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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周北夕接住了。
林桑榆双手被他禁锢，气哼哼蹙眉看向他，却在看到他眼中笑意的那一刻，脑袋有些发懵。
这笑容她早上才刚刚看到，就是那样甜蜜柔和笑，与此刻一模一样。
林桑榆慌乱垂下眼睫，手也着急抽回身侧。
「我们快走吧，天黑前还要去坐车。」
周北夕停在空中的手缓缓收回，他点了点头。
西山村距张姐家有些远，两人走到的时候，日头正好当空。雪地里行走有些艰难，不过两人始终间隔着一臂距离，谁也没有逾越。
「张姐家在村的最东边。」看林桑榆越走越偏，周北夕终于忍不住提醒。
「哦。」林桑榆调转方向，两人没一会就走到了张姐描述的小院。
和两人想象的不同，这小院没有一丝衰败的景象，连园中的蔬菜都郁郁葱葱。
林桑榆蹙眉看向小屋，朝着里面大喊：「请问有人吗？」
「谁啊？」
「你好，我们是来找张洁的。」
房中走出一个衣着潦草的妇人，她快步走到院门口，「这没什么张洁，这是村长家，赶紧走。」
「不对啊。」林桑榆假意拿出一张纸条，「我们是志愿者，她留的地址就是这里。那请问她丈夫在吗？找她丈夫也可以。」
「不在不在，赶紧滚蛋。」妇人突然暴怒，「她家男人打了我男人，还有脸来找，早被我们赶走了。」
「那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我们有笔福利金要发放，必须得找到他。」
听到有钱，妇人的表情立马变了，「福利金？那如果找不到他们，这笔钱怎么办？」
「款项已经批了，如果真的找不到他们，就只能作为奖金，发放给提供线索的人了。」林桑榆故作遗憾，「您知道他们的消息吗？」
「当然知道」妇人立马转换了风向，「上个月他还回村了呢。」
「是吗？他回来做什么？」
「回来找他那个小***媳妇，还有那个弱智女儿呗。」眼见林桑榆脸色不太好，妇人又赶紧找补，「他那个女儿有点问题，不会说话，我们叫习惯了。」
「后来呢？」周北夕看林桑榆闹起了脾气，开口问道。
「后来……后来我们说母女俩搬走了，他也就走了。」
「这么顺坦？房子都不要了吗？」林桑榆还是忍不住出声。
「这……这是打伤我家男人的补偿，他们……他们给我们的。」
「请问他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能去哪儿啊？他一个劳改犯，没钱不就去城里打工了呗。」
林桑榆看那妇人的模样，气儿不打一处来，刚向前走了一步，就看见周北夕摇了摇头。
「大娘，你家还有其他地址吗？我们回去以后把奖金寄过来。」
「有有，我家祖屋在村子中心那边，我给你说地址。」
走出村落，林桑榆还是气呼呼的，像个炸毛的小鸟。
「我们会找到瑶瑶爸爸的，你别担心。」
「那个人怎么回事啊？满嘴脏话，心思龌龊。」
「他们会得到惩罚的，等我们找回瑶瑶爸爸，再帮他们把屋子要回来。」
周北夕的语气和缓，暴怒的林桑榆渐渐平静下来。
那股儿气跑了之后，林桑榆突然发现，自己很久没有这样肆意宣泄了。她不住看向身边的男人，有时她会觉得，周北夕才是那个真正成熟的人，他默默守着，为她遮挡风雨，推她走向更远的路。
回学校一周后，周北夕又开始了他的摆摊生活。自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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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囤了一批牛仔裤，他将大部分交给身处市的吴叔叔，转销苏联，剩下的那部分出摊儿来卖。
周北夕话不多，但人很实在。人们没见过这种新颖布料，先前不敢上前去问。后来周北夕挂出了价格，一条十五块钱，比大家想象得便宜不少，也渐渐打开了局面。
穿牛仔裤的人越来越多，周北夕的摊位也小有名气。十多日没来，他的摊位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要一条38的，再给我女儿买个32的。」
「我给我老伴儿买一条，他大肚腩，应该穿多大的？」
周北夕忙中有序，很快帮客人选好了裤子。
「是不是就这买的？」一个吊儿郎当男人强势推开周围的客人。
「这牛仔裤质量有问题。」男人手上拿着一条开了线的牛仔裤，「你说牛仔裤耐穿，我才买了两天，这怎么回事？」
周北夕拿过男人手上的牛仔裤看了看，「这不是我卖的。」
「嘿，不认帐了是不是？」男人将手中的烟蒂一摔，一把抓住周北夕的衣领，「我昨天明明从你手里买的？你敢不认账？」
「你刚刚说前两天买的。」周北夕面色不变。
男人稍稍愣了一下，狠狠推了周北夕一把，嘴角微微勾起，：「我说哪天就是哪天，你赔不赔？」
周围客人看到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全都退到远处，有些没来得及付钱的人，趁乱跑走了。..
「这不是我的牛仔裤。」周北夕直直看着男人的眼睛。
「你说不是就不是吗？你有证据吗？」
「有。」周北夕的声音大了一些，远处围观的客人也能听到。
他转身拿了一条自己的牛仔裤，将裤子翻过来，裤缝的交接处缝着一片标签。
标签上，是一片树叶。
「这是我家牛仔裤的标签，你那条我看过了，根本没有标签。」
远处的客人拿起刚刚买的牛仔裤，翻了个方向。
「真的有哎。」
「我这也有。」
「这小伙子卖的质量就是好，有标签买着也放心了。」
男人一盆脏水没泼过去，很快恼羞成怒。
「质量好是吧。」他随意拽起一条牛仔裤，用力一撕……
没撕破。
三番两次没了面子，男人也不在乎什么理据了，他抓起摊位上的牛仔裤，将他们扔在车来车往的大道上，最后将摊位狠狠踹了一脚，骂骂咧咧离开了。
周北夕看着马路中间的牛仔裤，趁没车的档口，走到马路中间，一条一条捡起来。他心中有些郁结，并没有看到远处盯着他的高伟宁，也没看到向这边肆意驶来的车……
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