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识礼还带上了未来岳父崔二爷,因为崔二爷也想要攒点功劳,要是侥幸得了半寸功劳,皇帝封他个员外郎,那也算改了门楣,日后女儿嫁给容识礼,也不算太高攀。
大雨还在下,听说本届状元带着榜眼探花一共前往禹州治灾,百姓们都到城门口相送,高声喊着希望他们治灾成功,平安归来。
说也奇怪,容知书他们出城之前雨还下个不停,等治灾队伍一出了城,雨就奇迹般地停了,还出了太阳。
百姓们纷纷感叹:“这状元郎不仅是文曲星,他还是我们大宁的福星啊!他一出马,雷公电母都得收起爪子!有我们的福星在,禹州水患必定很快解决!而且状元榜眼探花与众多学子同时出现在禹州,那叫文气汇聚,等三年之后,说不定新的状元,就会从禹州出啊!”
皇帝站在城楼上,看着蜿蜒而去的治灾队伍,听着百姓们的感叹,他浅浅地笑了。
大宁朝的福星么?
但愿他是吧!
沈梨和容御也在送行之列,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话,她忧心忡忡。
当今皇上没有容人之量,她担心这帮孩子治灾回来,功劳还没捂热乎,脑袋就要交出去了。
“不会。”
容御给她一颗定心丸:“知书年龄还小,而且是文臣,治好了水,人们夸赞他的同时也会颂扬皇帝英明懂得用人,只要他没有把持朝政,手上没有兵权,皇帝就还是好皇帝。”
沈梨一想,还真是。
不过想是一回事,晚上还是照样睡不着觉,好在她之前搞事业扩版图的时候一路都设了不少暗哨,容知书他们每到一处都会跟当地的暗哨联系,暗哨每天都会呈送消息回来,一直到半个月之后,容知书他们赶到了禹州,暗哨传回来的消息称一切顺利,沈梨的心才没那么紧绷。
八月初,暗瑶公主的禁足期结束,当天她就进了宫,之后就没有出来了。
宫里没有沈梨的人,因此她并不知道朝云公主在搞什么东东,而容御对她说:“她很安分。”
朝云公主确实很安分,每天要不是跟后宫那些妃子赏赏花吃吃冰,要不就是陪皇帝下棋听曲,也因此宫里有传言,说皇帝要将她纳入后宫。
传言传得很凶,还传到了宫外,这下连沈梨都听到了。
“她这是想干什么?”
都说古代的女子最重视自己的名声了,她一个外姓公主不在御赐的公主府呆着,跑皇宫里也就算了,竟然还不避嫌,天天跟皇帝见面谈天说地,难道她真的不想当公主,想要当宫妃?
容御摇头:“不管她做什么,她目前安分就行。”
朝云公主很安分,但定王这边就有点沉不住气了,他一连往漠北和南境发了几封信,语气越来越激烈。
当然,那些信,全部被容御半途截获,定王知道后,气得差点冲到沈府骂人定王是真心不明白,皇帝是杀他全家全族以及冤枉整个玄甲军的罪魁祸首”林舒他不是应该顺水推舟助自己一臂之力,将皇帝拉下皇位帮玄甲军和林家正名吗?为什么他要拦着自己?
简直愚蠢!
要不是自己女儿还在对方手里,定王心想,自己一定不管不顾,跑到皇帝那揭穿他的身份!
八月中传来消息,容知书冒险采用炸山将洪水分流的方式,泄洪成功,而就在成功分流那天,禹州的水停了,听说百姓纷纷跪地,高呼天神下凡。
听说容知书当时,手里高举皇帝的佩剑,向着帝城的方向跪地,说是皇帝恩泽万民,他不过是代圣上分忧而已。
“看着是愣头青,实则老油条!”群臣私下纷纷议论。
中秋节的宫宴上,皇帝也跟皇后提起这事:“要说这容知书确实有大能,还有胆量,平常人哪敢炸山啊,要是一下没炸开,那就是水患加上塌山了。有勇有谋,是个人才。就是太过老成了些。”
皇后就笑:“那不是皇上你的意思吗?我可听说首辅大人为了让容状元早日难挑起大梁,可是操心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皇帝也笑:“那回头可得要多赏首辅一点养发膏。”
“说起这养发膏。”皇后笑容更和暖了:“上次皇上给臣妾带的那一款就相当不错,香味也刚刚好,臣妾用了半年,这头发没掉那么厉害了。听说这养发膏是容状元家制的?去年宫里突然流行的羊绒衣也是他家的吧?真不错。”
皇帝:“这小玩意既然能让孤的皇后高兴,这容状元的母亲,也得赏。改天得了空,孤想想赏点什么合适。”
“皇上日理万机,这点小事就让臣妾去办吧,保证不丟皇上的脸。”
“就有劳皇后替孤分忧了。”
“那臣妾明天一早,就召沈娘子进宫?”
沈府的中秋宴本来很热闹,皇后这懿旨一来,余下来的节目都没心情看了。
穆兰回来后,沈府就有了两位管家,老驼背任外院管家,穆兰主要管内院,这时她立即指挥人把桌子收拾好,送上一壶清茶,就退了出去。
容御仔细看那道懿旨,沈梨又在那走来走去,老驼背站在堂下,沈川立在容御旁边。
容御将懿旨交给沈川:“阿川、三叔,你们也看一眼。”
沈川和老驼背看完,老驼背让沈梨别再走来走去了:“你转得我头
都晕了,坐那去。”
“事情未必有你想得那么糟。大公子治灾成功,二公子赈灾也没出岔子,三公子有徐京涯和马大人帮着,他自己也有才能,后面的灾后重建想必也会很顺利。”沈川分析:“皇后让你进宫,多半是皇帝想要打赏沈家,但因为大公子他们还没回朝,你又是民妇,不好直接给你打赏,就借皇后之手,这养发膏只是幌子罢了。”
“我没慌。”
沈梨显然想得比较多:“可裙瑶公主也在宫里,我是担心裙瑶公主会在皇后那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即使没说,那应该也曾暗示过。”
“裙瑶即使一时犯傻说了不合适的话,皇后也有脑子。”容御意有所指:“帝后之间的感情,并不如百姓称颂那样好。”
这一点沈梨就不清楚了,不过容御会这么说,想必他是有把握的,沈梨对容御有一种盲目的信任,既然暗瑶公主出不了妖,那她就不必担忧了。
她也不是非要跟裙瑶公主过不去,更不是因为对方是情敌就一直揪着不放,她不但提防裙瑶公主,宫里的另外一位,她也防着。
那就是沈美人。
“听说最近刚进来的那位静妃,原先是沈美人身边的贴身宫女?”沈梨问。
容御点头:“没错。”
“你能搞一份后宫宫妃关系图给我吗?“
毕竟明天就要进宫去宫斗了,激动兴奋之余,也得准备妥当,不然一冒头,就有可能得罪了哪位宫妃,得罪了宫妃,有三个儿子在前线这一点护着,命是掉不了,恐怕也得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