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虽然在最近这段时间,经过任浩的多方打听,的确又弄到了好几处宅院的售卖信息。
只不过,在任浩眼里看来,这几处宅院,比起陆白此前看不上眼的那些,还要更加不如。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若是说出来后,使得陆白对他的办事能力生出质疑来,任浩可就冤枉的很了。
但陆白问得急,而且,他更已看出了任浩似乎有所保留的事实。
为了不被陆白误会,任浩只能苦笑着,将自己最近打听来的消息,全都对着陆白说了出来。
“除去市面上在售的那几处宅院以外,镇上新添了几处宅子,其房主人也有着售卖的倾向。”
“一处在镇子东南方向,宅子整体虽然还算不错,但论起位置来,因着离闹市太近,却不怎么适合用来住家,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位外来的魏老板看中了这里,想要将之买下来。”
说到这里,任浩口中的言语稍稍停顿了一下。
他看了陆白一眼,然后继续说道,“这位魏老板不是别人,正是双集镇的魏明!”
陆白眉头一挑,疑问道,“魏明?”
“他要来甜水镇?”
陆白当然是知道魏明的。
对方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之前一直在双集镇经营着一家名为凤凰楼的青楼。
当初,双集镇曹司令最爱的九姨太被身边的丫鬟背叛暗算,中了毒后差点殒命。
曹司令虽然不想在九姨太恢复期间多造杀孽,选择留了那个叫小桃的丫鬟一条性命,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小桃后续,便被曹司令直接卖到了魏明的凤凰楼里。
又特意嘱咐了魏明,使得小桃得了个生不如死的结局。
曹司令做这件事时,陆白和钟发两人全程就在旁边,所以,他对于魏明和他的凤凰楼,自然便不会陌生。
只不过,虽然陆白后来又多次从双集镇经过,但他并没有去过凤凰楼,也没有同魏明打过交道。
所以,对于这个人,陆白的了解,也仅仅就只是知道对方的名字而已。
但任浩就不一样了。
在被任婷婷专门调来甜水镇,用以给陆白充当帮手之前,任浩此前的工作,一直都是在负责双集镇那边,任家与曹司令之间合作的生意。
是以,对于魏明的情况,任浩知道的可要比陆白多了太多。.
“就是他!”
提起魏明,任浩的脸上不由自主的便带出了些许厌恶。
他冷笑着说道,“魏明看中了那座宅院,想要将之买下,在这甜水镇也开一个凤凰楼。”
“姑爷,凤凰楼做的是什么营生,您该是知道的。”
任浩摇摇头,冲着陆白说道,“虽然做的都是一样的生意,只是,相较于咱们任家镇的阿春叔,这位魏老板做事,可着实要阴毒了太多。”
“即便是才到甜水镇,人生地不熟,可他为了压价,已直接放出了话,让任何人都不许和他抢这座宅子。”
“照魏明过往的脾性来看……”任浩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分析道,“那处宅院既然被魏明盯上了,他就肯定不会放手。”
“毕竟,综合各方面的消息来看,甜水镇这边,凤凰楼分店的开业,已经是箭在弦上,就在眼前的事了。”
陆白讶异道,“他就这么着急?”
任浩自然不知道魏明心里是怎么想的,但魏明这次过来甜水镇时,足足带了三十多号人,而且,就连双集镇凤凰楼的几个头牌,以及两个管事的老鸨全都领了过来。
就足以看得出来,在开分店这件事上,魏明绝对不想过多的拖延时间。
朝着陆白略微解释了几句,心中想起自己这几天听到的几个消息,任浩这里也更加的感慨起来。
“双集镇那边有曹司令在,魏明还不敢做得太过分。”
“但到了这边,没有个厉害些的长官盯着……”
看到任浩欲言又止的样子,陆白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吗?”
任浩叹了口气,然后回答道,“我听人说,魏明一行人虽然才刚来了没几天,可他们暂时租住的那处院子里,每天晚上都会有姑娘的惨叫声传出来……”
听着任浩的言语解说,陆白本就微微皱起的眉头,也开始蹙的越来越紧了起来。
虽说就当下这么个世道,做青楼生意本来也是常态,陆白手里,就拿有一张任家镇群芳院的会员玉牌。
但群芳院那里,阿春叔和小三子爷俩做事,终归是有那么些底线在的。
他们父子俩本着和气生财的理念,并不会去做那种丧良心的恶事。
毕竟,只有姑娘们愿意主动来做这种活儿,客人们才能玩得开心,他们父子俩,才能赚到更多的钱,不是吗?
但凤凰楼的魏老板就不一样了。
这位本就是山匪恶霸上岸洗白,手上沾染的人命怎么着也得有个十几条往上。
对他来说,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拿刀逼着,还怕你有胆子不乖乖就范吗?
是以,在凤凰楼里,除去几个熬出了头的头牌以外,其他姑娘的日常待遇,可着实都差的离谱。
要不然的话,曹司令当初想要惩戒府上下人时,也不至于第一时间,就想到凤凰楼这么个去处。
连连深呼吸了好几次,陆白才总算是压下了自己心中汹涌而起的火气。
虽然知道这世道不太平,他也没想着要去管这天下所有的不平事。
可陆白往后是要在这甜水镇安下家来的。
即便单只为自家的女眷考虑,甜水镇地界,也绝不该有这么一处贼窝存在!
陆白心里正自转着各种各样的念头,而一旁的任浩,仍还在长吁短叹的,说着魏明与凤凰楼的事。
陆白冷声道,“叶和平就不管管?”
任浩却摇起了头,嗤笑道,“您也猜到了吧?魏明这次之所以要来甜水镇开分店,正是因为受了咱们那位叶镇长的邀请。”
“他们啊,本来就是穿的同一条裤子!”
陆白抿了抿嘴唇,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他已将此事暗暗记在了心里,准备等回头再了解些更详细的情况后,就出手做些什么,也好求一个念头通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