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刺史,这件事情可是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事情,若是错过这次的时机,便再也没有机会了!”李肃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袁绍,眼睛中透出别样的光芒!
袁绍坐在上位之上,心中默默盘算着,嘴上却丝毫没有闲着:“休得多言,董卓老贼乃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身为袁家后裔,如何能够与贼子合作!”
“哈哈哈!袁刺史谬之大矣!”李肃却丝毫不为之所动,“袁刺史所仇乃董相国也,而围剿顾铭,乃是天子下令,袁家世代忠良,岂可因小义舍弃天下大义,任由那顾铭攻破长安,凌虐天子!”
“嘶!”袁绍倒吸一口冷气,眼中满是震惊,心中想到:“没想到董卓帐下竟然还有如此能人。”
袁绍其实早就心动了,自从知道顾铭带兵与董卓决战那日开始,袁绍便一直想要偷袭顾铭后方,但一直受制于天下大义难以行动。
毕竟如今天下的国贼正是董卓,顾铭与董卓交战必定是正义之战,若他袁绍从后边偷袭必然会被划分为董卓同党,从小在世家长大的袁绍自然知道操纵舆论之术,更知道着舆论的作用。
如果不顾家国大义,他袁绍必定会被天下所弃,他费尽心机营造的好名声必然会毁于一旦。
可若是让他完全放弃偷袭顾铭的机会,他也必然不甘心,毕竟早就被他划在自己境内的冀州不明不白地被顾铭抢占,就连他的存身之地渤海郡都被顾铭攻破。
他对于顾铭的恨意实际上并不比董卓要小。
而如今李肃的话却直接给了他一个行动的理由,毕竟天子下旨,他必须要遵从的,虽然与董卓有深仇大恨,但是在忠君爱国之上,个人的私人恩怨便不再那么重要了。
袁绍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李肃见此心中不由得觉得有机会,当即大声说道:“某在出使之前,天子交给某一道圣旨,其中言明,封青州刺史袁术为冀州牧,镇东将军!”
袁绍的眼睛瞬间就瞪了起来。
虽说镇东将军的这个名号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但冀州牧这个职位却是袁绍梦寐以求的。
李肃一见,心中大定,默默说道:“成了!”
只见袁绍哈哈大笑道,“既然是天子旨意,绍自然遵从,还请将军入宴,我们把酒言欢!”
李肃看着袁绍将自己手中的圣旨悄悄拿走,心中不由得好笑道:“先让你得意一阵。”
随后,在觥筹交错之中,袁绍和李肃都不约而同的表现出一幅其乐融融的场景。
然而袁绍不知道,这样的场景同样也在发生在幽州的右北平。
“公孙太守,你我双方皆与顾铭有仇,此时我相国已经牵制住了顾铭,若将军率大军南下进驻冀州,不仅顾铭失去立足之地,将军还能拿下冀州这个富裕之地,岂不美哉。”董璜对着公孙瓒说道。
谁知公孙瓒听了却哈哈一笑,“竟然是董卓的鹰犬,某公孙伯圭如何能够与那国贼同流合污,来人,给某拖下去,斩了!”
随着公孙瓒的一声令下,门外进来两个士兵,当即拿下董璜。
董璜本就是个文臣,如何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慌忙地挣扎。
突然一阵闷声响起,董璜低头查看,原来是自己随身携带的圣旨,当即大声说道:“我有圣旨,我是代表天子来此!”
公孙瓒一看,自然也是一惊,当即挥手示意两个士兵下去,只留下惊魂未定的董璜在原地喘着粗气。
一阵微风吹过,他才觉得后背阵阵发凉,原来衣服早被汗水浸湿。
缓和了好久他才从害怕之中缓过神来,对着眼前的公孙瓒喊道:“某乃天子使臣,尔等对我不敬乃是谋反!”
但他面对的可是公孙瓒,如何会管他那一套,能亲自下来拿就已经是给了天子面子了。
只见公孙瓒缓缓走下来,一把将董璜手里的圣旨抢了过来,随意的打开看着。
董璜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周围一群面色不善的大汉,原本在嘴里争辩的话语,也变成的低声细语。
“某乃天子使臣...”
而公孙瓒看着董卓的圣旨,嘴角不由得扬起一道曲线,对着董璜说道:“一个镇东将军就想打发我吗?”
只见公孙瓒直接把圣旨扔到了董璜身上,嘴角不由得咧出狞笑,眼中的暴虐流转,似乎是想起了当初在易水边的狼狈。
被圣旨砸到,划破脸颊的董璜在原地瑟瑟发抖,嘴巴微张,却不知道说什么,头上流淌的鲜血都不敢擦拭,只是在原地颤抖着!
站在他前面公孙瓒却看不下去了,当即一脚踹开董璜,对他说道:“回去告诉董卓,顾铭我会打,但不是和他结盟,而是我公孙伯圭要报那武涉城之仇!”
说到这里,公孙瓒的目光变得凶狠,脸上也布满狰狞,从牙缝里抠出几个字来:“顾铭!徐荣!赵云!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会将你们给我的屈辱一点一点的还回去。”
随即,公孙瓒头也不回的向着外边走去,并没有理会还跪在大殿之上的董璜。
而董璜看着眼前一众脸色狰狞的将士,心中的惧怕再也忍不住了,当即站起身来朝着外边跑去,本来严肃的大殿之中,瞬间爆发出一阵高亢的笑声。
就连跑出太守府的董璜也都听得到,但他却还是不敢往回再看一眼,当即加快了脚步,朝着城外走去。
虽说此次出事自己遭到了羞辱,但好歹事情还是办完了,只不过这个过程和董璜设想的有些不一样罢了。
但不管如何,结果总是好的,董璜一时之间,心中也是一松,但突然想起头上的伤口,不由得惨叫起来,那声音任谁听了都觉得十分可怜。
而疼的惨绝人寰的董璜也引来了周围百姓的围观和议论,一时间,各种版本的原因在民间流传,有说是被情所伤的,有说是为钱所困的,等有的说是被奸夫打成这样的,总之右北平从此出现了一个未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