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天宪律者拉维妮娅

“有意思,看来我睡觉的这两天,还真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干成了一件大事。”

塞巴斯蒂安原本在洛萨看来,就是个靠裙带关系上位,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没想到还能搞定出这种大动作。

“让库尔斯过来见我。”

洛萨说完,径直来到盔甲架前,随口调侃道:“怎样,最后一战是不是看得你心惊胆颤,生怕自己被融化掉?”

圣十字板甲沉默不语,似乎回到这个世界,就又陷入到了之前那种沉寂的状态,不过洛萨清楚,它应该是能听到自己说话的。

般若凝眉端详着,提醒道:“那道蓝光,应该是空间系的力量。”

切里妮娜点头表示赞同:“应该是个规模不小的传送阵法。”

“哦?”

洛萨有些意外:“看来,我们的塞巴斯蒂安阁下,大概率是传送来了一位大人物。”

空间法术门槛很高,使用起来却颇为繁琐。

即使是安娜这种半步传奇的施法者,来一趟圣地也只能老实飞过来。

以赛巴斯蒂安的学识和在圣地的人脉,根本不足以完成一个传送法阵,背后肯定有人支持。

而且这个人的地位,势力都非同小可,洛萨不用猜都知道,大概率是狮心王理查或是高卢的腓力国王。

至于亨利皇帝,跟帝国人一起打下西西里才是他的重心,就算想跟他争抢胜利果实,也没那个余暇。

其余诸王,要么是没那份实力,财力,要么就是没有足够的威望。

切利尼娜皱眉道:“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洛萨随口道:“先派个使者过去看看情况。”

即使来的是一位国王,他也有办法应对。

阳台投射进来的阳光映照出的黑影中,库尔斯缓缓显出身形,他低声道:“大人,这是我的失职。”

洛萨摆了摆手:“是我沉睡的缘故,怪不得你,而且,塞巴斯蒂安搜集魔法材料也不是什么明显的大动作,许多教会仪轨中都用得上,就算我醒着,也大概率不会阻止。”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应对?”

“不急,静观其变。”

洛萨语气微顿,轻笑道:“不得不说,他们挑选了一个好时机,如果再等上几天,十字军领主们纷纷向我宣誓效忠过后,就已经是大势已定了。”

宣誓效忠,对于其余领主而言,或许算不上有多靠谱,但对于洛萨而言就是最紧密,最可靠的纽带。

“库尔斯,你猜会是谁来?”

库尔斯摇了摇头,他对欧陆的君主们了解不多,毕竟他是个“穿越者”。

洛萨又笑着问道:“切利尼娜你觉得呢?”

切利尼娜皱眉道:“是不是那位匈牙利国王,贝拉三世?”

洛萨摇头道:“他还不够格,传送阵不可能传来一支大军,顶多就是轻装简从,贝拉三世的势力不弱,堪称多瑙河一霸,但他的威望不够,做不到凭借自身就在十字军里拉起一大票支持者,不可能被塞巴斯蒂安当作与我抗衡的依仗。”

他又看向般若:“般若,你觉得呢?”

般若眼眸微抬,思索道:“我猜,应该是狮心王理查。”

洛萨点头笑道:“我也这么觉得,虽然腓力国王也有可能,但不得不说,这种依靠传送阵,抛却大军,轻装简从传送而来的壮举,实在不像那位‘狡狐腓力的作风。”

他语气微顿,继续说道:“暂且不考虑这位来客的身份,如果他想要跟我打擂的话,第一步就是否认我作为达米埃塔领主的合法性,否则,他就算贵为高卢,阿尔比恩的国王,神圣日耳曼尼亚帝国皇帝,在这儿最多也就跟我平起平坐。”

洛萨在天主教世界里,被认可的头衔仅有外约旦边境伯爵,利马索尔军区将军是东帝国女皇赐予他的头衔,下埃及公爵的头衔则源自于科普特教会。

如果塞巴斯蒂安联合一位强有力的国王,的确能给他造成不小的麻烦。

“库尔斯,备马,咱们与其在这儿猜来猜去,不如眼见为实。”

洛萨在般若的帮助下换上盔甲,对于中世纪领主和男性贵族们,盔甲就相当于他们的礼服,即使此去是觐见一位国王。

另一个世界里。

夜幕笼罩下的都灵。

昏暗的宅邸像是吞人的巨兽,孤零零伫立着。

漆黑的客厅里。

归来的埃莱默扫了眼马厩,有些难过地叹了口气,来时的那两匹马,被洛萨给弄丢了——而且大概率已经死了。

听人们描述的洛萨战斗时的场景,显然是顾及不到这些小节的。

他走进客厅。

却发现,黑暗中一道凌厉的眸子,蓦然转向他。

“唉哟!”

埃莱默被吓了一跳。

“小姐?您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呢?”

不休息也不开灯。

就这么坐客厅里,实在吓人。

“睡不着。”

“哦。”

埃莱默也不敢接这个话茬,毕竟他就是个小小的角头,还是边缘人,哪有资格跟未来族长谈心呢。

但坐在沙发上的年轻女士却主动搭话了:“埃莱默,你的搭档又干了件大事。”

“什…什么?”

“他干掉了狼主手下,一整支精锐清算小队,除了带队的内卫重伤逃回了米兰。”

埃莱默有些发愣,清算小队,是狼主麾下专门用来清理狼族内部叛逆的精锐力量,平日里哪怕只是提起这个名字,狼族们都会感觉心惊胆颤。

以清算小队的力量,别说是一个人,即使是一些小家族,也会被其轻易抹除。

结果被洛萨一个人就解决掉了?

“想不到吧…”

瓦伦蒂娜的笑容有些苦涩:“我也想不到,这小子藏得可真深,可惜了。”

“可惜?”

埃莱默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他死了?”

“嗯,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