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风知白会下手打人,还打的狠了。
就戴施说的那句母狗,换成谁,谁都忍不住会下死手吧。
摇着头,他膝盖抵着桌子,目光落到了玻璃窗后面的审讯室里。
罗南阳和马子纯还在演示当时发生的画面,而辰小道已经无聊的在刷手机了。
老米头打着盹,风知白则是看猴一样看着马子纯他俩现场展示。
至于那纪录的警察,头大的抵着脑袋,脸上写满了我不想活了几个大字。
关掉视频,他拔掉了u盘,将一边墙上的话筒挪了过来,礼貌性的清了清嗓子,才道:“咳,视频我看过了,是戴施先出的手,我们只认这个,没什么大事。”
座椅被风知白压成了一个弧度。
听到闫宽说话,她挑着眉头坐了起来:“看好了是吧?看好了,那咱们就别磨蹭了,挺晚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扶着凳子站起身,风知白伸了个懒腰。
马子纯和罗南阳停下了展示。
一听风知白说要回家了,马子纯着急道:“风小姐,你帮帮我,我不想死!”
罗南阳已经彻底被风知白征服了,急了忙慌的帮兄弟求情:“女神,你帮帮我兄弟吧!他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儿,虽然有点放荡不羁,可他没糟蹋过人家漂亮的小姑娘。他不该这么短命啊!”
辰小道捕棱着头发,反手将手机一关,嗤笑了一声,仰头看向罗南阳。
“嗤,你还给他求情呢?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啊?”
罗南阳没明白辰小道的话里的意思,愣了一下。
等到马子纯扯了他一下,他才意识到辰小道的话是什么情况。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是啊,女神,我是个好人啊!我家里条件虽然不好,可勤勤恳恳努力工作,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啊!我也没惹过什么人,更没惹过什么祸,怎么就要出事了?”
耷拉着脸色,他俩眼眶都红了。
正是年纪轻爱玩的年纪,现在告诉他们你俩要死了,换谁都接受不了。
风知白将外套紧了紧,有意思的看着他们俩。
在咖啡厅的时候,他俩可不是现在这幅样子。
怎么,现在见识到一点世面,开眼了?
呵笑了一声,她语气和态度都松了一些:“老身还是那句话,没有免费帮的忙,更没有白吃的午餐。老身不同于市面上其他的那些神棍。所以,提出来的条件就是条件,能答应就答应,答应不了咱们就拜拜。”
马子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特别快,尤其是在风知白说完这一句话后,他感觉到了什么叫黑暗。
他本来是想维持自己最后一点尊严。
可现实在不断的告诉他,和性命相比,尊严有的时候一文不值。
“我答应,我答应你!”
马子纯抵着脑袋,认命的看向了风知白。
“真的?那可是百万w,而且老身不能确保期间会不会提出第二个要求。”
“没事,我能接受!”
“老身是个事妈,嘴碎,而且脾气特别不好,很有可能在第二条件还没有完成的情况下提出第三个条件第四个条件。”
“只要你能救我,一百条件我都愿意!”
他妥协了,他真的妥协了。
满意的摆弄着手,风知白眼里露出了清冷的笑意。
如果不是一开始马子纯就将自己放在高位上。
他现在也不会这么狼狈。
人不要盲目将自己放在制高点。
知道什么时候服软,什么时候强硬,这样的人才能走的更远更长更久。
撩着衣服,她重新坐了下来。
辰小道和老米头识趣儿的坐到了一边,准备听故事。
警察拿着记录本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审讯室。
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他该听的。
出了审讯室的大门,闫宽交接推门进来了。
“说罢,怎么回事儿。”
见人到齐了,风知白才示意马子纯和罗南阳坐下。
马子纯局促不安的双手相握来回的搓了搓,脸上闪过了惊恐。
“和风小姐你下午说的一样,我到点全身就会疼,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晚上睡觉不能躺着不能趴着,必须侧窝,否则我会疼的睡不着。”
捧着脑袋,他两个手肘按在了膝盖上。
“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上了什么!”
罗南阳挠着头接口道:“子纯这种情况早之前就已经出现了,他跟我说过很多次,但我一直都觉得是他在忽悠我。我还以为他是神经出了问题,所以也就没当回事儿。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你们,我打死都不可能相信子纯是中了邪。”
听着两人的话,辰小道手指摩擦着下巴上下打量马子纯。
最后眼神定格在了马子纯的眼睛里。
风知白一眼就看到了马子纯的不对劲儿,抬着下巴对着辰小道启唇:“去,看看。”
辰小道放下二郎腿,听话的站起身往马子纯面前去。
见他靠近自己,马子纯本能的想要躲开,可身子还没动就被辰小道按住了肩膀。
“别动,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紧接着自己的眼皮就被他扒开了。
而他的眼眶里,一条深色的直线就这么落在了几人的眼里。
“这是...中降头了?”
老米头看到那条线,也站起来走到了马子纯的身侧。
松开手,辰小道手插双兜,淡声开腔:“如果没猜错,他中了针降。”
“针降?”
“嗯,针降顾名思义就是用针落的降。降头师取得中降人的毛发或是生辰八字,再准备一个稻草人,将生辰八字贴在稻草人上或是把毛发放入稻草人身体里,取一碗降头师的血将血淋在稻草人上,最后念动咒语将准备好的针尽数插在稻草人的身体上。降头师可以操控针降随意伤害中降人的身体,七七四十九天内如果没有解降,中降人会被针降里的针侵入五脏六腑,最后被针扎的浑身都是孔,疼死而亡。”
比划着全身,辰小道看向马子纯,沉声问道:“你第一次感觉到浑身疼是不是在一个月前?”
马子纯脸色惨白,僵硬的点头:“对。”
“刚开始只是觉得皮肤痒痒,没什么感觉?”
“嗯,皮肤瘙痒不断的想要伸手去挠。”
“然后皮肤开始出现一个一个类似于小针孔扎过留下的疙瘩?”
“对!”
慌张的应道。
“一开始是觉得有点疼,紧接着是疼,最后是疼的不能沾,不能碰!”
“没错!现在只要我想躺着或是趴着,又或是有人碰我的身体部位,我就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刺着我一样,疼的要死!”
“是了。”
定下了原因,辰小道拍手:“你的确快死了。针降已经进入你的皮肤和肉层里,还有不到十来天左右针降会完全占据你的身体,开始不断的刺着你的皮肤和你的五脏六腑!直到你疼死!啧啧啧,手段残忍!”
马子纯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我,我什么也没做过啊!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他双腿一软就要跪倒在辰小道和风知白的面前。
风知白眼疾手快,脚往外一伸直接挡住了他要下跪的膝盖。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恩亲,我们尚未帮你,你行此大礼,确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