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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片死寂。
李安甚至不知道江玺庭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厉霆晟几乎是铁青着一张脸,挂断的电话。
临挂断电话之前,江玺庭说:「即便是你,也找不到我们的藏身之地。若是真的那么轻松就能找到,也不会花了这么长时间才知道前两次车祸,是我派人做得吧。」
李安:「厉总,江玺庭到底说了什么?」
厉霆晟的手机几乎被捏碎,他重重的将手机放在桌上,而后吩咐道,「江玺庭带走了许若晴和孩子们。」
他说完之后,黑眉微拧。
江玺庭来到临川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按照他刚才说的,大抵还留在临川。
不然三个小时时间,他一定赶不及过去。
哪怕知道了他的藏身之处。
「许小姐和孩子们?」李安诧异:「江玺庭和您又没有什么仇、不对,现在需要立即报警,或者是调动厉氏集团能够调动的人脉去追人吗?」
厉霆晟紧紧的抿着唇,没有回答。
片刻之后,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姜家的电话。
王妈听到是他,不是很客气,却听到他声音严肃,还是告诉了他:「小小姐今天去了江家的老宅。」
「去查江家老宅。」厉霆晟雷厉风行,披上西装,「周围附近三小时以内能够抵达人烟稀少并且能够藏人的地方,一个接着一个查。」
「是,厉总。」李安多问了一句:「那小少爷和小小姐呢?」
难道就不管了吗?
厉霆晟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他沉默着,没有出声,半许之后,他沉沉的说道:「如果查不到江玺庭的位置,届时我会和他谈判,用我自己做为替换。」
说完之后,他不顾李安的诧异和阻挠,离开了房间。
李安回过神,厉总这是打算用自己的命,换许若晴和孩子们的命吗?
许若晴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冬天的晚上,总是黑的很早。
她刚醒来后就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牢牢的捆住,动弹不得。
不仅如此,嘴巴上也被黏上了胶布,说不了话。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正是江玺庭。
他很惬意,根本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瞥见许若晴醒来之后,他低沉的笑了笑,「许小姐,醒了?」
许若晴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房间。
他们应该已经不在江家的老宅了,这里的装修很新,应该是江玺庭平日住的地方。
她真是大意了,竟然真的就喝了那杯茶。
若是当时她稍微警惕一下,恐怕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哦,抱歉,我忘了你现在不能说话了。」
江玺庭心情颇好的走到了许若晴面前,弯下腰,将她脸上的胶布撕了下来。
「你现在可以说话了,有什么想说的?」
许若晴冷静的扫了他一眼,同样微微一笑:「江先生,我倒是不知道原来江家的传统就是这样对与之交好的家族的女儿的?」
江玺庭确实没有想到许若晴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句。
他愣了一下。
「姜家现在也算不上什么豪门了。」他回答道:「即便我这样对你,有谁能跳出来说个不吗?」
「也是,就算是你现在杀了我,也没人能阻止。」许若晴说:「之前在别人面前演戏,辛苦了吧。」
江玺庭深深的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女人。
她的双手和双腿,都被牢牢的捆住,没有任何能够逃脱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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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牙俐齿。」江玺庭说:「女人这么会说,没人会喜欢。」
「江先生本就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江先生,没必要彼此讨好。」她抬起眸:「你想要什么?或者说想通过我从厉霆晟那里拿到什么?」
他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锐利。
「我果然不喜欢你。」他说。
聪明的女人,让人感到压抑。而她在这方面的直觉,让他感到恶心。
「我倒是没想要什么,只是想让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尝尝我之前感受过的滋味。」
「什么滋味?」她问。
「痛不欲生的滋味。」
许若晴噗嗤一声笑了。
看来江玺庭是想用自己报复厉霆晟,那至少现在来说,她还是安全的。
她靠在墙上:「江玺庭,我现在往你裤裆上踹一脚,你一样会痛不欲生。而且你绑了我,却不杀了我,你真的觉得这能让他痛不欲生?」
江玺庭听完这话,也没怎么生气。
他反倒是愈加的气定神闲起来。
「许若晴,人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杀了你,能让厉霆晟有多痛苦?比起直接杀了你,我更想让他在你和孩子之间抉择。」
许若晴一双黑眸,顿时瞪大。
她没再说话,而是闭上眼睛。
江玺庭很懂得她的软肋,她的软肋是孩子和厉霆晟。
有了软肋,他想要怎么拿捏她,都轻而易举。
「不说话了?」江玺庭问。
许若晴:「没什么好说的吧,你摆明了要用我的孩子来威胁我,我还有什么能和你说的?」
「你不求饶?」
「如果求饶你会放了我的话,我可以求饶。」
这回轮到江玺庭不说话了。
他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
很快,房间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
许若晴不喜欢烟,她甚至有些烟草过敏。咳嗽了几声后,江玺庭依旧没有停止。
之前她曾经问过厉霆晟,和江玺庭是不是有过什么瓜葛。但他却否决了,表示从来没有。
后来,许若晴私下调查了一下,厉氏集团和***之间也没有纠葛。
既然毫无关系,也无接触,江玺庭为什么想要报复厉霆晟?
许若晴:「江玺庭,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无人回答。
她抿了下唇,继续道:「据我所知,你和厉霆晟似乎并无任何恩怨。」
男人将烟蒂按灭后,讥笑着看着她:「为什么要告诉你?」
许若晴不做声,她靠回到墙上,「江玺庭,你就不担心我在他心里没那么重要?」
她看了眼窗外,「我来到你家里的时候,是四点,现在天已经黑了。这么久他都没过来,你提出的要求,他并不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