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探子捎来消息,地府城已经出动第九军团开始往这移动。
众人已经等待这天很久了,为此柏成召集了大伙,讨论作战事宜。一群人气氛凝重的坐在议事厅里,都明白这次敌人的规模,背后的后勤、装备、勇猛,都不是北军可以相比的。
“来的比我想象的快了许多,各位,我们真的要跟地府决战了。”柏成开头就说道,脸上难掩担忧之色。
马顺拿着资料报告着:“大王,我们现在把北军的残党结合混编之后,能够组成约八十万的军队,然而增加的居民以及北方产量的估计,粮草只能维持半年到八个月,就一定得耕种,不然明年肯定发生饥荒。”
“所以得在半年内决胜负!对手还是我的老上司花烈虎,狄康这场戏安排的可真好。”柏成玩着手指显现出异常的不自在,毕竟对上以前的上司还是很有压力的。
马顺继续说着:“大家都在地府当过差,一定知道地府军队虽然多但不可能一次出动,会有调度与后勤的问题,就算战争动员起来,我预估第九军团大约出动三百多万人就是极限了。”
川端问着:“大王,您以前跟过花烈虎,说说看这人的状态如何?他任军职后我已跟在阎王身边了,并不了解他。”
柏成仰头,边回忆边说道:“这人极为小心警慎,最擅长打消耗战与防守阵地战,是个不太犯错的将领,性情稳定不容易激怒,善于纳谏熟悉于兵道。”
“总言之,就是个不容易解决的对手了。”川端缓缓说着,点点头开始思虑着。
“各位有什么好建议,都可以提出来。”柏成看着大家,希望能够有好的退敌方法。
可是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
柏成看着涂谭生问道:“谭生有没有好办法?”谭生咧嘴一笑指着天宇说道:“我在等贺天宇给我们出奇制胜的高招,毕竟是他一直主张统一修罗之后,就能抵抗地府的啊。”
天宇看着谭生明显感受到敌意,但一时也没有头绪,“只能死守了。”天宇把目前所想到的讲了出来。
“这不是有说跟没说一样吗?”谭生消遣的说着,但讪笑的口语非常明显。
“可这也是事实,我们本来方针就是以修罗国为防守重点,不是吗?”川端补充说道。
论到战争川端太有经验了,说话非常有分量,深得柏成信任,所以谭生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天宇其实不是没有计划,只是觉得事发突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整理一下思绪后,开始稍稍讲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有三个地方可以作为死守,第一为隘口处,其次在杀戮平原上新竣工的阵地,紧接为定戮关。修罗国整体地势对我方都是有利,碍口外只有一条小径,就算有三百万大军又如何?能一次走上几万就了不起了。戮平原上的阵地置于高处,地府军必须强行仰攻,处于弱势。更不要说定戮关口,我们是有胜算的。”
“这方略是行得通的,也是我们这段时间准备的重点,但实际作战方针呢?川端有什么好建议吗?”渥达提出了看法。
川端沉默了下来,现在在他脑海里,除了硬守还就是硬守,随着川端的安静所有人也都静了下来,继续想着办法。
天宇站了起来,马上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我们先来好好分析几件事情,首先我们彼此交战的目的是什么?这个目标要明确才能让修罗国的百姓拼死追随。就要交战了,我们拥有什么天时,也就是我们还有什么天然因素还可以借助的?再来我们拥有怎样的地理优势可以利用,这三个防线防的优缺点分别是什么?再由这些优缺点评估谁来防守最适合。接着就是这次指挥战斗的灵魂人物该由谁来统筹?得先确认这些才好继续讨论。”
天宇批哩啪拉的说了一堆,智彬不耐地说道:“你西哩呼噜讲了那么多,到底讲些什么?我们是要退敌方法,不是绕口令。”
柏成阻止了智彬的胡闹,相信天宇在这些日子一定不断的盘算着。
“目的这件事情到好解决,对地府来说他们认为是讨逆,然而我们也可以高举讨逆的旗帜,更可以制造地府进来会屠城的谣传,让国内每个老弱妇孺都愿意拼死抵抗。”天宇早已想好此战的目的性了。
慧安补充说‘:“所以就是讨伐叛贼,消灭曓政,全民自由。”
柏成拍着手说道:“这个好。”
“至于天时,哪些可以利用的契机,我想到一个,再过不久不是就要雨季了,无论隘口还是杀戮平原,我们都居高临上,将会大大提高他们进攻的难度,只要我们稍做工事改造,可以把杀戮平原挖出个碗公形状,长期决战还能困他们于水洼之中,这就是我们的优势。”谭生不甘示弱的抢着说。
“天宇,出个谋划吧!不要都只会空口说大方向。”谭生将球丢给了天宇。
“地利的部分,我们可以凭借北方的幽冥河作为一波奇袭。”天宇说道。
“幽冥河!?”大家都觉得惊叹!完全摸不着头绪。
“那条河,原本贯穿暗忧森林南方,直抵刚海平原,但之前那场大火把南方森林烧了,所以现在幽冥河露出了某部分。”马顺解释着大致上的地形。
“隘口到杀戮平原,一路再到定戮关是往南走,不会走到北方,你这想法太诡异了!”谭生说道。
“刚刚大王说花烈虎是个极为小心的将领,所以如果我是他要进攻这里,又以小心至上的方针来看,拿下隘口又攻破阵地,接下来就要面对难攻的定戮关,为求保险一定会先挥师北上,将北方土地先给拿下,以稳定大局,以免到时大军攻击定戮关之时被北面奇袭。”天宇说着。
柏成点点头说着:“论起南北,定戮关的确可以让敌军头痛一阵子,而北方上次的战争已经许多地方毁坏,北上容易的许多。”
“我想法是这样的,派一支军队埋伏于北方,让花烈虎为了防止被夹击,一定就得派兵攻打。然后我们把幽冥河上游给堵住,等大军一到破坏土堤这样洪水侵袭定可大败敌军。”天宇比手画脚的说着。
“讲得容易做的难哟!”智彬不屑的说着。
“那我来执行,如果按天宇这样说我是做的到的。”川端也站了起来,支持着天宇的计策。
“川端都这样说了,那就先这样定下吧。”柏成很信任川端,所以看到川端保证又亲自出马,放心许多了。
“到时洪水之计成功后,川端立马往隘口进攻堵住退路,等全军出动完成包围,利用我跟川端这阵子研发的烈炎阵来跟地府军会会。”天宇继续说着。
天宇利用火字图像去研发出来的阵型,破除于传统列阵的进攻模式,而是六军在应当位置上独立作战,藉由会战的运作过程,默默完成对敌军的切割,而各部队位置奇特,刚好都会卡在敌军运作之要害,像火炎一般的瘫痪敌军指挥,将其吞噬。
这阵行必需要有人在高山之上指挥着大旗,让各军在统一指挥下,还能够独立作战。完成阵型的变化,除需要有高度默契外,最大风险在于领军者威望不够的话,容易造成部队之间产生混乱,反而更危险。
“至于这生死存亡之战,就由我江柏成亲自领军,这样大家也不会有异议了,况且烈炎阵需要高度的配合与流畅的指挥,我来担任比较安全。”柏成自己知道双方派系有点不服彼此,于是自己接下这重任。
“这是最好不过的。”天宇也非常赞赏这样的决定。
“大王讲讲花烈虎阵中有哪些该注意的将领?让我们有所应对。”川端提出了专业的问题,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柏成回忆了一下说道:“第九军团有几个人要注意,第一个是花烈虎的儿子花轩贵,这人跟他爹当初一起战死被招募,此人能文能武,甚至超越他爹。第二个沃拉本,是个刚猛的武将,以前就有人称他为小关羽,不是不好应付的人。第三个叫做滕孙,也是个善于进攻的好手。大概就这些人了吧。”
“花轩贵,沃拉本,滕孙,都是我不认识的人。”川端说道。
这些人对川端来说,都是后辈晚生了,在川端驰骋于沙场之时,这些人都还名不经传。..
柏成思考一下后说着:“马顺、勇权你们去负责守隘口。智彬、天宇、千山代与我死守杀戮平原,然后渥达与川端还有东加雅埋伏幽冥河。从天带着所属守着定戮关,白圭政守在阵地后侧方便支援。等到阵地都被攻破之后,各军退到计划位置,待水攻成功后,就开始发动烈炎作战。”
所有人受命,柏成继续说着:“剩下的时间请各位一定要配合川端完成烈炎阵的排演,这事关生死,若谁有不从,我不管与他交情如何,定将其国法处置。”
会议开到这总算大致底定,但气氛中总有些沉重,面对即将而来的大战,大家难免还是心慌的。
“川端,你觉得我们有胜算吗?”柏成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川端坐在那,揉了一下双眼后说道:“大王,跟您说实话了,我也说不准。”
这答案对柏成来说不意外,心里是有底的,自己更是清楚地府军的强盛。
反倒是天宇又跳了出来说道:“我到觉得胜算是很大的。”总是语出惊人的天宇,再一次让众人惊讶!
谭生乐呵呵带着讪笑,且说着:“看来有贺天宇在,连天都能吃掉了呀。”
马顺也说道:“天宇你或许不知道,地府军队装备精良、粮草充足、数量庞大,这可不是北军那些杂鱼可以比拟的呀。”
柏成虽然对天宇的说词也感到惊讶,但内心还是希望他能说些让人惊喜的看法。
天宇老神在在的说着:“你说的是纯粹比数字还有装备,那样我们永远都不会赢过地府,但各位都是作战经验比我还丰富的人,难道不知道作战不全是比人多吗?”
智彬捧腹大笑,指着天宇说:“就是因为我们作战经验比你多,我才告诉你数字与装备真的很重要。”
天宇摇摇头说道:“虽然各位战争经验丰富,但是作战比的还是整体国家的发展,然而我们刚从地府逃出来没多久,所以清楚现在的地府,无论政治、法律、运作都是非常的混乱,从上到下无不贪污腐败,我反倒觉得地府战力可能不如以往了。”
东加雅也说着:“这点我到认同天宇,离开地府前我依旧待在军中,军人纪律的确开始松散,最主要是大家不知道为何而战?为谁而战?许多人多少心里还是在意狄康的反叛与滥杀的那些过往,无法真心效力。”
川端听天宇与东加雅那么一说,也思虑了一番说:“这样讲也不是不无可能,在前代时期,地府征服了中山、南山、西山以及大部分的北山大陆。狄康上任后,中山与南山大陆部分已经脱离中央管控,甚至北方已经完全失去控制,狄康竟然与北方打了百年都没分出胜负,如今持续僵持着,都可以推测地府已经衰弱了,现在空有的只是财力与人力罢了。”
柏成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现在地府连北方十二族都征服不了呀!”
“北方十二族?”千山代与勇权、慧安还有天宇并不清楚北方十二族的事情。
“我们只知道以前统领北方十二族的就是暗龑族,就是后来被神征服而顺从、封印的五岳之军,从此之后北方十二族大体都在地府管控之下。”蒋从天大概的说道。
“题外话先别说了,按照贺天宇这样讲,的确让人放心了点,至少不是完全劣势,会议就先到这吧,所有人尽快准备准备。”柏成稍稍增强了一下信心,这次真的要跟地府城大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