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在地道里,许姩却感受到了一道雷从天而降劈在自己身上,把自己硬生生劈裂开。
现在的情况是她在洗澡,但人要脱衣服才能洗澡。
然而沐岫岩就在自己旁边。
这怎么想象?光是到这一步许姩想死的心都有了。
偏偏她还不能动。
就连睁眼她都睁不开。
沐岫岩却是另一个极端,他抬起许姩如雪般的玉手,就像在观察绝世珍宝,细细的端详着不错过一寸肌肤,眼神也逐渐涣散,狭长的双眼被纤长的睫毛掩盖,慢慢的变为狂热痴迷。
好想吃掉姩姩,想到姩姩在自己的胃里和自己永存,就像共生,只能一同枯萎,这样她就会一直和他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不行,在肚子里的姩姩最终是个死物,比不过眼前活生生的人,这样的姩姩会笑会哭会对自己发脾气,还会打他,这样的姩姩才有意思。
他深呼吸一口气,仿佛想把少女的气息通通吸进肚里。
好香,这是属于姩姩独特的味道。
“擦水,穿嫁衣了”沐岫岩将少女身上残留的水珠尽数擦干,一张细腻胜雪的后背露出隐约的脊椎骨,从腰一路蔓延到脖颈。
嫁衣冰凉的触感真真实实的传来,一层又一层的披在自己身上,许姩感受到腰间正被人摆弄着,是在系腰带吗?
“穿好了,我们把头发给扎好”
发丝丝丝缕缕缠绕在沐岫岩瘦若青竹的手上,拿着梳子自头顶一梳而下,少女的头发保养的很好,在花烛的照耀下发着光泽。
发丝很快被盘在头上,许姩感觉脖子空荡荡的,一阵风顺着脖子一路窜到身上。
“带凤冠”
凤冠宛若旭日初升时的光芒,衔着光照耀着每一片土地,热烈灿烂的发光,在一头乌黑的发前停留,最终栖息,在此常住。
是月对柳的照拂,亦或是林对萧的选择。
少女紧闭着眼坐在镜前,镜中倒映的是她面若桃花,身弱拂柳而身后站着的是俊眉修眼、身姿挺拔的少年。
两人身穿大红的嫁衣,竟真似一对神仙眷侣。
而少女却迟迟没有反应,连一个笑都没有。
沐岫岩牵起镜前的少女,起身,走向花烛前。
说不紧张是假的,许姩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意识险些又晕了过去。
她还是不能动,要是再不动,指不定等会就和沐岫岩拜天地。
拜完天地之后……
许姩在心里已经骂了他无数遍,沐岫岩,你真他妈的不是人。
又在心里祈祷,王大哥和年乘河,救命啊!
“怎么还是找不着小姩,我们都转了这么多圈还是找不着她”王二举着手里的火把,想着这么久了也该遇到了,可还是找不着小姩,心里就心慌的不停。
这地道说不清还有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要是小姩遇到了比蝙蝠更恐怖的东西,万一……
不行不行,不能乱诅咒人,小姩一定还是平平安安的,说不定已经出去了。
况且他不镇定谁镇定,一旁的乘河就差把地道拆了把小姩挖出来。
他是真的想挖,毕竟两个人已经兜了几个圈子,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万一就是这点时间,小许出事了,他的良心不允许自己没有过错。
这些洞都是相通的,如果走错了,那就是一直在圈里循环,现在要找到对的洞口才能继续往前走。
可哪个是对的?年乘河看着面前十几个洞口哑然。
“要不我两一直靠着洞壁边缘走,说不定转机就在这”王二举着火把对着面前的洞壁感叹“万一我们就是因为走在中间走去了另一条道呢?”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两人当即决定靠着洞壁走。
这么一走下来好像是不一样,眼前不是两人兜兜转转好几圈的循环,而是一条全新的、狭窄的路。
“王大哥,你行啊!这么聪明!”
王二不好意思的摆摆手,由心底升起的高兴“没有没有,碰个运气而已,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找到姩姩”
……
沐岫岩牵着站在身旁的许姩,细细揣摩着她的手,语气柔和的说“要开始喽,等拜了天地,你我就是天地公认的夫妻,谁也阻挡不了我们”
她才不要拜!她已经和张霖成婚,又和沐岫岩在这拜天地算个什么?
她心有所属,沐岫岩这个王八蛋根本就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一拜天地!”
腿不自觉的就弯了下来,根本就控制不住啊!
许姩想哭哭不出来,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深深的无力感在心底徘徊,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快要淹没口鼻,要将自己陷入海中活活淹死。
“二拜高堂!”
快醒过来!别‘睡’了!
“夫妻对拜!”
还差最后一步,两人就真成了天地共同承认的夫妻。
浑身如烈火般炙烤的难受,好似有岩浆自体内迸发而出,燃烧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好烫,烫的人难以呼吸。
皮肤好似要炸裂开,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
等会,等会,许姩强忍着痛试探性的动弹舌头,原本僵硬的舌头好像可以动一点。
再使劲动,又好像动的更灵活。
“送入洞房!”
不等许姩过多的激动,双脚离地,一个横抱,她闻到淡淡的茉莉花香。
时间紧迫,既然只有舌头可以动,那就咬舌头,说不定就痛醒过来。
好似可以窥视别人的想法,沐岫岩看着怀中乖巧、面色被花烛烤的有些泛红的少女开口“姩姩,你醒了”
许姩“......”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等入了洞房,我们这辈子都可以在一起,谁也分不开我们”
谁想和你在一起啊?许姩急的想一拳打死沐岫岩,可心有余而力不足。
身下触碰到软绵的毯子,身体告诉她这是在床上。
狠狠一咬,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嘴里像含了一口的铁锈,粘稠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在如雪般的脸上绽开一朵妖艳的红莲。
“你流血了”
都是你逼的,不然我能流血吗?
可下一秒许姩就后悔咬了舌头。
沐岫岩静静端详着面前的少女,见着她嘴角流下的血,原本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内心又重新涌动起来,这次涌动比前几次更加激烈,就似一阵狂风袭来,将心、肺、肝统统搅碎在一起,虽有痛,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快感。
身体不由自主的低下,舌尖在触碰到少女的血时身体像痉挛般蜷缩在一起,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他之前剥过很多人皮,砍过很多手脚,见过无数的血,可没有任何一次能比现在更让人感到兴奋。
好想全部喝掉,这样姩姩的血就和自己融合在一起,他的体内有姩姩,姩姩就不会离开他。
舌头在唇边来回磨蹭,在花烛的烛光下还可见到残留在唇边的光。
王大哥,年乘河,快来救救我!
而王二此时正在这狭窄的道里犯难,他杀猪,必定吃猪,吃猪吃多了,必然要长胖,他的体型过这个道,这不是为难人嘛。
这和让公猪下崽有什么区别?
“我过不去啊”
年乘河盯着王二鼓出来的肚皮,拍了拍。
“吸气”
吐气,一个深呼吸,突出的肚子勉强收回了一半。
可这过去同样很难。
早知道就不吃这么多了!
年乘河把衣服外套脱下来,站在王二面前“吸气”
趁着肚子吸进去的时刻年乘河赶忙将衣服外套捆在王二的肚子上,又使出吃奶的力气,一只脚蹬在洞壁上,一只脚死死的扣在地上,终于在腰后捆出一个结。
年乘河轻轻拍着王二微微鼓出的肚皮,笑着说“这样够瘦,可以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狭窄的道里,王二由于肚子的原因憋得脸通红,感觉体内就要爆发一股神奇的力量,这力量贯穿他的每一处神经,一个哆嗦…
这力量来的太过野蛮,吓的年乘河抖了抖。
先是无语,反应过来之后又忍不住抱怨“王大哥,你放屁怎么不说一声”
不是我不说,我也不知道这是屁。
王二不好意思的扣扣脑袋“不好意思哈,回头请你吃两斤猪肉”
“沐…岫岩,滚开”这是许姩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这一句话说下来她感觉已经筋疲力尽,浑身软绵无力。
沐岫岩拉起许姩的手,眼神微变“这么快就叫我滚”
“滚,你要是再不滚,我就咬死我自己”
不乖,一点都不乖,刚才的姩姩才是最听话的。
他要刚才那个任他摆布的姩姩,现在的姩姩不听话,还讨厌他。
他不要姩姩讨厌他,他要姩姩喜欢他。
他要姩姩喜欢他!
他要姩姩喜欢他!!
像是入了魔一般,沐岫岩站起身拿起一把尖刀,诡异的笑容在寒光中倒映出,让人害怕恐惧。
“你”
沐岫岩将刀在许姩的下巴边来回徘徊,笑着开口“姩姩,将你的舌头割了,你就死不了,是不是就会喜欢我?你开不了口说话,那些难听的话我就再也听不到,这样你就是我最听话的新娘子,我们两个会白头偕老,再一起去死”
疯…疯子,许姩咽了一口血水,神色慌张的盯着面前的人。
他不是人!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可她现在不敢在做什么刺激他的举动,她怕再惹怒他,自己的手脚都会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