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她手里端着一碗油渣,放在桌子上,“昨天我妈买了两斤猪油,这是熬出来的油渣,可香了,你尝尝。”
天气热,杜跃清昨天中午贪吃,吃了太多油腻,肚子一直不怎么舒服,没胃口,
见杜昕菡吃的香,自己也捏了一个油渣放进嘴里,被油腥味一冲,干呕了一口,忙吐了出来。
“怎么了?”杜昕菡问。
岳红运正好看到,给杜跃清拍了拍肩膀,神秘的笑问说,“这两天是不是经常这样?”.
“嗯?”杜跃清抬头。
岳红运噗嗤一笑,“傻孩子,你这大概是有了。”
“有什么了?”杜跃清诧异的问道。
“有孩子了呗。”岳红运满脸慈爱,“你和沈敬结婚半年了,也该有了,真大喜事。”
杜跃清惊愕的摸了一下肚子,“婶婶是说我怀孩子了?”
岳红运点头,“是。”
“太好了。”杜昕菡激动说,“跃清你要有宝宝了,我也要当姨母了。”
杜跃清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不好意思和岳红运细问,只干干笑了笑没出声。
“沈敬要是知道了肯定也很高兴。”岳红运道。
杜跃清一直想着孩子的事,坐了一会,和两人告辞回家。
沈敬发现杜跃清从孙家回来就有些心神恍惚,自己坐在屋里不知道想什么。
知道她吃油腻了不消化,沈敬特意买了凉粉,又做了两个轻淡的菜,做好了喊杜跃清出来吃饭。
杜跃清吃了一口凉粉,唇角含笑,又有些羞赧,低低说,“老公。”
沈敬知道她有事,正等着她开口,“怎么了?”
杜跃清微微靠近男人,低声说,“我有了,你就要做父亲了。”
“噗。”沈敬一口凉粉喷了出去,愣怔的看着她。
“婶婶说的。”杜跃清笑道。
沈敬抬手摸了一下她额头,问说,“你有什么反应?”
“吃不下饭,肚子不舒服。”杜跃清如实道。
沈敬饭也不吃了,拉着她去村子里的王医生家。
王医生还在吃午饭,被沈敬急着喊出来给杜跃清把脉,当然沈敬并没有将杜跃清说的那些傻话告诉医生。
王医生为杜跃清双手查看了一下,才温声笑说,“没什么事,就是吃多了油腻有些不消食,我开些化解的中成药,回去泡水喝,喝上一天便好了。”
沈敬放心下来,给了药钱,“谢谢王医生。”
从王医生家出来,杜跃清一脸的失望,“原来不是怀了宝宝,白高兴一场。”
沈敬哭笑不得,回了家,关上门,想了一下和杜跃清解释说,“夫妻之间、要经过亲/热才会怀孕,你太小,我们再等两年。”
杜跃清眼珠微动,“我们、不是亲/热过了吗?”
沈敬猛然想起两人亲吻的那个夜晚,脸上有些窘迫,“是更亲/热,比如,你曾经看到阿梅和杜牛牛那样。”
杜跃清瞪大了眼,随即脸上一红,心虚的“哦”了一声。
更可笑的是,下午岳红运和杜昕菡便送了一筐子鸡蛋过来,说是给杜跃清补身体。
沈敬温声笑说,“婶婶误会了,跃清并没有怀孕。我已经带她看过医生了,只是吃了油腻的东西不消化,喝两天药便好了。”
“啊?”岳红运讪讪一笑,“都怪我,没弄清楚就乱说,让你们白高兴一场。”
她只是凭自己的经验来断定的,哪里知道沈敬和杜跃清结婚半年仍旧没同房。
沈敬自也不好解释此事,只道是误会,无伤大雅。
事情解释清楚了,可杜跃清总觉得自己像是怀了一个孩子又没了一样的失落,之后今天也一直沉浸在这种失落之中,每次去鸡圈捡鸡蛋,看着母鸡下蛋都愣愣的呆半晌。
沈敬将一切看在眼里,心底一直坚持的念头,有了一丝丝动摇。
好在杜跃清也不是钻牛角尖儿的人,过了两天便将此事放下,又开始开心的捡鸡蛋了。
十多填不用进城,这期间,两人以上山打猎为由,每天进山里采山泉水回来浇灌他们不同的品种灵芝和人参,闲暇的时间,沈敬便教杜跃清习字读书。
杜跃清本身就很聪明,进步极快,十多天的时间便已经认识了很多字,只是字写的不好,要不是沈敬亲自教的,根本看不出来她写的是什么。
半个月后,两人再进城,依然采了三支灵芝,和八两人参。
再次看到沈敬带着三支灵芝过来,张老板目瞪口呆半晌,才激动的收了下来,将支票点好亲自送到沈敬手中。
杜跃清上次吃多了,不过今天肚子舒服了,又心心念念四方酒店的蒜蓉猪脚和小龙虾。
沈敬带她去吃,这次却只允许她吃一半,免得又像上次一样贪吃闹出笑话。
吃了饭,天还早,两人便在县城里面闲逛消食。
沈敬带着杜跃清去了城里有名的老凤祥,里面装修典雅,卖的都是金银首饰。
店内服务员见两人穿着是普通农村人,拿了显眼艳丽的金手镯给杜跃清看,“这是今年京市都流行的款式,戴上最显富贵。”
杜跃清摇了摇头,“不喜欢。”
服务员以为她买不起,又拿了银饰给她看,“这个也好,好多人都喜欢这种银手镯。”
杜跃清又摇头。
沈敬指着一个翡翠手镯说,“这个拿给我看看。”
服务员笑说,“这位先生好眼力,这可是咱们店里上等的翡翠,您看看这翠玉,晶莹剔透,是种水非常好的,这雕工也非同寻常。”
沈敬点头,“这个还行。”
“当然行,只是价格也不菲。”服务员咧嘴笑道,想让沈敬知道价格高,别乱摸,小心碰坏了赔不起。
沈敬却好像没听到,将东西套在杜跃清手上,拿了镜子给她看,“觉得怎样?”
“这个好。”杜跃清一眼看中。
“那就这个。”沈敬问。
服务员见他们真要,忙说,“这个手镯两万块,不还价。”
杜跃清咋了咋舌,“是挺贵的。”
沈敬将翡翠手镯取下来,让服务员包好,又为杜跃清选了一个项链和一对的耳环,都是非常好的。
杜跃清也为杜昕菡选了一个金镶玉的手镯,算下来,一共八万多。
服务员看着沈敬拿了银行卡付账,惊愕之后忙回神,仔细把东西包好。
出了店,杜跃清把首饰收好,笑说,“老公,今天为什么给我买了这么贵重的首饰?”
沈敬温淡笑说,“以前我没有钱给你买这些,现在有了,自是不能委屈了你。
何况这些东西价值不会变,多买些给你傍身,以后如果有需要,可解一时之需。”
他想的周到,杜跃清自然高兴,欢喜应下声来,把金子做的耳环收起来,只将翡翠手镯放在身上。
那翡翠手镯虽贵重却不显眼,尤其是在乡下,人们更喜欢金银,对玉石没有什么概念。
沈敬见她只戴了翡翠手镯,浅浅勾了勾唇角。
两人又买了些猪肉和家里用的东西,从市场出来,就见对面的店铺好像出了事,围了很多人。
三轮车一时走不了,沈敬握住杜跃清的手站在一旁,免得被人挤到。
对面是个卖衣服的店铺,是已经有些年头老店铺,此时店外站着几个彪形大汉,看样子是要将店铺占为己有。
衣服店铺的掌柜是一对老夫妇,年过六旬,头发花白,死死拦在门口不让进。
“这是我家的店,凭什么要被你们霸占去?”
来闹/事的领头像是个混混,拿着一张文件说,“这是你侄子俞厚签的合同,他输了钱,已经把这店铺卖给我们老板,我们现在就要收回去。”
“混账。”老板十分生气的说,“他不是我儿子,凭什么用我的店铺来赌钱,这个合同我不认。”
“你不认也得认。”
“俞厚呢?他在哪?让他亲自过来和我说话。”老人喊道。
“把俞厚带过来。”赌场的混混高声道。
很快,一个瘦弱高挑的男子被两个男的压了过来,畏缩的看着老人,讷讷喊了一声,“大伯。”
“混账东西,之前你输了钱,你父亲母亲一起来我这哭求,我实在不忍心看你被/打/死,才当了一间店铺出去给你抵债,
现在你竟又拿我的店铺去赌,你这个没出息的,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都拆了吗?”老人说的激动,剧烈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