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我真的没有故意害你，那些都是碰巧。我妈妈最近生病了，不能受刺激，我求求你了……”
许茹低头垂泪，楚楚可人的模样，几个男生忍不住开口。
“算了吧，人家也不是故意的，都这样求你了。”
“就是，做人不能这么狠心。你这女生长得挺可爱，怎么生了一副铁石心肠。”
男生们叽里呱啦地附和着，许茹的嘴角向上翘了翘，但她低着头，谁也没发现。
“好啊，我给你机会。”林桑榆一把挥开许茹的手，“你说得自己这样可怜，我的医药费不用你承担。不过因为你的过失。”林桑榆故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杨芸同学的胳膊受了很严重的伤，前期的医疗费用，以及后期的美容修复费用，麻烦你支付一下。”
“凭什么？”许茹突然冒出尖刻的嘴脸，“她受伤关我什么儿？再说了，凭什么要修复，留疤又怎么了？”
“许茹同学，你也是女孩子，人家杨同学为了挽救你的过失，缝了九针，女孩子身上怎么能留疤呢？难道她就不可怜吗？”
“这个钱还是要赔的。”刚才发声的男同学认同道，“女生最怕身上留疤了，而且一个小姑娘，忍痛缝针已经够了不起的了，再留疤该多伤心啊。”
“就是，就是，这女的也太狠了，你看刚才那个泼妇样子，枉我们还为她说话。”
突然转变了风向，许茹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她定定看着林桑榆。
“别和我耍手段。”林桑榆凑近她耳边低声说，“你做下的恶，我会让你慢慢还回来，别急。”
审理开庭的那一天，林桑榆和周北夕，在门口碰到了被告两人。四人照面，只有王力勇笑了笑。
庭上，被告方律师还在那里高谈阔论，言语中还讽刺林桑榆小题大做。
“我们是鼓励创新的，但有些人将创新作为自己的唯一优势，死死守住不给人机会。只要是类似的产品推出，就妄图证明别人剽窃。这样狭隘的想法，不利于市场的发展，甚至是一种病态心理。”
林桑榆一直面不改色坐在那里，等对方律师终于说完了废话。
林桑榆拿出一早提交给法官的证据。
“现在在我们手中的，是另一单侵犯商业秘密案件中，被告高伟宁提供给陆琳的程序。从这段程序上，我们可以看到，与我的源程序，和后续他们推出产品的源程序，都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林桑榆对上被告律师的眼睛，“也就是说，这份程序是两次程序的中间版本，也是证明我程序被剽窃的关键证据。”
“你…”那边的律师稍稍有些慌乱，“法官和我们一样，对你们这个领域的信息不够了解，原告人现在就是利用信息误差，引导我们。”
“是不是我信口雌黄，您可以看看接下来的证据。张法官，我想申请下一位证人上庭。”
“请证人上庭。”
高伟宁的目光落在来人身上，轻轻皱了皱眉。
“张法官，这位是W大计算机学院的系主任，程老师，也是上次编程大赛的主要评委。他能够作为专家证人，向您及被告一方，证明我的论点。”
“证人请发言。”
“法官您好。”程老师推了推眼睛，“从专业的角度来看，后两份程序的确是基于第一份进行改造的，无论从逻辑方式，实现功能，还是编程手法，甚至有些只是用了替代方式改编，内核是完全一致的。”
旁听席上的周北夕，看到法官的舒展了眉头，松下一口气。
就在宣判结果之前，周北夕听到一声轻微的脚步声，一个男人坐在了他前面一排。
那男人还是西装革履的模样，明明是个大老板，偏偏一个助理也没带。
宣判原告方胜诉的时候，端庄了一场庭审的林桑榆终于露出了小女孩的神情，她对上周北夕的目光，弯了眼睛。忽而又注意到了前排的男人，愣了愣又笑了。
“辛总，谢谢你能来。”林桑榆站在周北夕身旁，向他道谢。
“不用客气，我只是想看看我公司胜利的第一枪，到底能不能打响。”
林桑榆笑了笑，问道：“那您还满意吗？”
“非常满意。”辛总伸出手和林桑榆握了握，“恭喜林律师，初战告捷。”
“哈哈，您说笑了，我还没有律师资格，只是个给自己辩护的普通法律人罢了。”
“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优秀律师。希望那时候，你愿意接受我的邀请。”
“谢谢您的欣赏，我会继续努力的。”林桑榆还是没有许下承诺，但周北夕心里仍旧不是滋味。
送林桑榆回到楼下，周北夕腻腻歪歪不肯走。辛总的出现让他有些恐慌，那人的气质谈吐，都是林桑榆欣赏的样子。
“我能上楼吗？”周北夕拉着她的手，不敢抬头。
林桑榆有点羞涩地抽出手，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什么都不做，我发誓。”周北夕目光澄澈望着她，“我心里不舒服……”
周北夕委屈的样子，刺激到了林桑榆的心，她搂住男人的腰，轻声问：“为什么呀？”
“你会喜欢别人吗？”周北夕把头埋在她的肩上，闷闷地问。
“你是说辛总吗？”林桑榆终于明白过来，“怎么会？我喜欢你呀。”
周北夕没说话，他知道辛总那样的男人有怎样的魅力。周北夕相信，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那样的人，可现在呢？他只是刚刚走向商场的一粒沙。
“走吧。”一只小手牵住他的，“我们回家。”
进了家门，周北夕还是蔫蔫地坐在小桌旁。
林桑榆看了看，没管他走进了厨房。
等周北夕缓过神的时候，桌上已经摆上了姑娘刚刚做好的可乐鸡翅，一双筷子塞进他的手中。
“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道做出来能吃的菜。”..
周北夕抬头看向她。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学会的吗？”
周北夕摇摇头，等着她的答案。
“在我看到赵馨给你送饭的第二天。”
周北夕眨了眨眼，像是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