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没敢耽搁,让刘浩开车直接往省w机关去了。
向暖到了的时候,赵玉春告诉她胡书记在见她的一个老熟人,还故意卖关子不告诉她,向暖想了想就猜到是谁了:“我不猜。”
见她这样,赵玉春很是失落:“你真一点都不好奇?”
“我知道是谁。”
赵玉春傻眼。
向暖拍拍他的肩膀:“小赵啊,喜怒不形于色,你好歹也是胡书记身边的二号秘书,淡定。别跟毛头小伙子看见漂亮姑娘似的憋不住。”
赵玉春:“我这是在你面前,你好歹是我半个师父。”
向暖刚要说话,许常林开了门,先看了赵玉春一眼,赵玉春立马老实了,接着他才看着向暖:“进来吧,书记在等你。”
向暖走了进去,果不其然,她看到了老周。
老周见她进来也高兴,强忍着没挤眉弄眼,但从那快咧到耳后根的笑意来判断,向暖觉得结果可能跟她想的差不多。
向暖忍着笑意:“胡书记好,周书记好。”
胡书记冲她招招手:“来坐。”
向暖走到他跟前乖巧坐下。
胡书记:“时间紧迫,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胡书记指了指老周:“周传志同志即将上任安省副书记。”
向暖看着老周笑眯了眼,跟海豚似的鼓掌。
老周也笑,但两人都没说话,等着胡书记的下文。
“我即将去京城上任,新调来的书记是个老同志,干满一届就退休的那种,周传志同志压力跟责任都有些大。”
这意思就是等那老书记退休了,只要老周干出了成绩,那这个副字大概率就可以拿掉了。
老周立刻道:“谢谢组织给我信任,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干得动。”
胡书记看着向暖继续道:“我知道你有大志向,这几年你干的很好,把安投从一个小婴儿拉拽到现在的大小伙儿,很不容易,安投参与投资的生意,我听说成绩都很不错,你的眼光我是相信的。”
“如今你在安投的责任结束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向暖想了下站起来很严肃地道:“我想重回机关任职。”
“好。”这是老胡早就猜到的答案:“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去c市当市w副书记,二,就在省会城市当副市长。”
向暖想也不想地道:“我选第二个。”
老胡看着她。
向暖道:“c市的框架已经被周书记搭建的非常好,我去那也干不出更好的成绩来了,c市只需要去一个守城的市长,静等周书记播下去的种子全部开花就行了。”
老胡看了周传志一眼,眼里都是笑意。
老周则埋怨的看了向暖一眼,这个死丫头,让她接班她还不肯了。
向暖也知道这个提议估计是老周提出来的,这是想用稳定的c市给她保驾护航平稳升职呢。
这份好意她领了,但c市根本就不需要她,她去的话,可能还会改变老周对c市的框架安排,到时候起冲突可就不好了。
“我选择省会城市,不仅仅因为它是省会,还因为我对现在的一些政策有一些想法,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也只能想想而已。”
“但如果我成了省会的副市长,那我想的有些政策,我觉得可以慢慢实施起来,先在市里试点看看效果,如果可行,我们可以向全省推广。”
“哦……”胡书记来了兴趣:“你说说看,都有哪些政策?”
“第一条,重视农民工的流失以及他们下一代的引导,这点必须尽快抓起来。”
她自己以前也是让人头疼的九零后,九零后有很大一批都是留守儿童,相对的,也是最让人头疼的一批。
她不能再让这一批小孩成为社会的“毒瘤”了。
向暖道:“现在全国都在盛行地产行业,我们省也不例外。”
“但面对沿海城市的吸引力跟号召力,我们省有一大部分的劳动力还是流失出去的,这些人一开始只是出去务工,每年会带回来一笔辛苦钱,在省内消费,短期看,还挺好的,能拉动我们省的消费。
但咱们要往长远了看这些人的流失给我们带来多少坏处。
第一,这些常年在外打工的农民工是根本照顾不到家里的,家里基本就是年迈的父母一边操持家务,种田,照顾孩子只是顺带,饿不死就行了。
这些老人普遍是不认识字的,在学习上来讲,对这些孩子根本没有一个引导作用,也不重视,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不认识字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他们不认识字,不也娶妻生子活到了一把年纪吗?实在不行跟他们父母一样出去卖力气总是能养得活自己的,下一代再继续他们这种模式对他们来讲并不可怕。
这些导致这些孩子根本没人管,野蛮生长,看见什么就会跟着学什么,如今城乡结合还是比较混乱的,不出几年,这些地方就会出现一群不良少年,不良少女,这一代人,基本就毁了。
其二,等那些出去打工的人在那边渐渐稳定后,他们会拖家带口,会呼朋唤友的举家迁移。
毫不夸张的说,一个人在某个地方立足了,他会带走一个村甚至好几个村的年轻人,他们会在那些陌生的城市慢慢扎根,在那边买房,慢慢成为那些城市的新居民。”
“这些流失的劳动力,带走的不仅仅是我们省的常居人口,还有这些人口带来的附加价值,这些也不用我细说,你们都懂。”
两人点点头,据这两年的统计,他们省每年出去打工的人数高举全国前十,
向暖继续道:“如果我们想留住这些流失出去的人口,那就要出来一系列的相关政策,既能让他们安心的在省内挣钱,建设我们省,也要让他们的子女、下一代有个非常好的学习生活环境,让农民的子女能跟城镇居民子女享受同样的教学资源。”
向暖又罗列了一些农民工的一些现状以及未来他们将要面对的窘境。
“这几年大家都想摆脱成为城里人,不就是因为城里的医疗教育资源好吗?
但对这些农民工以及他们的家人女子来说,他们的亲人参与建设了这个城市,但这个城市连一砖一瓦一个给娃们上学的机会都不愿意跟他们分享,谁不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