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满布的大厅里。
张孟疲惫不堪的爬上那具庞大的尸体上,摸索着...
很快,他脸色一变,他竟然摸到了...
是的...
没错。
一辆电动车!
他猛然意识到一丝不对劲,那煽动翅膀的声音,又来了!
还有!
震动的声音!
张孟嗅着大厅内浓重的血腥味,还有这具庞大尸体上散发出来令人作呕的气息。
‘糟了!’
他迅速起身,回到加特林边上捡起唐刀,艰难的继续朝着尸体挪动过去。
他将唐刀用力扎进尸体腹部,划开!
伸手进去掏。
入手的温暖让他泛起阵阵寒意。
震动愈加强烈,还有那煽动翅膀的声音已经在他附近。
终于,他摸到了颗粒!
他猛地一抓,顺带一根肠子都出来了,他也管不了,立刻起身来到大厅最边缘的角落,打开水龙头。
哗啦——
阵阵伴随恶臭的污水从里边流出,他也顾不得干净与否,冲刷着脸上和身体上的血迹。
忍住腹部的剧痛,将边上的血迹也冲刷了一遍。
他手中五颗食指大小的圆珠在此时也露出了面目。
幽黑发着微亮,宛如散发着魔力般...
这一瞬间,张孟失神了——
五颗‘诡珠’散发着令人着迷的气息,这一刻,他竟有些迷失。
嘭!
一阵巨响!
张孟瞬间回过神来,大厅门口,一个巨大的黑影将走廊地面震裂!
他一个躬身趴在地上,缓缓挪动身体,往房间里逃去。
腹部的疼痛愈加剧烈!
血液不断往外涌出,他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
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似乎不止一只‘诡怪’到达门口处。
一阵剧烈的晃动,在门口处的‘诡怪’竟没有直接进入门内,而是相互争斗着,强烈的晃动让整栋楼摇摇欲坠。
借此机会,张孟终于到达房间门口。
他缓缓关上了房间内,意识在此时终于不再清醒。
‘要死了么...’
他身体空虚不已,疼痛在此时也麻木了。
他靠在门上,虚弱的喘息,汗水逐渐冰凉,他摊开手上的五颗‘诡珠’。
他沉默的注视着幽黑发着微光的珠子。
不再多想,往嘴里扔进一颗。
意识断了!
......
下城区废墟。
空地处八根石柱全部碎裂摆放,尘埃落地,满地血腥。
‘诡怪’早已不知踪影。
废墟中的淤泥里,一道人影从中慢慢爬出,不断干呕着。
脸部的淤泥逐渐滑落,露出真容,是明叔。
他看着满地血腥,咬牙一拳砸在地面上:
“妈的,为什么会出现一只‘妖级’诡怪!”
他所带领的整个小队,仅他一人苟活下来,他回去要怎么交代。
他脑海飞速运转,想着各种应对措施,绝对不能回去!
“对了,黑玫瑰酒吧!”
他立刻从脑海中搜寻到一直埋藏的关系线,如今他只能躲进一直被他暗中照料的‘黑玫瑰’酒吧。
他咬着牙,不甘的思绪在心头回荡。
红月染红着天空,混乱的废墟亦是血红一片。
他匍匐于地上,悄悄朝着下城区移动。
随着他不断的深入城区,惨叫声不断传来,他一个赏金猎人小队长竟如此落魄,如同逃窜的蛆虫般,在小巷子内不断穿梭躲避着被他们平日里猎杀的‘怪级’诡怪。
一个小时后。
他来到了多年未曾踏足的‘黑玫瑰’酒吧门前。
此时夜幕依旧,红月此时黯淡了下来。
他伸手轻轻的敲击着大门,余光不断巡视着周围的动静。
半响,没有动静。
他开口了:“玫瑰,我是你爹,快开门。”
大门内,动静传来。
门拉开了一条缝隙,肥婆惊呼出声:“爹,你怎么回来了?快进来。”
她立刻拉开大门,看向明叔后方时,傻眼了,不禁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开不了口。
明叔一见肥婆呆滞的模样,猛然意识到什么。
他动作极为迅速,猛地一个箭步来到肥婆跟前,一把将她弹开,一个转身拉上大门,果断反锁。
嘭!
大门一声巨响,传遍整个酒吧内部,酒吧内部传来几声惊呼声,还有啜泣声。
幸好,这大门经过厚实铁片加固过。
明叔看向大门内部,瞳孔一缩。
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爪印呈现在大门之上。
肥婆惊恐地看着门上的爪印,听到酒吧里边传来的声音,立刻手持砍刀往里边奔去。
明叔警觉的看着大门,半响没动静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直到酒吧里边传来惨叫声,他身体一颤,立刻往里边跑去。
他进到酒吧里边,看到肥婆身上一个妓女浑身是血的抽搐,这才真正放松了一来,拿起柜台上的酒喝了起来。
肥婆巡视着所有跪在地上的女人们,眼神所到之处的女人皆是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边上瘦弱男子见肥婆平息了怒火,这才小声询问:
“老婆,那是谁啊...”
肥婆擦拭着砍刀,皱眉:“你不认识?”
瘦弱男子挠了挠头:“不认识。”
“嗯?”
肥婆皱眉思索,这才念叨:“哦,我那死鬼前任才认识。”
“那...他是谁?”
“我爹。”
“...”
瘦弱男子这才屁颠屁颠的跑去谄媚明叔。
明叔只是瞟了瘦弱男子一眼,没有多加理会,招呼着肥婆过来:
“瑰儿,你这耳朵怎么了?”
他问完目光如炬的看向瘦弱男子,男子一颤。
肥婆也看到了明叔的目光,拿起了柜台上的酒,给明叔倒满,自己也倒了一杯,咬牙切齿:
“一个之前在我这里打工的混蛋弄得,不提也罢,爹,您...出事了吗?”
她问完这话,只见明叔面色阴沉,声音不免有些畏惧了起来。
明叔阴沉着脸,摇晃着酒杯,声音压抑着怒火:M..
“猎杀诡怪时,出现了‘妖级’,我的下属全死了。”
“什么?!妖级?”
肥婆惊呼出声:“怎么可能出现‘妖级’,我们下城区一直以来不只是只有‘怪级’吗?”
“不知道。”明叔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酒杯狠狠砸在地板上。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让所有人为之一颤。
酒杯溅起的碎片划破他的手指,他看着手指滴落的血液,囔囔自语:
“多少年了,我还没明白,这月圆日究竟是为什么而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