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草原一望无际,远远望去那方向有个庞大的部落,坐落于湖泊一侧,非常清晰夺目,带头的马弓手就是朝着那奔去。一到部落入口就矫健的跳下马来呼喊:“我要见大王,有紧急事情要回报!”
“大王正在休息,你先退下择时在来!”门口守卫挡着马弓手的要求。
“紧急军情你敢挡我!”马弓手硬是把守卫推开!守卫不甘示弱,于是发生冲突。
这时帐内传出模糊慵懒的声音:“既然是军情那就进来吧。”
马弓手瞪了守卫一眼,气愤的走入帐内报告:“禀报大王,川端有军情回报!”帐内中央的座椅上,是明显通宵宿醉的匈奴右贤王,而周围也跟着几个部落长老,都是酩酊大醉。
右贤王侧坐在椅子上,头摆一边,颇为傲慢:“有什么好紧张的呀!是不是卫青那小子被杀啦?”
“禀报大王,黄河对岸的大草原……”说到这川端有点难以启齿。
右贤王稍感不对,缓缓正坐起来,指着川端说着:“别隐瞒,那块草原怎么了?”
“大王,河套平原失守了,汉朝大军攻下河套了啊!”川端语重心长。
右贤王马上大跳起来,酒也醒了,大声怒吼:“什么!黄河对岸全失守了!”
其他将领们也都愣住不语。
“汉朝大将卫青假装要去取回上谷、渔阳两地,吸引我方军队前往,然后突然转向,攻击河套平原。”川端仔细的说着。
右贤王不太相信的质询着:“那也不可能阿,对岸有十万大军,就算被袭击,也不至于惨败阿?”
“卫青从中截断,让对岸的两个王无法互相支援,因此白羊王撑不住败北了。加上大单于抽调军队攻打李广驻守的右北平,导致军力减损无法抵抗。”川端努力的一直解释。
“这么说……我们现在直接面对汉朝大军了啊!”右贤王担忧的说着。
现场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川端见状直接建言:“大王,在下建议现在直接讨取卫青。目前汉军进驻河套地区,军力只仅仅十万人,而我方大王人马有二十万,趁敌根基未稳,一举拿回对岸吧。”
右贤王不假思索直接驳斥着:“不妥,现在汉朝声势浩大,若是出征无胜,此地也将失守,会直接威胁我方王庭,大单于安危该如何?”
“可是汉朝并不擅长打草原战争,况且汉军已打算在河套平原设置朔方郡,修筑秦代城池,明显是长期对战的准备,汉军还会进攻下个据点,而首当其冲就是我们!怎么可以让敌人准备好攻击我们呢?”川端也毫不客气的反驳着。
一旁长老却出来奉承的说着:“我们大王可不是白羊王,我方军力更是强大,只需待敌人来犯之时一举击溃,再趁势拿下河套平原便可。不然我方进攻敌人防守,攻方损失会非常大的。”
“你这是短视之见!”川端声言厉色的驳斥着。
所有长老看到川端态度都显不满,纷纷起来指责川端:“你这家伙,只是小小个马兵,胆敢如此嚣张!还冒犯大王,恳请大王处置。”
右贤王眼一瞪,指着川端说着:“是阿,小小马兵如此嚣张,这还没你说话的份呢,看在你一片忠心,姑且不和你计较,退下吧!”
川端一心为了民族存亡担忧,而忘记了自己低下的地位,根本不该,也没资格在此发表意见的,于是默默不语走出了大帐。
“这个川端虽然地位低,但在基层士兵里却很受欢迎,听说有数百人士自愿为他效命。”底下人窃窃私语的议论着……
夏日的草原非常清爽,不时有一阵阵的凉风徐徐而来,一望无际的山水色调简单分明,蓝天白云与青绿盎然之间,显得混浊的黄河异常明显,而河的对岸有着不寻常的色调,放眼望去,灰灰一片看不着边的汉朝大军。
川端与几个好友,骑着马来到黄河之畔,“汉军把美丽的草原都给污染了。”川端感慨地说着。一旁的好友乌达拍拍川端:“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跟大王争执,你是不想活啦?”
川端没发一语看着天空,刚好一只大鹰迎向飞来,左手拿起弓来一搭箭,往天空射去。唰一声,大鹰就应声落地,好友们一齐呼喊叫好。
“阳光如此刺眼你都还能射中,技艺超群呀!”乌达赞叹的说道。
“我是匈奴的战士,要为民族考量,说该说的话,如果这样就死了,也是为了民族,为了忠诚!”川端说完驾一声,驱马往猎物那奔去,大声的喊着:“总有天我要用手上这把弓,把汉朝这猎物给射下来!”
乌达等其他伙伴追了上来说道:“我们都会跟随你的,大家都相信你不是一个区区马弓手这样简单的人。”
“当然!”川端自信的说着。“不久前,我们还在对岸打着猎,现在没想到是汉人的领土了。”川端感叹地说着。
乌达好奇的问着:“如果说是你,会怎样对抗这场战争呢?”
川端骑着马缓缓的绕了一下河岸边,看着远远汉军的部署。“汉军拿下对岸后,烧掉了所有的渡桥,包含自己的退路,已经明显要在对岸深根,准备发动更大的攻击。这是断绝自己后路的疯狂做法!能感受到汉朝皇帝与卫青的决心了。”
乌达非常认同,接着说:“汉朝为了夺回失土,这次玩真的了,下次大战应该是在上谷、渔阳两地吧。”
川端摇摇头面色显得凝重:“我觉得这次汉朝是企图消灭我们!”
“消灭…我们!”乌达说完噗滋的大笑了出来,周围所有人也跟着笑着。此刻的匈奴甚是强大,压根不认为汉朝敢全力北犯,顶多是夺回失土据河防守罢了。
“摧毁渡桥只是障眼法,之后的大战一定会发生在我们这!”川端不理会他们,坚定的说着。
“这有二十万大军呢!”乌达依旧很不可置信的说着。“从刘邦开始累积六十年的仇恨,你能想象我们会面临多大的战役了吧!”看着川端的认真,乌达也不自觉的有点担忧,在这群人中,大伙都很相信川端的战略军事头脑。
“不趁现在渡河打过去,等汉军准备好过来,那将是一场难以想象的战争呀!”川端边说眼睛死死盯着对岸的汉军,不自觉的都微微的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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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一二四年
乌达急忙冲到川端身旁,喘呼呼着说:“给你说中了!刚刚收到前线的消息,汉朝大军正在集结,恐怕是…..!”
“你说什么!那大王那般有什么消息吗?有应对办法了吗?”川端焦虑的问着。
乌达摇摇头无奈的回答着:“大王目前没有任何反应,只说等汉军敢过岸,就要用二十万铁骑消灭汉军,汉军不擅打骑兵战,我大匈奴必胜!”
“轻敌乃是兵家大忌!汉朝卫青不过十万人竟然敢攻击我部,这意味什么你知道吗?”川端问着乌达,乌达什么也没回只是沉默的听着。
川端接着说了下去:“通常敌人军队少于自己,必定会发动一些违反常理的战法。”
“违反常理的战法?”乌达惊讶着问着。
“我也还不清楚,但我猜会是夜袭。乌达你叫人去河边监视着,我去见大王。”
川端上马奔驰回去,心里一直担忧着这场战役的结局,若是右贤王败了,不但匈奴被切割成东西两部,连王庭都会受到汉朝的威胁,事关重大。
右贤王大帐
右贤王正在商讨对敌之计,外面士兵来报:“禀告大王,川端求见。”
右贤王极度不耐烦的说:“现在是什么状况,连小小马兵都来要求见我,把他打走。”所有将领也都起哄的在说川端不是。
士兵们把川端硬架走,川端只好离开回到河岸附近。乌达带着人监视着对岸,看到川端前来便问着:“大王要发兵吗?”
川端气呼呼大骂:“大王根本不听我说,若是不把汉朝大军堵在渡桥那端,过来恐怕对我方不利。”
“不用担心,我方人多,战力也不弱,就算渡来也不至于会太惨。”乌达试图安抚着川端。
“大王认为桥不会那么快搭好!但我没猜错的话,渡桥一定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速建好,恐怕今晚就会偷袭过来,我就在这里等着看卫青能如何?”川端决心要守住渡桥。
夜晚时分,岸的一边没有明显的灯火,也没有明显吵闹的敲打声惊讶,一如过往一样。所有人都在疑虑到底是否会跟川端说的一样,发动夜晚突袭?但是按照常识搭建这桥不可能这么快!况且一直都有斥侯在警戒注意,根本没有明显的搭桥动作。
但没多久,黑暗之中忽然一座座渡桥已跨过河水之上!汉朝大军果然异常快速的把渡桥弄完,并准备过桥。“怎么可能!”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呼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