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示意他坐,然后开始看起段红兵给的资料来。
这两家厂,一家是之前的造纸厂,之前是市直单位,后来承包出去了,这家背靠的就是那位退休的公安局副局长。
一家是废钢加工厂,这是后来才开的,主要就是回收各种废钢废铁然后再加工,背后靠的听说是方杰。
可别小看这废钢废铁加工,利润巨大。
造纸厂厂长马为民,废钢废铁加工厂厂长刘吉才。
这两人仗着有背景,并没有把上面下的搬迁命令当回事。
税务跟环保两个部门的人还没走出单位大门呢,后脚部门领导就接到上面某些人的电话了。
向暖毕竟是个代理市长,能不能顺利留下来,谁也不知道。
这些单位领导既不想得罪向暖,也不想得罪两家厂背后的靠山,所以这两部门的人每次去,也就只能看看明面上的账本,自然是没问题的。
环保局那边也是一样,每次他们到,抽检的污水也都是合格的。
向暖看完资料后确实很恼火。
方杰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她头上的代字还没去掉呢。
所以她决定先拿这个造纸厂来个杀鸡儆猴。
搬迁是必须搬迁的,开发区也是必须要支棱起来的,谁阻拦她前进的脚步她就踹开谁。
说一句狂妄的话,在安省,她还真不用怕谁。
是时候露出她的牙齿,让一些人知道,她可不是吃素的了。
她拿起电话,直接给税务局局长打了过去。
那边刚接起来,向暖:“我是陶向暖,让你们李局长听电话。”
那边的声音一顿,立刻就道:“陶市长好,我是李伟才。”
“李伟才,我给你三天时间,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废钢加工厂和造纸厂偷税漏税的证据你必须给我找到,要不然你这个局长也不用干了,换个听话的上来。”
说完这句向暖就挂断了电话。
那头的李伟才瞬间就冒汗了,再也不敢两边靠和稀泥,连忙将心腹招来让他们想办法。
同样的电话向暖也给环保局那边打了,告诉局长戴向明,能干就好好干,不能干就提前退休。
挂断电话,向暖又给现任公安局局长范朝阳打电话,让他派一队人,跟着税务和环保局的人一起执法,谁敢阻拦执法就抓谁,绝不姑息。
最后向暖还加了一句:“这次不管是谁来说情都不好使,要么这两个厂子搬到五山去,要么就地解散,要么就是我陶向暖下台。”
说完就隔下电话了。
三个单位同时接到向暖的电话,也知道这位代理市长的决心了。
不敢再和稀泥,赶紧按照向暖的指示派人去了造纸厂。
造纸厂这次没接到提前报信的电话,所以环保局的人带着执法队直接上门取废水样。
等马为民的日子马小伟反应过来带工人上去想要制造混乱将废水样品抢下来的时候,造纸厂所在地的派出所民警来了。
警察一来,有些工人就撤退了,但还有些人被忽悠的热血上头,就敢跟民警对着干。
这个时候税务局这边也派人来了,看到这混乱的场面,带队的队长眼珠子一转,立刻计上心头。
他走到派出所副所长郝子明跟前嘀咕了两句,郝子明点点头。
“你们都给住手,再不退下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啊。”
但有些人仗着有关系,就是膨胀,膨胀的觉得自己有关系就能在B市横着走。
马小伟混在人群里喊:“我们不是闹事,我们是维护我们的合法权益,政府让我们搬迁,一分钱不给,我们拿什么搬迁,这不公平,我们不走,我们不搬。”
“对,我们不搬,要搬必须得给赔偿才搬。”
郝子明叉着腰,看着混在人群里的马小伟,儆猴的鸡有了。
“再警告一次,再不退下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工人们在马小伟的挑唆以及给好处的许诺下,根本不肯退。
郝子明:“你们要是再闹事我就抓人了啊,一旦在派出所留了档案,以后你们家孩子想当兵或者考公安学校,政审可是过不了的。”
“我们家孩子才不去当兵呢。”
“对,也不去考公安,公安都像你们这样就知道对付我们老百姓。”
郝子明见这些人这般不听劝,也觉得差不多了,立刻掏出手里的警棍:“所有干扰执法闹事的,全部带回去。”
随着他一声令下,门口一辆车里又下来十几个民警,刚才现场也只是拉架的民警们也立刻掏出警棍跟手铐,不听话的就是一棍子,然后再给铐上。
现场混乱一片,刚才还牛逼轰轰的工人们瞬间就乱套了,想跑的被就地摁住拷上。
马小伟想混在人群里跑,但他早就被郝子明给盯上了,照着他背后给了一闷棍将人打的踉跄往前扑倒,马小伟嘴里喊着警察打人了,还想爬起来跑,结果被郝子明一脚踩在背上,他用警棍点着马小伟的头:“你说你们马家是不是傻啊,这是谁的命令不清楚吗?你那舅老爷都退下来了,他还能翻起浪来?”
说完也不废话了,用手铐将人铐上。
接着喊了两个人直接去办公区,将会计直接抓了起来,混在闹事的工人一起带走了。
不是查不到真实的账目吗?那就个会计抓走,什么时候说真实账目在哪里什么时候放人,不然就在派出所待着吧。
郝子明只抓了几个反骨仔以及马小伟跟会计室里的两个人,其他人都没抓,一群人押着几个人浩浩荡荡走了。
马为民得知消息赶来的时候公安已经带着人走了,马为民二话不说,先去了银行,取了钱,然后去找自己的舅老爷去了。
可惜这次他舅老爷也不好使了,等他赶到的时候,市局那边已经将他舅老爷给带走了。
前公安局副局长戴伟光涉嫌贪污受贿,以权谋私,教唆他人扰乱治安等罪名被市局带走调查了。
马为民躲在一旁看着警车乌拉乌拉的开走,腿软的跌坐在地,“完了,全完了。”
他抓下头上的帽子狠狠的丢在地上,忽然又站了起来。
对,他去找刘吉才,刘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