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相思泪两行

“对,就是我拿的,我把它烧了,我要冻死你们,不对,我要把你卖到青楼楚馆,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众人哗然,原来蔡婆子还存了这等心思。

“那岂不是成了咱们大街上的那首诗?”

“对呀对呀,我还记得几句,怎么说来着?”

“二八鸡婆巧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装成一身娇体态,扮做一副假心肠。迎来送往知多少,惯作相思泪两行.

“哈哈哈哈....”

“你们这是做什么?落井下石吗?你别忘了,你们也是有母亲、姐妹和女儿的人,就不怕报应?”

人们的议论有善意,也有猥琐,容御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恨不得一拳把这个老妖婆打死。

沈梨的脸上罩了一层寒霜,她打了一个响指:“既然阿奶承认这些东西都是你拿我们家的,那我们就拿走了。

至于烧掉的被子,我们买的时候花了二十文钱,麻烦张里长记录一下,方便以后一并扣除。”

张里长在字据上添了一笔,以作证据。

沈梨接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字据,和容御衿了粮食就走,化梅看婆婆也不阻拦,自己也不敢在族长面前放肆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东西带走。

容老族长早就不耐烦了,看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急忙抽身就走,连身旁的张里长都顾不上招呼。

张里长把字据给了容大牛一张,把最后一张藏进怀中,也踱着脚步,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现场。

看无热闹可看,众人也呼朋引伴地打算离去,蔡婆子忽然嗷了一声,身子忽然坐直,喊了一声沈梨是个妖怪,就晕了过去。

大家听见了背后的惨叫,只道是她气愤之中说出了心中想法,心有不甘,丝毫没有往心里去。

容御怀里抱了好多布袋:“虽然很累,心里却美美的,他也听到了蔡婆子的惨叫,遂问沈梨:“嫂子,刚才她为什么会不顾脸面,当着众人合盘而出?”

沈梨把头揺得像拨浪鼓:“我也不懂,大概是看我亲切可人,对我不加防备,所以嘴就没了把门,一秃噜就全都说出来了吧!”

容御不信,可一时又找不到别的解释,只得放弃追问,改问她别的:“嫂子,你为何要一心脱离家族呀?难道就是因为族长老迈,昏庸偏袒?”

沈梨的脸色有些苍白,额上隐隐有汗珠冒出:“我相信你以后不是池中之物。

那样的家族除了会扯你后腿之外,别无长物,还不如早些断去了好…”

她的声音微颤,极力压抑着催眠带来的不适,早知道这幅身体这样虚弱,就不动用催眠之术了。

容御也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儿:“嫂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沈梨的眼神飘忽,脚走在路上,像是踩着一团棉花。

“嗯,可能昨夜在山洞睡不惯,没有休息好,头有点儿晕…”

沈梨说着,身子就有些发软,她急忙加快脚步,刚走到门前,人就倒了下去。

临闭上眼睛之前,就只听到了容御的一声嫂子,耳边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容御正焦急地守在她旁边,容悦乖巧地窝在他怀里:“嫂子,你怎么样,好一点儿没有?”

沈梨虚弱地笑笑:“我躺了多久了?”

“已经一天了,可我把吓死了。”

以前家里没有沈梨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如今,已经习惯了家里多了一个人,又眼睁睁的看着倒下去,总是有很大的落差。

容御心想,自己一定是糊涂了,怎么会舍不得这个女人,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矛盾体,既舍不得她死,又不敢完全相信她。

沈梨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我躺一天了?那谢景怎么办?他吃饭了没有?家里窗子修了没有?”

“门窗都修好了,我早上没有来及给谢景送饭,中午一块送去的,就是他还没有喝药,我在家里找了,没有找到。”

“药我藏了,怕阿悦拿到误食了,就算是你找到也不顶事,得根据他的伤情情况随时调整药量。

不过你也别担心,少吃一顿药又不会死,晚一会儿我跟你上山,去给他送药。”

“嫂子,晚上你别去了,我把药带上去就行了,夏大夫说了,你这是气血不足、虚弱无力,导致的心力交淬,一定要静养才行。”

“夏大夫,就是那个庸医?”沈梨问他。

“夏大夫不是庸医,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这次只不过是儿子出了点儿意外,急需用钱,所以才走错了路。”

沈梨不想讨论夏大夫,不知全貌,不予置评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

她现在关心的只是自己。

啼的,就做这么一次催眠,好悬没有把小命丟了。

她闭了一会儿眼睛,才道:“容御,你做晚饭了吗?我饿了!”

一天都没有吃饭了,可不是肚子饿。

“我做好了,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盛饭。”容御说着,嘱咐容悦自己乖乖等着,不要去吵嫂嫂。

容悦乖巧地点头:“我不会吵嫂嫂的,我很乖的。”

沈梨对着他笑了一下:“阿悦,嫂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二哥说,嫂嫂累了,要睡一会儿,只要我不吵不闹,嫂嫂就会醒过来容悦笑的很开心:“我没有闹哦,所以嫂嫂就醒过来了。”

“嗯,阿悦真乖!”

容御端了饭过来,沈梨坐起,容御在她背后倚了被子,才把饭端给她:“嫂子,你行不行,要不要我喂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只是虚弱,又不是残疾,哪里用得到别人喂,她可还没有忘了,容御看她那厌恶的眼光。

看她坚持不让自己插手,他也就抱了容悦去饭桌吃饭,等他收拾好了,沈梨也吃饱了饭。

肚子里有了东西,人也感觉精神好了很多,她下地穿上了鞋子:“今晚就别带阿悦了,让李婶暂时看她一会儿,我看一眼谢景的伤就下来。”

“嫂子,你真的不用去,只要把药给我就行了。”

“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只不过一时火气攻心,有点儿虚弱,没什么大事儿,养几天就好了。

咱们收了谢景那么多银子,就得对人家负责,要真出了什么事情,咱们也良心难安。”沈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