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女生在痰盂中发出闷响，她的情绪已然崩溃。
拿走痰盂的时候，尿液已经进入她的眼睛，嘴巴，腥臊的味道充满整个头发。她顾不上许多，用手臂捂住脸逃走了。
周北夕蹙眉回忆当时的场景，还有林桑榆身上污迹。这么多的沉稳性格变了，他现在不想给高伟宁留一丝活路。
“你要我怎么做？”高伟宁没有办法，来之前王力勇千叮万嘱，无论如何不可以再挑衅。
“自己去承认，照片是你找人做的，为了陷害林桑榆。”
“你不是一向自诩正直吗？”高伟宁嗤笑，“怎么？敢做不敢认了？”
周北夕的确没法改变成千上万人的思想，这是他唯一的办法。
“行，我接着狙击，月底就让你们破产。”周北夕说完，做出送客的手势。
“我答应你。”高伟宁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周北夕，你别高兴得太早。”
“我不急。”周北夕坐在老板椅上，隐隐有成功人士的派头，“你知道的，我一向很有耐心，我可以和你……斗一辈子。”
高伟宁再次约凌菲菲时，这个不开窍的大小姐终于尝到了拿捏男朋友的甜头。
“你根本没整到林桑榆。”凌菲菲故作可爱撅着嘴，“你还去学校承认捏造事实，现在又没人骂她了。”
“周北夕围追堵截我的公司，如果不是答应了你，我最近没打算招惹他们。”
“你是在怪我了？”凌菲菲看到男友眼中的凶光，稍稍瑟缩了一下，想起什么又坐直了身子，“我爸说了，你不真心对我，他是不会考虑和你合作的。”
“谁说不真心。”高伟宁握住了女朋友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
这种温柔，凌菲菲从没感受过，微微红了脸。
“那…那你想怎么样？”
“我听说凌霄物流正在参与华新商城物流招标，华新的全国最大的商城，在各地都有综合商场，这种大企业的物流运输种类比较复杂，需要我们电子设备公司参与，可以提高分拣效率。”
凌菲菲什么也没听懂，她只知道高伟宁的目光前所未有地温柔，她心中柔情一片，想也没想就应下来。
“爸～你就答应了吧～”凌菲菲摇着父亲的手。
“不是我不愿意合作，可我们就是送货的，这玩意也没用啊。”
“不嘛，你就答应了嘛，伟宁最近对我可好了，你是不是不心疼我了～”
凌霄一向拿这女儿没办法，最后还是糊里糊涂答应下来。
华新集团的总部在W市，招标那天，高伟宁跟着凌霄物流的副总一起出席。
“咱们就是来走个过场。”肖总脸上有些得意，“我们之前和华新合作过很多次，招标部门那个老李我熟，他一早给我透了底。”..
高伟宁说了些恭维的话，肖总心情很好。
“你这小伙子不错，老凌还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你。要我说，你这小伙子有本事，以后要是老凌不管你，你来找我，大哥带你混。”
两人正在前排说着话，一个吊儿郎当的大汉走进来。
高伟宁的余光瞥到大汉，花臂引人注目。
台上华新集团的项目负责人已经开始说明项目需求，各个公司很快将标书递上去。
花臂大汉和整个会场上的人格格不入，原地坐了很久才上去。
“这人也来投标啊，闹着玩的吧。”虽然肖总原本也是货车司机，但做了老板多年，早已经忘本了，“这衣服也太不得体了，二流子吧。”
肖总是个大嗓门，周围一圈的人都听到了。
蒋鹏嘴角一勾，专程选了他们那边走下台。
“做物流看的是实力，穿着西装开个屁的货车。”他说完甩着膀子走了，留下肖总在原地暴躁。
“他说谁呢，说谁没实力？他是哪个公司的，敢和我们凌霄叫嚣！我这次让他见识一下，谁才是物流业的老大！”
高伟宁扫了一眼离开的大汉，“肖总您别生气，这次投标的公司我都了解过，没什么能成气候的。”
“老李。”肖总一把抓住了刚刚走下台的老熟人，“刚那小子哪个公司的？等我有空把他的破公司掀了。”
“叫……讯达物流吧？”老李也不太确定，“你和年轻人计较什么，他们谁有你公司的实力。”
肖总听到这话，心中的气愤儿散了一半，加上高伟宁在一旁安抚，他也没想着再去找茬儿。
万分笃定的肖总，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凌霄物流竟然没有中标。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凌霄在办公室大发雷霆，“华新集团的合约，可以在未来五年让咱们公司的市值翻倍，我还准备借这个机会上市，你居然给我搞砸了！”
“这不可能啊，老李明明说没问题，是谁中标了？”
“是一个成立不久的新公司。”总经理秘书赶紧说，“叫讯达物流。”
“讯达物流？”肖总两眼一黑，这不是那天骂他那小子的公司吗？
“不可能，这绝对有黑幕，我打电话问问老李。”
肖总火急火燎跑去办公室打电话。
“老肖啊，不是我不肯帮你，上面说我们要开展超级市场业务，未来有很多新鲜果蔬的运输工作。所有公司的标书我们都研究过，只有讯达物流有专业且能保证时效的物流队伍。”
“他们说你就信了，老李你怎么这么天真，你看那总经理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就是哥骗子啊。”
“你以为我们不会调研吗？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呢。”老李皱眉，“这公司虽然成立时间不久，可是实力很强，业界都是认可的。”
“可我们……”
“行了，你别说了。”老李不想再听他废话，“这项目已经定了，要想合作，先提高自己公司的实力吧。”
肖总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响声，气儿不打一出来。蔫着脑袋回总经理办公室，又被凌霄骂了一顿。
肖总这几天越想越气，他去歌厅喝闷酒，正好碰上闻风赶来的高伟宁。
“肖哥，华新集团那儿怎么回事？不是说没问题吗？”
“别提这事！”肖总摔掉一个酒杯，“老子被凌霄那个东西骂了好几次了，你他妈别找事啊。”
醉酒后，肖总暴露的本性，他归根结底，还是那个粗鄙不堪的男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高伟宁在他身边坐下，“我是想……难道我们没其他方法了吗？”
“你什么意思？”
“明天还有一天公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