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你见到他了?”
谢景的身子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眼神有些幽深莫测。
沈梨自怀中掏出那只金铃:“他在找一个长得好看的少爷,穿一件狐狸毛披风,还给了我这个做定金。”
“你把我给卖了?”谢景在看到那只金铃的时候,脸上彻底变得苍白:“沈梨,你告诉他我在这里了?”
“告诉他什么?我只是说,我们村猎户家的傻儿子也是一个小...白...脸儿,还挺招桃花的,他爹去年冬天刚给他打了一只狐狸,做了一个狐狸领,看得我都羡慕了....”
沈梨玩味的看着谢景:“我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一个小…白...脸儿,又长得不好看,怎么会把你当成他口中的小少爷?”
谢景暗暗松了一口气。
沈梨忽然眼睛一转:“谢景,你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儿,才从家里跑出来的吧?”
谢景心里一紧,刚刚放下的心又被她吊了起来,他随即反驳道:“我能犯什么事儿,一不偷二不抢的,还不是听你说起苏一,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名字,你可别招惹那种人。”
“他是哪种人?我看人家还不错呢,我只说要帮他治疗脸上的伤,他就给了我一只金铃做定金。
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
“反正,我警告你了,信不信随你。”谢景看着她手上的铃铛碍眼,一把夺过来扔了出去:“别随便别人人的东西,尤其是男人的东西。”
沈梨急忙追出去又捡了起来:“这可是金的,戴在身上会倍有面子,我才舍不得扔了。”
“我说扔了就扔了,你要是想要,我以后给你一盒子。”
谢景最看不得她这副财迷样:“你想要多少都有。”
“那以后是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连个具体时间都没有,你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去?”
谢景认真想了想:“一年吧!等事情淡了,我回去给你取,什么稀罕物都有,保准你看了喜欢。”
“我不要你的,无功不受禄。”
“白给你东西你还不要,你莫不是个傻子?”
“我又没有帮你什么,凭啥收你的东西,这只铃铛是他给我看病的报酬,是我应得的,我又不是什么大善人,扔了才是傻子。”
沈梨振振有词,这个铃铛可是金的,就是卖了,也能值几个银子,更别提还挺精巧好看的。
她宝贝儿地放进空间,这要是在现代,可是标准的文物,不但能卖个大价钱,还有很高的考察价值。
“财迷。”
谢景鄙夷了他一声,躺到了石床上。
沈梨把手一伸:“你不财迷,把拆洗衣服的银子给我啊,这么财大气粗的一个少爷,怎么忍心让一个村姑倒贴银两?”
谢景把荷包扔过来:“需要多少,自己拿。”
他也看出来了,这个沈梨,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也不怕她把银子贪了去,她要是想贪,买棉衣的时候,就不会给他剩银子回来了。
沈梨转头问容御:“阿御,要是找李婶的话,给多少钱合适?”容御想了想:“一个壮劳力每天才三十文钱,这个活计虽然轻省,但是挺麻烦的,给十五文吧,两天应该可以了!”
“行吧!那就是三十文。”
沈梨说着,从谢景荷包里拿了三十个铜板:“暂时先拿三十文,要是不够我再找你要。”
“真笨,你不是财迷吗?为什么不自己洗,还可以省下这三十文,买二斤猪肉呢?”
谢景从嘴里磨出一句,这女人不是爱钱如命吗?怎么舍得把到嘴的肥肉给吐了?
沈梨讪笑了一声:“我不是不会吗?要是会了,能轮得到别人?”
“哈哈:“谢景心情愉悦了来,感情还有这女人不会的东西。
“你帮我拆洗吧!我给你加一两银子。”谢景故意取笑她。
“你就是再多给我一些,我也不会。”
—两。
“不会就是不会,跟银子无关。”
二两。
我去,你这不是生生让我顶不住诱…惑吗?”
“四两。”
沈梨无力抚额:“谢景,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五两。”
“成交。我就是现学,也得为了这五两银子学会。”
沈梨咬牙。
这熊孩子,五两银子都够买几套粗布棉衣了,真是败家的玩意儿。
“我要你亲手做的,别人做的我不要。”
“行,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李婶帮忙看着,我还不信了,做个衣服能难住我?”
“阿御,这几天你负责给谢景送饭,我就跟这衣服杠上了!”
容御答应着,有了这五两银子,就算是他和阿悦去上学了,家里也会宽松不少。
沈梨是个急脾气,她说做就做这个,从荷包了又拿了五两银子,把他那件披风也团巴团巴塞进包袱:“这个算作添头,我免费帮你洗了。”
“那个,要是有人向你问起我,你就说不知道,可千万别泄露了我的行踪。”
谢景说话有些期期艾艾,生怕沈梨追问他什么。
“行吧,感情还是你小子猴精,既骗了我拆洗衣裳,又算是给了我封口费,真有你的。”
“什么封口费,我不知道,我就是为了图一个安静,省得阿猫阿狗的,都找来,坏了我的安静。”
“行,你不是封口,是为了安静。”
沈梨说着,让容御再陪他坐一会儿自己就背了包袱往山下走。
“我去接李婶,让她指点一下,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做个什么玩意儿出本。”
谢景差点儿没笑死,第一次看见沈梨对自己毒舌,这五两银子花的也值了。光看沈梨给自己缝合的伤口,还可以,就是不知道她缝补衣服,值不值得期待沈梨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李婶家。
她正在吃饭,一个人坐在饭桌上,显得特别。
看到沈梨进来,脸上有了一丝喜色:“三丫头,你怎么过来了?”她看了看沈梨肩上的包袱,眼睛猛然一缩,这又是要离家出走的节奏啊!
她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是不是容御那个兔崽子,又欺负你了,我这就找他去,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她说着把桌上的饭碗一推,擂起袖子就要去找容御算账。
沈梨急忙拦着她:“婶儿,容御怎么能欺负我?要真是那样,不用您,就是我也能上手揍他。”
李婶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她:“你舍得?就那个小崽子,你不护得紧紧的就不错了,还舍得上手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