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只要记住那两个人说的话，回来重复给我们听。”
“不是让我们录音吧？我可不敢。”另一个女人摆摆手，慌忙想要退出去。
“不用，只要记个大概就好，重复给我们听，不会留下证据。”
站在房中的女人胆子大一些，听到这里立刻点头。
“好，我帮你，但这些钱不够。”
“没问题，你自己去，我可以把两万块钱都给你。”蒋鹏说着，将两叠钱放在一起。
“我也去。”门口的女人急匆匆跑回来，“这钱还得分给我。”
“行。”蒋鹏也不是扭捏人，“这一万是你们两个人的定金，等回来说明白了，我再给你们两万，一人一万五。”
周北夕看着两个女人拿了定金离开，问：“这样行吗？”
“暂时只能这样。商业机密我们不想要，但罪证要搜集，就必须先有方向。”蒋鹏点燃一支烟，“录音你们肯定不愿意，我们只能听到多少算多少了。”
两人在包厢内等到天微微亮，那两个女人终于回来了。
“怎么样？”
蒋鹏刚睡醒，看清醒的周北夕一句话不说，吊儿郎当问着。
两个女人的学历不高，但记忆力很不错。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将王力勇和麻子的对话复述了个七七八八。
“你们说那个麻子是个外贸公司的？公司名字记住了吗？”
“没有。”胆小的女人先一步开口，“那个老男人只是问了，业务往来洗干净了没有。那个麻子说，都用电子设备的名义转过去了。”
“还有什么特别的？”
“他们还提到了一个叫老封的人。”胆大的女人插言，“说他已经把现场处理干净，公司也注销了，但老封说起过一件事。”
“什么事？”一直不肯说话的周北夕终于出声问道。
“说是公司撤离前的最后几天，郑什么来过。”
“郑什么？”蒋鹏突然拧眉问。
“郑小吧。”胆小的女人答道。
“他们还说什么了？”
“那老男人没当回事，还笑着说，回去打一顿就知道了。”
“操！”蒋鹏一拳打在墙上，女人们都吓了一跳。
“哥。”周北夕突然出声，蒋鹏瞬间安静下来。
“你们先走吧。”周北夕把钱给两个女人。
两人离开后，周北拍了拍蒋鹏的肩，“蒋哥，你去见见他吧。”
大汉没有说话，周北夕也有些着急，他穿上外套。
“我们先走吧，小榆还在外面等着。”
蒋鹏跟在脚步匆匆的周北夕后面，没走多远，一个女人叫住了他。
他望了一眼周北夕的背影，对跟在后面的女人说，“还有什么事吗？”
“大哥。”叫住他的正是那个胆大的女人，此刻她有些紧张，手里捏着什么东西。
“那两个人经常来，我以后可以继续帮你打听消息。”
蒋鹏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你想要什么？”
“我要钱。”女人偷偷看了一眼蒋鹏，又低下头，“我家人病了，需要手术，我还差一万块钱。。”
“我可以借你钱，你有钱了再还我。”
“我还是帮你打听消息吧，我怕还不起。”
“好吧。”蒋鹏再次翻出一万块，“这是定金，你有消息告诉我。”
大汉说完就准备离开，那女人愣了一下，发现根本就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小跑着追上他。
“大哥，你还没给我联系方式。”
“不用了，我会来找你。”
女人完全追不上大汉的步伐，她落下几步突然想起手中的东西。追出大门，将名片塞进了他手中。
“大哥，这是刚才那个麻子塞给我的名片。”
蒋鹏看了一眼外贸公司的名字，笑了一下。
“这就算是那一万块的消息了，你不用再帮忙打探消息了。”
女人还想说什么，山崖边突然传来一阵巨响。蒋鹏的脸色骤变，急速向那边跑去。
……
周北夕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车里睡着的林桑榆。她听话地将椅子调低了不少，还在头上盖了一件衣服。
林桑榆孕期十分嗜睡，今天晚上对她来说，太累了。
姑娘的一只手还搭在车挡上，看得出她很努力坚持了，可还是没有抵抗住困意。
周北夕的嘴角挂上一丝笑容，他向车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车辆缓缓移动起来，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向着山崖的方向滑去。
周北夕面露惊恐，飞奔向前，脑中不可抑制地闪现出当年的车祸场景。
“小榆！”
他心中的慌乱掩盖了一切，不自觉地呼喊出她的名字。
车里的林桑榆，像是心有灵犀般醒了。她迷茫地看向四周，乍然感受到车辆在快速移动。
“拉电子手刹！”周北夕一遍狂奔一边喊着，声嘶力竭。
林桑榆惊惧之下迅速反应，使劲掰着电子手刹的按键。可是……
没有反应。
她转身开门，发现车门锁着，车上的按键也全部熄灭。
慌乱之间，她去摸中控台上的车钥匙……
没有。
林桑榆终于陷入了崩溃，她用力敲车窗大喊周北夕的名字。
她眼见那个男人不顾一切冲过来，撞倒了不远处的石堆，发生重重的声响，眼泪忽然落下。
“傻瓜……疼啊……”
林桑榆随着急速移动的车辆，看到不远处细细的围栏，摸了摸小腹。
“宝宝……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爸爸还需要你的陪伴……”
林桑榆迅速转身，背对着方向盘坐下来，安全带从背后穿过系上。双手撑在头枕上，为腹部留下一下空间。
做完这一切，林桑榆最后看了一眼周北夕的方向，霎那间睁大了眼睛。
“周北夕，你疯了吗！”
……
蒋鹏赶到的时候，现场一片凌乱。
他先看到了车窗里大哭的林桑榆，用一节围栏掉下的铁杆砸开了车窗，将人救了出来。..
“快救周北夕。”姑娘已经哭得快说不出话来，她挣开蒋鹏的手，拼命朝车和围栏之间的位置跑去。
蒋鹏拽着林桑榆的胳膊，和她一起过去，看到了躺在地下的人……
地上纷繁凌乱，而那个男人的眉目……格外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