」
夏志诚的声音突然响起,把简文星和张勇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