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需要梁阿薇的血

第十三章

张大胆自小父母双亡,家中又没有别的什么亲人,可说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

如果不是他那死鬼老爹活着的时候,给他留了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就张大胆那副好赌好酒却又没出息的样儿,又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跟他?

实际上,最开始的时候,张大胆的妻子梁阿薇,倒也曾想过要和他好好过日子。

可自家丈夫一直烂泥扶不上墙,谭老爷又财大气粗,近水楼台,到了后头,自是瞧着张大胆越来越不顺眼,在谭老爷的金钱攻势下,很快就跌进了谭老爷的怀抱当中……

谭老爷并不知道钱真人为何要用张大胆家人的血液。

也不知道如果真取了梁阿薇的血来,对梁阿薇,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毕竟梁阿薇功夫不差,等张大胆死后,谭老爷可是有心要抬举对方给自己做个姨太太的。

所以此时,在听到钱真人的话后,谭老爷终是没有忍住,试探着,朝钱真人问询了起来。

“那张大胆父母死得早,家里也没个别的血亲,满打满算,也就只一个老婆梁阿薇罢了。”

“钱真人,我能问问,您要这张大胆家人的血,是准备要做什么呢?”

钱真人笑着看他一眼,回答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杀人咯!”

说罢,又再向谭老爷问道,“谭老爷,不知道您有没有法子,弄到这个梁阿薇的新鲜血液来?”

谭老爷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道,“能倒是能,不过……”

在此之前,谭老爷并没有对钱真人说过他与张大胆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此时若是表现得太过迟疑,失了先前口口声声,要取张大胆性命的狠辣,难免会让钱真人多想些什么。

幸而一旁的柳师爷实在是太懂自家老爷的心思了。

知道谭老爷是怜惜美人,不愿过多的承担风险,于是,立马儿就出了声,想方设法的,将话题转到了谭老爷最感兴趣的地方。

而钱真人故意提出要取张大胆家人的鲜血,本就是要将梁阿薇引入局中。

于是,便状若无意一般,把自己准备好的理由,悉数都讲了出来。

“俗话说,地生连理枝,水出并蒂莲。”

“夫妻之间,朝夕相对,气息相通,虽无血脉关联,可论及与张大胆之间的亲密程度,却是最高的。”

“有那梁阿薇的血在,激起僵尸的凶性,明晚再让张大胆去上一次马家祠堂。”

“到那时候,嘿!”

听完钱真人的解释,谭老爷等人这才算是恍然大悟。

原来,钱真人是要在进一步破坏掉马家祠堂的[七星散阴阵]的同时,用梁阿薇的血,在僵尸身上再施展一些别的手段。

让出棺以后,凶性大发的僵尸,只会去盯着张大胆一个人咬,不死不休。

“当然了,这件事得由谭老爷您派心腹之人去办。”

“当初,马老太爷的尸身毕竟是由我师徒二人施法镇压的,如果被人发现我们俩出现在了马家祠堂附近,肯定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事。”

朝着谭老爷做完解释以后,钱真人紧接着就又来了这么两句。

以至于原本还想要让钱真人送佛送到西,等拿到梁阿薇的血后,自个儿去马家祠堂进行布置的谭老爷,只好将自己的视线转到了一旁的柳师爷身上。

“柳师爷,钱真人刚才说的,你都记下了?”

“等天一亮,你就赶紧去办!”

谭老爷厉声做出了命令,柳师爷也急急忙忙的应承了下来。

但钱真人闻言,却摆摆手,止住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悄声嘀咕。

“谭老爷,柳师爷,喂僵尸喝血这件事,可不是直接给马老太爷喂到肚子里那么简单的事。”

钱真人从怀里取出一张符篆来,然后将目光放到柳师爷的面上,沉声说道,“柳师爷,等到明天啊,你需得等到酉时三刻,金乌西坠之时,先将这道符纸烧成灰,混合到梁阿薇的血里,再准时的灌到僵尸的肚子里头去……”

在谭家内院设坛施法,本就耗费了钱真人不短的时间。

再等施法失败,就张大胆的事情,和谭老爷聊了好一阵子以后,时间更是直接到了夜里的凌晨两三点钟。

谭老爷直接安排了钱真人师徒二人在自家客房住下,并安排了两个仆役,负责服侍钱真人师徒二人的生活起居。

“客栈那地方哪有家里住的舒服?”

“两位且安心住着就是!”

面对谭老爷和柳师爷的殷勤招呼,钱真人只是客气了两句,就安之如怡的生受了下来。

倒是阿旺这里,心情可一直忐忑的很。

毕竟,陆白和钱真人在客栈密谈的时候,阿旺可就在旁边。

等到进了客房里住下,那两个名为服侍,实为监视的仆役也去了外头。

阿旺终于再忍不住,面色紧张的,朝着钱真人低声唤了一句,“师父?”

看到阿旺此时的神情,钱真人暗叹口气,皱眉道,“静心。”

“你小子,就不能给我争气一些?”

眼见阿旺仍旧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钱真人到底还是放缓了语调,柔声冲阿旺劝了一句,“放宽心吧,这件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说罢,钱真人就和衣躺倒在床上,闭目休息去了。.

阿旺看看床上已发出了浅浅鼾声的自家师父,再想起白日里,钱真人和陆白只三言两语,就定下了计划,将谭老爷这等人物,都纳入了他们两人算计之内的豪情。

在他的脸上,难免带出了些许的怅然之意。

“或许,不止修为,便连别的地方,我也是真的不如陆白师弟吧?”

坐在屋内的椅子上,悄然感慨几句后,阿旺也自去躺在了外屋的另一张床上,开始睡觉休息起来。

一夜无话,很快,就已到了天亮。

谭府的下人仆役及时送了洗漱用品过来,等钱真人和阿旺收拾妥当以后,又给他们端来了丰盛无比的早餐。

而就在同一时间,远在镇东头福源客栈的陆白,坐在客栈大堂的一张桌子上,也同样正在解决自己的早餐问题。

一碗白粥,一碟咸菜。

简简单单,素净的很。

倒不是说陆白作为修道之人,已没有了什么口腹之欲的贪求。

实在是因为,他的口袋里,着实干净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