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御向后退了三步,拱手躬身:“内人不会说话,得罪了公主,还望公主大人有大量,给内人一次机会,在下一定领回家,好生管教。”
“林舒哥哥”
“公主请慎言。”容御还是躬着身:“如果公主实在不肯放了内子,那么就把在下一起关起来吧,等公主的气消了,在下再向公主求情。”
“你非要如此跟本宫说话吗?!”
“您是公主,在下万万不敢冲撞。”
“林舒!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在下说了,您是公主,在下只是一介草民,公主要将草民如何,草民只有受着的份,万万不敢以为这样以为那样。”
“你宁愿和她一起被我关起来,也不愿意对我态度放软一点是吗?你就那么爱吗?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在下与沈梨成亲十几年,育有五个可爱的孩子,在下从前不懂珍惜,害她吃了许多苦头,而她在在下最艰难最茫然不知前路在何方的时候,给了我坚定的信心,她用行动告诉我,不管我要做什么,将去向哪里,她和孩子们都会在家中等我。沈梨待我的情意,在下万不敢忘,而在下对沈梨和五个孩子,也愿以命相护。”
“好一个万不敢忘!好一个愿以命相护!”
朝云公主的一腔爱意与思念,被容御这几句话给浇灭了,她死死地盯着容御,好半天才开口:“是我错了。你不是我的林舒哥哥,你是容御。我的林舒哥哥说过,不管我做了什么,最后都会给我一次机会的。”
“他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容御淡淡开口:“十年前,你选择了独善其身嫁给谢寅,十年之后,你选择成为公主,贵不可言。公主,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你,当然每一步你都没有做错,所以,没有人会指责你任何。
就让过去的都过去吧,您如今贵为公主,理应有更好的未来。在下与内子都知道,公主未来一切安好。”
朝云公主急声说:“十年前嫁给谢寅是我们朝家唯一不会受到诛连的自保方式,十年后我的选择也没有比十年前多,公主与宫妃,我只能选择公主。如果你是因为我成了公主就觉得我是那种攀龙附凤的投机小人,那么林舒哥哥,我回头就请皇上收回我的封号,做回朝家女。”
“那事不宜退,在下这就陪公主进宫。”
容御一句话就将朝云公主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既然公主舍不得,那类似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容御再次请
求:“在下恳求公主放了沈梨,抑或是把在下与沈梨关在一起。”
嚇舒..…
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在前院响起:“皇上驾到!”
皇上驾到?皇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朝云公主惊慌失措:“你快躲起来!那边有个假山,你不能让他看到——”
接触到容御波澜不惊的脸,朝云公主反应过来了,满脸不可思议:“是你?!是你把人请来的?林、容御你疯了吗?!为了那个女人,你宁愿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你知不知道一一”
容御神色轻淡:“公主,迎驾吧。”
朝云公主整了整衣服前去迎驾,容御却转身,径直前往关押沈梨的屋子。
沈梨屋前看守的两个大婶一看就是练家子,容御一靠近,两人就挡了上来:“公主有令,任何人都不许接近这间屋子,停下!不然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是奉公主之命,与我妻子同生共死的,两位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问个清楚,不过公主现在应该没空,皇上来了。”
皇上来了?皇上怎么会过来?
两个大婶一愣,等她们回过神来,容御已经进屋了,反手关上了门,两人对看一眼,想着容御只是一个书生,而公主府戒备森严,他插翅难飞,更何况还有沈梨这个弱质女子。
沈梨刚睡了一觉,睁眼就看到容御,她吓了一跳:“容御?你怎么在这?雾草我不会做梦吧?”
“没做梦。”
沈梨无语:“你这个疯子,来这做什么?!“
“来跟你这个傻子死在一处啊!”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以后这字眼谁也不许说!谁要是犯规,就要重罚!”
“罚什么?”
“就罚,三天不许跟对方说话。”
“太重了,换一个。”
“那就五天。”
“不要再讨价还价,十天!”
沈梨说完,容御还没怎么着呢,她自己就先哈哈大笑。
容御也笑,两人笑了一会,就抱在了一起。
朝云公主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们两个抱在一起情意绵绵的情形,她心一疼,胸口有股血差点没压住喷出来。
“沈梨!”朝云公主咬牙切齿:“出来!皇上要见你!”
“好咧!”
沈梨去见皇上了,两人在公主府喝了半盏茶,皇上高高兴兴地走了,沈梨和容御后脚也离开了公主府。
而那座公主府的主人,则被禁足三个月。
容知书兄弟几人下朝之后就去了各自分配的岗位,容知书按制分到了翰林院,只不过他只是去报个到,人就被直接带到了首辅大人那,容识礼被分到了他最想去的户部,报完道就拿出了'祖传'的金算盘,都不用吩咐的,就直接在那卩辟里啪啦的核算起上年的各项支出来。
农桑司的马大人和徐京涯一早就等着了,容明义一下了朝就被拉走了,皇帝出宫的时候刚好瞧见这三人跑着出城,那股迫不及待地想要为百姓做事的朝气,是皇帝登基十几年所没有见过的。
而刘直和陈良两人都被分到了礼部,容御跟他们两人分析过,礼部事少但权重高,也是能最迅速搞清楚整个官僚与皇室体制的地方,叮嘱两人少说多学,更要耐得住寂寞。
一大批新鲜血液注入到六部,各部门老大都捋着胡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有新人来了好啊,新人有干劲,稍微夸赞一句,新人都肯豁出命来工作的,要是再稍微给他们画个饼,新人们能把大部分的活都接过去。
他们这些老骨头啊,是时候好好休息休息了。
容知书兄弟几人前后脚回家,此时天已经擦黑了,十来岁的小子正在长身体,吃得多但饿得快,中午是在宫里吃的,吃食并不好吃,他们就用汤汁浇饭,结结实实地吃了三大海碗,饶是如此,还没到下班时间就饿得两眼昏花,回到家闻到饭香味,几人马上眼冒绿光,捧起碗呼啦啦地塞饭菜。
容晓棋瞠目结舌,容晓嫡没忍住了:“大哥,皇帝没给你们准备午餐吗?怎么把你们一个个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