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不能完全相信你，但……”
女子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语气复杂地幽幽道：
“既然你真和那丫头接触过，而且还是个人类，那我就暂且信任你一次吧，况且这事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愿闻其详。”
楚阳点了点头，示意她尽快说明。
“我乃是婴宁的母亲……不，你们人类那边的说法应该是养母吧，在外围某处发现尚在襁褓的她后便捡了回来，将她安置在了沐阳城中。”
女子轻叹一声，直接开门见山阐明了自己的身份。
“请问该如何称呼？”
见她似乎没有说出自己姓名的意思，楚阳不由出声提醒。
“我叫楚阳，这两位分别是沐宁和宵月。”
他倒不是对对方的名字有多大兴趣，反正只要知道对方是婴宁母亲就行。
只不过好歹也算是互相交谈，知晓彼此的名字也是正常的礼仪。
“名字么……”
不过在听到他的询问之后，女子的语气却有点复杂。
“叫我鬼灵便好。”
鬼灵……
虽说早已听过许多奇怪的名字，但楚阳还是有点微微一惊。
这名字应该算是他听过最为古怪的名字之一了。
更重要的是，“鬼灵”这两个字似乎有着特殊的含义。
毕竟这种生物的名字便是鬼魂，和鬼灵仅仅只有一字之差。
估计这可能就是鬼魂之中的所谓高种姓吧……
心中稍微吐槽了一下后，楚阳便对着鬼灵点了点头。
有一说一，尽管已经知晓了对方的名号，但他却依旧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直接叫名字吧，似乎有点太过不礼貌。
像什么“鬼姑娘”之类的称呼就更是尴尬了，叫着总有点别扭。
总不可能以长辈来称呼对方，亦或者直接叫前辈吧？
说实话，他的岁数很可能比鬼灵还大，修为就更不用说了。
一想到这一点，楚阳就有点纠结。
好在他并不会和鬼灵接触太久，光是现在的谈话并不需要非得正式称呼。
直接听对方讲述实情便好。
想到这里，楚阳不由微微一笑道：
“我早就猜到你是婴宁母亲了，毕竟能让她如此重视的存在也只有你，可……”
似是知道他想说什么，还未等他说完鬼灵便摇头道：
“我知道那丫头对我的感情，但我本就是个已死之鬼，本该不存于世，可她却花了很大代价将我的魂魄拉了回来，最终便维持了这样的状态。”
“这难道有什么不妥？说不定以后就能找到办法让你恢复如常。”
楚阳随之问道。
不得不说，听到鬼灵的话后他还是有点吃惊的。
如果正如对方所说自己早就已经死了，那婴宁为何还能将她复活？
尽管在诸天万界中这样的手段并不是没有，但仅以婴宁的修为居然能做到这一点，甚至还让鬼灵的力量全部得以保留，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即便真付出了什么巨大代价，要想做到这一点也难如登天。
他现在倒是对婴宁的手段有点好奇了，很想现在就去找对方问问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楚阳现在倒是能稍微理解一点鬼灵的心思了。
若是婴宁真的付出了十分沉重的代价，那被复活的她自然会觉得十分愧疚。
最重要的是，维持现在的样子又有什么意义？
无非就是继续拖累婴宁而已，还不如一死了之。
这样的情节楚阳自然早就已经看过无数次，此时也能稍微猜出鬼灵为何会这么想了。
果不其然，鬼灵很快就解释道：
“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能让我恢复如常的方法，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就已经是极限了。”
“你不找怎么知道没有？”
楚阳杠精本色上线，顿时疑惑道。
“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最清楚，我已经没救了。”
鬼灵微微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鬼魂和人类之间有许多差别，你们人类有许多无法切身感受到的东西。”
听到这话，楚阳不由微微摇头，反驳道：
“这我倒是不认可，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得大，使你复苏的方法虽然不多，但却并不至于不存在。”
听到这里，他算是明白鬼灵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说白了还是眼界实在太窄。
他丝毫不怀疑这鬼魂之地甚至整个区域都没有解决的办法，但这个世界并非只有这么大。
鬼灵或许对鬼魂之地以及鬼魂有着十分深的了解，可却并不知道诸天万界的存在。
所以她自然不清楚诸天万界有多大，外界还有着多么强大的修士。
于是她便将婴宁这么多年的努力视为无用功，最终愈发愧疚。
鬼灵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婴宁没必要再浪费精力，但婴宁却完全不信，这么多年都在寻找拯救她的方法，为此甚至冒着十分大的生命危险。
所以鬼灵便觉得自己是个拖累婴宁的祸害，还不如就这么一死了之。
尽管可能会令对方伤心欲绝，但至少比一直拖累对方好。
身为相处多年的母亲，鬼灵自然知道婴宁十分厌恶鬼魂之地，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而作为母亲的自己居然阻碍女儿的步伐，她肯定无法接受。
于是心理逐渐扭曲的她便诞生了这样的想法。
稍微分析了一下鬼灵的心路历程之后，楚阳没等对方继续开口便呵呵笑道：
“放心吧，我能保证肯定有救你的方法，婴宁的所作所为并非无用功，无需担心她。”
“……”
似乎并不相信他这番话，鬼灵一时间有些沉默。
楚阳很清楚光靠自己这张嘴是无法说服对方的，观念固化本就十分难解决，更别说双方还不是同一物种。
就连和她关系非常亲密的婴宁都做不到，一个才刚刚认识的男人就更不用说了。
估计鬼灵心中的想法是“你懂鬼魂吗？”，只是没有用言语表达出来而已。
因此楚阳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道：
“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被谁杀死的吗？”
其实他一开始就有点在意这个问题了。
鬼灵的修为在鬼魂之地虽然不算最为顶尖，但起码也属于有数的抢着了。
能将她杀死的鬼修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死在这座城中又并非那位城主所杀，那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也不知道婴宁有没有为她报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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