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爱你呀

“啊!”短促惊恐的尖叫声中,周北夕迅速反应,一只手瞬间落空,另一只险险捉住她的手腕。

“抓紧。”周北夕手臂上的青筋鼓起,下颌也紧紧绷着。他看到眼神空洞的姑娘,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没事的,我在这里。”

短暂的茫然过后,林桑榆用力握紧男人的手,她不想放弃,脚抵在粗糙的墙壁上,尽力向上。

周北夕另一只手捉住了她的大臂,借着她向上蹬的力量,一点一点将她拉上来。

坐在天台边的矮墙下,林桑榆不敢相信再一次渡过了劫难,她愣愣地坐在那里,直到有力的臂膀将她抱住。

“没事了……不用怕……”

林桑榆将头埋得更深了些,“原来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真的不会害怕……”

周北夕微微退开去看她的眼睛,她眼中果然没有惊恐,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周北夕……”姑娘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爱你……”

男人似乎怔了一下,他傻傻看向她的眼睛,女孩的眼中没有退缩,仍是深深地望着他。

“小榆……”周北夕用力去亲她的唇,“我很爱你,真的很爱你……”

月光下的天台,男人一下一下啄在姑娘水润的红唇上,无穷无尽,地老天荒……

“刚才我踩到了一样东西。”林桑榆皱眉,“像石子一样的东西,但是有些滑。”

“我们找找。”

两人蹲在地上寻找,那男人在一旁,始终不肯放开她的手,他们就这样牵着手趴在地上。

“这里有一点痕迹。”林桑榆摸了摸地上的碎屑,顺着方向看到了一块透明的东西。

“是糖。”周北夕也看到那样东西,从地上捡起。

林桑榆拉着周北夕,再次受害人堕楼的位置,“这里也有痕迹,堕楼的人就是踩到了这个,才不小心跌下去。”

两人正好站在了月光洒下的位置,林桑榆看到了周北夕手臂上的鲜血。

“你刚才怎么不说?”林桑榆有些心疼,“疼不疼?”她轻轻摩挲伤口旁边的位置,给他安抚。

“不疼。”周北夕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我们走吧,去医院。”

“我没事,这里的证据很重要,你先给刑警队打电话。”

等民警过来的间隙,林桑榆去楼下借了纱布和酒精。楼下的大姐十分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去坐。

“你们等等,我去拿。”

刚刚睡醒的小朋友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林桑榆的脸突然大哭起来。

“怎么了,悠悠?”女人快步从房间走出来。

“呜呜呜……这个姐姐掉下去了,那天那个人也掉下去了……呜呜呜……”小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女人十分心疼抱着哄。..

“对不起啊,我们着楼顶前几天掉下去一个人。悠悠看见了,做了好多天噩梦。”

小女孩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林桑榆拿起一个小兔子玩偶,蹲在小女孩身边。

“悠悠别怕,那天那个人是在做游戏呢,不是真的掉下去。”

“真的吗?”小姑娘的小胖手抹抹眼泪,看起来格外可怜。

“真的呀,悠悠记不记得,他在上面挂了好长时间。”

“嗯,是呢,上面有人拉着,叔叔一直没掉下去。”小女孩的眼神中充满童真,“然后突然抖一下。”女孩挥了挥小胖手,“就一起下去了。”

眼看小姑娘又在瘪嘴,林桑榆赶忙搂住她,轻轻拍着:“悠悠不怕,叔叔们闹着玩呢,但是这样玩很危险,悠悠千万不能去天台,听到了吗?”

“嗯。”小姑娘吸吸鼻子:“悠悠很听话,不会去天台。”

民警到达现场后,林桑榆和周北夕将他们搜集到的线索全部上交,也向他们阐明了怀疑。

“从小女孩看到的情况来说,小偷头目原本是想救下受害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小臂上有明显的印记,应该就是在救人的时候,压在矮墙留下的。”

“除此之外。”周北夕将包好的糖递给民警,“我们在现场发现了这颗糖,地上有糖留下的痕迹,小偷应该是踩到糖才跌下去,这粒糖我看过,应该含过一段时间,凶手可能是临时起意。”

“好的,谢谢你们,这些证据很重要。”

回去的路上,林桑榆精神不错。周北夕将她送到楼下,两人在抱在一起腻歪了很久才分开。

回到家里,林桑榆的脸依旧是红的。她从没谈过这样的恋爱。和高伟宁在一起的七年,她抗拒所有的亲密接触。她有时觉得,恋爱本身就是生命中可有可无的一部分,还不如努力工作带给她的快乐。

可和周北夕在一起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同。她想把每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他,也想和他一起体味生活的酸甜苦辣。最重要的是,有周北夕在身边,她什么都不再害怕。

再次进入审讯室的邱光明,比上一次多了些笃定。直到,他看到了民警手中那块糖。

“你们从哪里找到的?”他惊恐中握住了桌沿。

“这一颗是在案发现场,另外这几颗有包装纸的,是在你衣服的口袋。”民警眼神凌厉,“说吧,为什么要杀黄肃。”

“我没有。”邱光明反反复复说着,“是他想推那个人下楼,被人带下去了。”

“有目击证人看到黄肃拉住了受害人,他是想救人。”

“不可能,天台上根本没别人。”邱光明说完顿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说,那人可能看错了。”

“法医在黄肃身上检出伤痕,证明是在救人的过程中,压在矮墙上造成的。”

证据一个个压在邱光明头上,他的目光开始涣散。

“快说!”刑警一拍桌子大喊道,“是不是你下手杀害了黄肃!”

“我之前没想过。”邱光明被吓破了胆,大哭道,“警察同志,我真的只是一时冲动。他虽然是我大哥,但平时好吃好喝都自己留着,连我们一起弄来的钱,他也只分我一成。明明我才是那个出生入死的人,他太欺负人了。”

审讯席上的男人抹了一把鼻涕,“前几天我们干了票大的,那个金戒指特别沉,能有十多克,他卖完只分给我一百块钱。当时他挂在那里,我就想,要是他不在了,那些东西就都归我了。警察同志,我真的是逼不得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