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
思索了一下后，楚阳还是如此回答道。
当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还是说点废话吧。
月霜的想法虽然不可捉摸，但肯定是有自己的逻辑的。
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在这么多人面前突然说出这么大胆的话。
要说月霜不知道这话有什么含义，楚阳并不觉得她会天真到这个地步。
倒不如说，她一直以来都是个深思熟虑的人。
不然的话，也就不会这么沉默寡言了。
正因如此，楚阳此时才会极为震惊。
不过正如他所说，月霜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目的，绝对不可能是一时冲动。
只是他确实想不到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就是了。
面对月霜之时，楚阳也不想整一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既然她选择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那肯定就不介意自己的真正想法被她们知道。
所以他索性也就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
尽管他似乎只是说了一句废话，但月霜肯定知道他真正的问题。
要是没有什么合理解释的话，想来她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了。
以她的性子，这都称得上是她最为大胆的举动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促成她这么做的。
“当然是认真的，我从不开玩笑。”
月霜神色严肃，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宛若一个机器人一般。
“我知道你……你们都很震惊，不过我其实不知道你们在震惊什么。”
一开始楚阳还以为她接下来要说明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看她那理直气壮的样子，想必这个理由一定十分正当，且能说服他们。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月霜接下来说的话和所谓理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变化，用着毫无感情的语气说道：
“你可是我师父啊，难道你忘了？既然是师父，提供一个徒弟居住的地方应该很正常吧？”
楚阳：“……”
听到这个所谓的理由，他都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了。
一开始看到月霜如此理直气壮，仿佛十分有底气的样子，他还以为她找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理由。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一脸正经地说出这种话。
不仅仅是他这个当事人，就连其他几女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月霜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都是如同冰山一般。
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让她们不敢靠近。
而且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月霜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所以她在众女的印象中是一个极为正经的人。
所以刚刚月霜说出这番出人意料的话之时，她们才会如此震惊。
可她们万万想不到，这个冷冰冰的女子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楚阳和月霜她们在幻境中的关系可以说是众人皆知。
对此他们其实也没什么隐瞒。
毕竟这东西只是幻境中的身份而已，说到底根本没多少人在意。
楚阳承认自己在幻境中和这些徒弟们相处的时光还算不错，但他也从来没有将她们当成自己真正的徒弟。
这一点，他觉得她们也是如此。
如果他们在幻境中真相处了五年十年的话，或许还会有很紧密的联系。
尽管都知道是虚假的，可毕竟一同度过的时光是真实无比的。
但问题是他们之前在幻境中相处的时间可以说是非常短暂。
就那么一点时间，说起来只是他们记忆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虽说离开幻境之后，涂山玖依然叫他师父，就连燕姣然也叫过几次。
但她们表现得十分明显。
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无非就是拿这一点来调戏他。
楚阳知道此事，反而有点乐在其中的感觉。
不过看月霜现在的神色，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她似乎真的想用这个理由来进入他的洞天，甚至想在今后都生活在洞天里。
楚阳当然不会以为月霜真的将他当成了师父。
在得到她从小到大的记忆之后，他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了解这个冰冷女子的人。
当然，了解也不一定能预测到她的所有行动就是了。
就像现在的情况一样。
但有一点是不能作伪的。
当他英雄救美，在月霜面前好好地出了一把风头之后，他这个徒弟的心思就产生了变化。
虽说不至于这么简单就喜欢上他吧，但至少产生了一点异样的感情。
而月霜并不像他那样不在意世俗的眼光，觉得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没什么大不了。
即便他们的师徒关系是虚假的，即便仅限于幻境中。
但她却完全不能接受这种情况。
一想起这一点，她心里就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因此月霜在发现他和自己一样，也是外来者的时候，便几乎不再叫他师父了。
除非万不得已，不然她都没开过口。
而且在楚阳这几个徒弟中，月霜可以说是对离开幻境最为热衷的人。
正是因为她心中的那点小心思，才会想尽早结束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
这样一来，她也就不再有所顾虑了。
对于这样的心理，楚阳知道得一清二楚。
因此他怎么也想不到月霜居然会使用这样的理由。
她心里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但为了达成目的也就只能利用这一点了。
最重要的是，楚阳一时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
如果非要说实话，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仅限幻境的话，他能想象之后会有多少麻烦了。
月霜对这个托词显然是有所准备的。
若是真这么说，肯定会陷入无尽的对话中。
而且其他人可不知道月霜心中的想法，只会以为她真的这么认为。
毕竟以她那一成不变的冰冷表情，谁都会以为她是认真的。
饶是了解她的楚阳，看到她那一双纯净的大眼睛凝视着他，也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甚至他心里还会浮现出一个想法：什么都不必说，就这么答应她就好。
当然，楚阳知道这样肯定是不对的。
不说清灵洞天里还有那么多女人，在不清楚月霜真正目的的情况下就这么轻率地做出决定确实有点不负责任。
注视着无言凝视着他的月霜，楚阳心中无比纠结。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救星出现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气氛怎么有点奇怪？”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语气中蕴含着不解。
而听到这个声音，楚阳心下一喜，顿时目光一转，看向办完事回来的燕姣然。
尽管才过了这么一点时间，但他却觉得这段时间无比漫长。
好不容易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救星。
虽说这也不过是躲了一时而已，可至少让他有了一点思考的时间，这就已经足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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