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逆天改命

挟持者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气息混乱,说出的话也颠三倒四。

“邹国栋该死,他…要我们死,我们没法…工作,他才该死!”

“可他的女儿没有错。”林霖冷静道,“你家里有孩子吗?”

“有,有,我儿子五…岁了。”那男人双眼无神,“但他妈妈不要…我们了,她说我身体废了,又没工资,是个废人,哈哈哈,我是废人了。”M..

林桑榆他们躲在一条石柱的后面,掐着小姑娘脖颈的人已经有些疯癫了,她看向林霖的目光有些担忧。

“我知道你苦,可你儿子怎么办?妈妈已经不要他了,如果你也进去了,谁来照顾他。”林霖说着突然笑了笑。

“你知道吗?我也有个女儿。她刚出生的时候小小一团,全身都软软的,我怕折了她的胳膊腿儿,连抱她都不敢,没想到她最后成了那么坚强的姑娘。”

挟持者眼中逐渐有神,他朝林霖看过去。

“我们为人父母,要勇敢选择自己的人生,但那不是逃避的借口。我到现在都庆幸好好陪伴过我的女儿,才让她那么清醒独立。我现在有种感觉……”林霖突然停下—

“我总觉得,是她在支撑着我们向前走……”

林桑榆的泪水顷刻落下,原来她自以为的隐瞒,在父母的眼中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因为他们一家人,从来都心意相通。

林桑榆低头垂泪的一瞬间,她身后的周北夕看向林霖头顶的一块岩石,那岩石轻微地晃动着……

“爸爸……”被挟持的小姑娘昏迷中发出一声梦呓,“爸爸,救梦梦。”

“来不及了!”挟持者被小女孩的梦呓惊醒,“我掳走她的女儿,邹国栋不会放过我的,你骗我!”

男人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喊,手中的刀也指向林霖。

在林桑榆抬头的一瞬间,身后的人突然冲了出去,他飞快过去推了林霖一把,两人一同倒在地上。与此同时,那只尖利的石柱,正正落在了林霖刚刚站着的地方。

林桑榆眼中的惊恐落下,她飞快跑到两人身边扶起他们。“你们没事吧?”

两个男人点点头,站起身同时看向了挟持者。

“邹国栋不会放过我的,他是疯子,他疯了,哈哈哈哈。他要逼死我,对,是他逼我的。”那人目光中仅有的神志散去,他甚至没有发现多了两个人。

林霖朝着周北夕使了个眼色,周北夕立刻向挟持者背后绕过去。林桑榆看出了他们的计划,她紧紧盯着挟持者手中的小女孩,看着看着,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异样。

周北夕站在挟持者背后三四米的地方,对上林霖的视线,微一点头,两人前后夹击,向那人冲了过去。

“啊!”挟持者一声大叫,手脚已被周北夕箍住,他拿着刀的手用力向后,刀尖抵在周北夕的鼻尖上。

林桑榆的心狠狠跳着,可她强迫自己不去看,依然紧紧盯着那人固定在小女孩脖子上的胳膊。

林霖飞身扑过去,一只手卸了那人的刀,用力扭转那人的手。

挟持者疼痛大叫的一瞬间,箍着孩子的手肘松开。林霖两手被他死死固定,一时没手去接。他瞪大双眼去看坠落的小姑娘时,一双手纤细的小手接住了她。

周北夕看到林桑榆怀中的小孩,也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三人带着嫌犯和小姑娘出门时,桑叶还被姜丽抓得严严实实,看到他们出来,她大声问:“你们都没事吧?”

“都好,放心吧。”林霖第一时间回应。

将疯疯癫癫的嫌犯交给其他人后,所长拍了拍林霖和周北夕的肩,又对林桑榆点点头。

“辛苦你们了,这次都立了大功,局里应该会给嘉奖,到时候都去领奖。”

林桑榆笑着应过,转眼看向怀里的小女孩,这孩子的眉眼过分熟悉。

“孩子给我吧。”一个女警接过小女孩,“所长,邹厂长还在路边等着,我们把孩子送过去。”

“好,你跟着去趟医院,看看孩子怎么样。”

“行。”

林桑榆一直盯着女警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身边的男人等她回过神,轻声问:“怎么了?”

“你还记得那孩子叫什么吗?”林桑榆蹙眉,“她梦中说要爸爸救梦梦……她是邹梦!”

林桑榆激动去看周北夕,“那孩子是邹梦,你还记得吗?”她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压低声音,“我在学校楼顶告诉你的,我的闺蜜。”

周北夕先是愣了一下,很快眨眨眼,说:“记得。”见林桑榆还是一副激动的模样,又建议道:“她现在还小,你去找她说,会吓到她的。”

“我知道。”林桑榆笑靥如花,“可这很神奇啊,我居然看到那么小的她了,她好可爱啊。”

周北夕听完,只是笑笑。

林桑榆拉着爸妈和周北夕,要去吃顿大餐。这些日子她提心吊胆,就是想要渡过这一劫。如今顺利救下了梦梦,林霖也没有受伤,简直是天大的喜事,值得喝点小酒。

“来。”林桑榆端起一杯啤酒,“庆祝林霖顺利过关。”

桑叶笑眯眯举着酒杯,“也祝我们小榆和小周长长久久。”

林桑榆愣了一下,很快看了一眼嘴角带笑的周北夕,大方道:“好,我们都要长长久久。”

周北夕第一次和一家三口吃饭,饭桌上林桑榆插科打诨,时不时还调笑父母二人。看着她脸上真挚的笑容,周北夕也好像寻到了栖身之处。

“对了林霖。”林桑榆接过周北夕递来的椰汁,“你那时候也是救梦梦受伤的吗?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林霖诧异地看了一眼林桑榆,又看看她身边的男孩。

“没事,我都告诉他了。”林桑榆潇洒道。

“哦?”桑叶一脸揶揄,“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说了,我们是不是要有女婿了呀?”

“说什么呢。”林桑榆终于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又去问林霖,“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当年的确是救她受伤的。”林霖喝下一杯酒,沉声说。

“她爸爸是石棉厂的厂长,很多工人因为工作患了尘肺,但邹国栋不愿意出钱治疗,还开除了这些员工。今天那个男人,就是当年我见过的人,他家的情况你也听到了,真的是走投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