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婆子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腰哀嚎:“老族长,你亲眼看见了,这个扫把星心思歹毒、下手狠厉,我容家绝对容不下她,必须退回沈家,让她们还咱家的聘礼来。”
容老族长面色阴沉:“沈氏,你殴打长辈,致人瘫痪,可曾知罪?”..
“哈哈哈哈。”沈梨大笑,她索性也不装了,拉着容御站了起来。
“你笑什么?”容老族长喝问。
“我笑你偏袒太过,我笑你年老昏庸,再这样识人不清下去,你这个位置也该换换人了。”沈梨道。
“嫂子……”容御担心。
沈梨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安静就好。
容老族长被气得胡须皆炸:“沈氏,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挑战族长的权威?”
“权威?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有什么权威?要不要咱们打个赌?”沈梨笑问。
“赌什么?”
“就赌容家老二的病情,赌这个夏大夫有没有说谎,赌你这个老族长是不是真的有眼无珠?”
“你,你待如何?”
“我不如何?要是我能证明容家老二是装的,你就答应我三个条件。”
“哪三个条件?”容老族长也生了气,他眼神犀利地看向沈梨,像是一把刀子,要狠狠剜在沈梨身上。
沈梨丝毫不惧,就他这个眼神,还比不上她精神病院里的那个6号病人,那个6号都能在她手里败下阵来,更别说这个半截入土的昏庸老头。
“第一,我们叔嫂三个,要和这一家断绝关系。”
“那不行。”不等沈梨说完,就被容老族长截住了话茬:“自古养儿防老,爹娘不在了,就由孙辈顶上。
哪有儿子没了,就想断绝关系的道理,而且,你们叔嫂替爹娘行孝是应该的,断绝关系想都不要想。”
“既然断绝关系不行,那就分家,年节礼物我们照给,要是怕礼物不好,我们折合成银两,一年一两银子,以后再不能来我们抢粮食。”
沈梨也知道断绝关系不大可能,在这个以孝治国的暮云国,就是老人要你挖肉喝血,你也得双手乖乖奉上。
她说出这个条件,不过是为了后面的讨价还价做铺垫。
“我答应你这个条件,你们不想认我,我还不想要你们这几个兔崽子呢!
但是一两银子太少,一年十两,我不再找你们麻烦,相反,你们也别来膈应我,就是饿死了也别来我门上讨饭。”
蔡婆子一听有银子拿,不等老族长开口,她就抢先开了口,早忘了还有一个儿子还躺在冰凉的地上。
“那就没得谈了,容阳的一条命才换了十两银子,我们没有那么多命给你,就是逼死我们也没有。”
沈梨转头去叫容御:“拿了咱家的粮食,我们走。”
容御伸手去拿地上的布袋,蔡婆子再次扑过来:“你们不许拿,那是我们家的”容老族长,你看?”沈梨看向那个满脸气愤的老头。
容老族长没有回她,倒是旁边的张里长觉得饶有兴趣,于是出面调停:“三丫头,先叫你小叔子把东西放下吧!这个条件咱们再商量一下。”
容御放下了东西,张里长对着蔡婆子道:“蔡氏,普通人家出的粮食折合银子也就一两多,他们几个还小,养活自己都困难。
按理说,你把他们养大成人,才有权利要求他们代父养老。
不如大家各退一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们折合一下,一年二两银子怎么样?到了过年,再给你买上二斤肉,其他就凭孩子的心了。”
蔡婆子想了一想,一年二两银子也不少了,要是不答应,恐怕一个铜板都得不到。
将来容悦的聘礼还能得个十两八两银子,可惜这丫头今年才七岁,到说亲还早,还不如先把这一年二两银子摸到手合算。
于是她说:“行,我今天就给里长一个面子,但是过年二斤肉不行,我们家人口多,得三斤猪肉。”
“三丫头,你看怎么样?”张里长问沈梨。
“我们代爹娘行孝是给阿奶的,二两银子什么都包括了,以后生老病死,我们都不再另外出钱。
阿奶喜欢什么,就用这个钱去买什么,至于其他人吃不吃肉,都与我无关,这个我不出。”
沈梨说话干脆利落,一副不行咱就一拍两散的架势。
张里长也觉得蔡婆子这个条件有些过分:“要不就算了吧!二两银子给你,也不少了。”
容大牛的婆娘化梅从屋里猫出来,走到蔡婆子旁边:“娘,二两银子买不少东西呢,我看可以啊!
你可别把绳子绷得太紧了,小心扯断了,咱们一文钱也捞不到。”
蔡婆子一屁股坐在容二牛身边:“行吧!这个条件我应了。”
张里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看向沈梨:“好了,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我要求我们家的事情,他们不能再插手,尤其是我小叔子、小姑子的婚事。”
“那不行,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容御的婚事我可以不管,但是容悦那丫头的婚事我得帮忙看着。”
蔡婆子一心惦记着把小丫头卖个好价钱,到嘴的肥肉,肯定会松口。
“你也知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不知道你记不记得还有一句话,叫做长嫂如母,他们的婚事,我这个嫂子也可以当家的。”
沈梨不紧不慢地说道,眼里的气势,让蔡婆子有一瞬间的退缩。
“我信不过你,毕竟孩子们姓容,你姓沈,万一你把她推进火坑怎么办?”
“你要是信不过我,我也无话可说,那孩子们的婚事,我这个外人就不管了,阿奶你多费心吧!”
沈梨松了口,蔡婆子脸上多了一丝得意,容御有些着急:“嫂子不是外人。”
只听沈梨又接着道:“以后我每年给阿奶的二两银子,还麻烦阿奶保存起来,毕竟容御以后娶妻是要花钱的,聘礼酒席什么都不能少,没有十几两,估计新媳妇儿进不了门。
等容悦大了,虽然会有几两银子的聘礼,但是嫁妆也要花上不少,怪不得人家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阿奶在前面给我们小辈排忧解难,我这个做寡嫂的倒是安心不少。”
说着,她的眉眼舒开了不少,好像真的很开心。
蔡婆子的心里像是烧开的水似的,一阵翻腾过一阵,差一点儿就中了这个女人的计策了,原来她早就打着把这些事情推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