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浅只是盘算着这个男人再来骚扰她第三次就一枪撂倒,但没想到他的儿子比自己还先下手。
小刘在经历过和父亲的第一次重大冲突之后,终于明白了自己根本没办法带母亲走。
并不是自己打不赢父亲,也不是自己撑不起和母亲的家,而是她母亲不愿意离开这个男人。
冬天还没有结束,可是他每天都在盼望着春天到来,他觉得那一天越早到来,他离开的时间也就越早,就不用再面对这两个人了。
他的母亲十分不安,她不想让儿子离开自己,可是她却也不想离开天天对自己各种不满意的丈夫。
她觉得自己只想要一个一家三口团圆美满的家庭,不知道为什么儿子不愿意成全她。
可是她的儿子铁了心的要走,甚至连吃饭都不愿意和自己的父亲一处。
老刘在醒过来之后,就不敢再对自己的儿子多说一个字了。
在这次暴力冲突之后,两个男人在这个家庭的阶级已经划分好。
原本老刘什么都不用做,他就是一家之主,可以踩在妻子和儿子的头上。
现在他们不吭声的儿子长大了,还差点把老父亲勒死。
虽然他也在妻子面前骂骂咧咧过,可是在他儿子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生怕下一秒又嗝屁了。
他这样还不是这一家三口当中最底层的人,他还是可以对自己的妻子呼来喝去,丝毫没有考虑过自己妻子的重要性。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妻子居然还能低眉顺眼和自己的丈夫相处。
就好像这个男人身上有什么魔力一般,又好像自己母亲有什么把柄在这个男人身上似的。
小刘看不懂,也没想再去劝,他只想把自己的目光挪开,再也看不见他们就好。
春天快要到的时候,文浅就没有再打猎了,她回到家开始休息。
此后猥琐的邻居,再也不敢到他家区域里来,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就是不知道可以持续多久。
文浅还不知道是小刘的手段,给自己亲爹上了一课,让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宝贵。
和文浅在家休息等待春天播种不一样,小刘正在打包自己的行李,他要走了。
他的母亲苦苦挽留,刚开始他只是以为自己儿子是去村庄,或者是最近的小城生活。
但是看着他打包的量她才明白,自己的儿子是想去更南方的地方生活。
那么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这就是个未知数了。
这位母亲觉得自己眼睛都要哭瞎了,却依然留不住儿子,因为她每次挽留儿子的时候,对方都会让她做选择。
然后她就开始沉默,沉默的意思就是不愿意跟着儿子走,或者说要把自己的丈夫一起带走。
当他儿子问她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丈夫在一起的时候,她也说不出来。
她觉得自己丈夫是自己的天,虽然他当初挣钱不养家,只糊自己的口。
虽然他也不爱自己,甚至两个人都不太有性生活。
可是当儿子问她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要带上丈夫才行,可是她儿子又问她带上骨灰盒行不行。
在儿子看来,一个死了的爸爸比活着喘气的爸爸更加有利于他的生活。
并且死人不会乱说话,也不会乱打人,不会乱惹事,更不会乱欠债的。
可是活着的那个是不可控的,他可以造成许多的不可控事件,让其他人收拾烂摊子。
所以他妈妈只要一提起这个男人小刘就想把他宰了,打包带走。
最后春天到了,在周围邻居都开始播种育苗的时候,小刘把家里的地翻了一遍。
就在他母亲觉得儿子心软之时,一天清晨,小刘就这样离开家了,没有和家人告别。
他走了之后,他的母亲就再也不哭了,她开始打起精神,每天种田和做饭。
默默承受着她丈夫的讽刺和谩骂,有的时候还会有殴打。
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拦着丈夫了,但是打完骂完她依然会做自己的事,因为这些事情也只有她会做了,以前还有儿子一起的。..
老刘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连打猎都不愿意了。
他妻子只能自己学着去做,但是她不会自制弹药,于是更多的是设置陷阱。
小刘走的时候把自己的枪留给了母亲,老刘的枪被文浅收缴了,不过家里还有一把。
文浅在春天到来时去了妮莎家,新生儿长得挺快的,一个冬天不见就比原来大了很多。
小孩子这个时候都软软嫩嫩十分可爱,看得人心都化了。
再者,他们已经太久没有看到新生儿了,因此对于这个孩子,他们连孩子睡觉的模样都会欣赏很久。
夫妻二人虽然辛苦,眼里却多了希望,看得出来他们很欢迎这个小女孩儿的到来,这是他们在这世上唯一有血缘的亲人了。
新的一年,文浅和大宁结伴去集市一趟,经过漫长的冬天,第一次集市是很热闹的。
会有收货的商人,也会有卖货的猎人,还有一些做买卖的流动摊贩也来了,他们在不同的村庄来往赶集。
在集市,文浅看到了老刘,对方见到自己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的,就好像对上视线就会马上被刀了一样。
文浅才不在乎,她只要知道对方已经没有再起心思就行了,免得她还要动手。
大宁也看出不对劲了,问她怎么回事,文浅就把对方越界的事情说了,大宁也表示不解。
大宁首先想到的就是老刘家仗着自家人多才欺负文浅一个人的,后来想想对方这么害怕的样子,肯定是没占到便宜。
不由得更加佩服文浅了。
大宁和文浅只看见了老刘,他们家另外两个人都没有看见,就还以为是没来。
小刘春天一来就走了,直接进城的那种,不过没有人和他们家人见面交谈,也就没人知道罢了。
小刘很早就和母亲摊牌了,他要走很远,以后都不会回来,即使是这样他也带不走母亲。
那就这样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