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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的路上,伯克利生动形象的跟他解释了一下克托的现状。
试图把郁宴看着他冰冷的眼神掰回来!刚刚郁宴看着他的眼神好像他是个谁都会直接的往家里领!伯克利感觉非常的委屈!他明明没有这么随便的好吗!
「郁宴,他是个孤儿,还是为了救他的妹妹才去的拍卖行,没有想到直接就进了狼窝,他还不太喜欢说话,简直就跟个哑巴似的,我怎么问他,他也不愿意告诉我。还是我去问了医师才知道,医师说他身上还多伤口都已经溃烂了,溃烂的时间起码有三四天了,如果不是我把他送过来的及时,他可能会因为伤口溃烂而死掉的。」
伯克利越说,郁宴的眉头皱的越紧,他那个时候只是透过克托身上衣服破掉的地方,隐隐约约的看见了克托身上的伤口。
又因为克托那个时候的情绪很敏感,郁宴一凑近,他就很紧张。
所以郁宴那个时候都不敢靠他太近。
郁宴只看见了克托肌肤上红肿的鞭痕,跟破开的血肉,根本没想到他的伤口已经烂起来了。
现在想想,却觉得很正常,在他们的面前那个□□师都已经用那个态度对待克托了,在他们走了以后,他们的态度只会过分。
不过,郁宴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刚刚那个小孩儿跟你说,那个坏家伙又出现了,那个坏家伙是谁?那群□□师还没有死心不愿意放过克托吗?城主府那边没有出面约束他们?」
如果是这样的话,在看过了克托之后,郁宴还要去城主府走一趟。
伯克利摇了下头:「怎么可能,你都已经出面袒护克托了,如果那边的人还不尽心尽力的话,你要是偶然间又想到克托,他们岂不是倒了大霉了吗?现在所有的□□师都在牢里安安分分的坐着呢,来骚扰克托的人是孤儿院的人。」
孤儿院的人?郁宴疑惑的皱了下眉。
他看向001:「001,你的情报是不是又错了,你不是说孤儿院是好人的那一方吗?」
001系统的地位被质疑,001整个统跳起来激动的说:「我的情报怎么可能会错,那原著里一行行字明摆着写着,孤儿院是善良而圣洁的,尤其是里面的院长,每年哪怕省吃俭用也要空出多余的钱财,去收养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给他们一个幸福快乐健康的童……」
001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的一声大声抱怨给打断了。
「真是白白把他养这么大了,城主府给了他这么多金镑,他竟然吝啬的哪怕一块金镑都不愿意给我。」
随后,一道清亮的声音紧接着响起:「院长妈妈,你不要太伤心了,就算是他不愿意给钱,我也会帮您去想其他的办法的。」
这道声音郁宴听起来,总感觉格外的耳熟。
不过还没等郁宴想起到底在哪里听过,穿着破侦探服的少年就虎头虎脑的从外面钻进来,一张小脸被风吹的红扑扑的。
刚刚在来的时候,郁宴本来是想要让少年跟他们一起坐在马车里面的,但是少年硬是拒绝了,说要马车夫一起坐在外面,因为郁宴伯克利都没有见过那些人,如果他不看着的话,那两个人溜走了就糟糕了。
一凑进来,少年就迫不及待的对伯克利说:「伯克利哥哥,外面两个人就是欺负克托哥哥的人。」
伯克利一听就坐不住了,直接快步的站起来下了马车。
郁宴怕伯克利做出什么不可回转的事情,下意识的也想要站起来,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披风一角被人给拽住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看见了那个最开始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家养妖精梅林。
这银发绿眸的小妖精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混上的马车,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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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在角落里,银发跟衣服都弄得乱糟糟的,察觉到郁宴的眼神,小妖精无措的松开手,跟只无头苍蝇一样试图躲在柜子的角落。
好像这样郁宴看不见它,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一样。
郁宴弯腰去把它捧起来,梅林就仅仅的扒拉着郁宴的手,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郁宴,生怕郁宴把它扔掉。
郁宴不知道梅林为什么会跟上来,但是他被梅林可爱到了。
他轻轻的点了下梅林小巧的鼻尖。
梅林的脸很小,几乎只有郁宴的两根手指这么大,这一碰就被郁宴碰的东倒西歪的,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无助,偏偏又不会说话,被这么欺负也不会躲,还是傻乎乎的抱着郁宴的手,用水润润的眼睛看着郁宴,试图让郁宴不要再欺负它了。
郁宴听伯克利之前说他店里的家养妖精有被退回来过,也不知道梅林有没有。
把梅林放在马车里他怕梅林害怕,就压低声音说:「现在我要去办点事情,你可以乖乖的躲起来不被人发现吗?」
说着,郁宴拉开了自己左边黑色的披风。
梅林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走起路来还踉踉跄跄的小东西,身后晶莹剔透的翅膀煽动起来,直接就飞到了郁宴的披风里。
郁宴观察了下从外面看,并不会发现梅林的踪迹以后,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准备从马车上走下去。
一拉开帷幕,郁宴就看见了一栋浑身漆黑,高挺耸立的建筑物,它的架构非常的精细复杂。
宛如一座用钢铁搭建的城堡一般,建筑物前的那块七彩玫瑰花窗让郁宴忍不住的多看了一眼后,才扭过头去看伯克利那边。
在伯克利的面前占了两个人。
伯克利一下车就堵在了他们两个面前,声音不满的说:「你们两个就是经常来找克托要钱的人?」
这两个人,一个人是满头花白,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裙的女士,走路都已经踉踉跄跄的了,苍老的脸却还是一副严肃又刻薄的样子。
在那位女士的身边的人,郁宴挑了下眉,竟然还是老熟人。
另外一个人是郁礼。
医院外本来就是人来人往的,伯克利一开口,大家的眼神就都朝着郁礼两个人看了过来。
一向要面子郁礼直接气红了一张精致的脸,没好气的瞪着伯克利。
「什么叫做我们两个经常来找克托要钱,院长妈妈辛辛苦苦的把克托抚养长大,克托现在有了这么多钱,给院长妈妈一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难道他自己就心安理得的拿着这么多钱享福,却看着院长妈妈受苦吗?」
伯克利被郁礼的没脸皮给气道了:「什么叫做拿着这么多钱享福,你难道不知道克托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吗?」
郁礼理直气壮的态度一窒,他当然是知道克托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克托从拍卖行的奴隶室里被拉出来的时候,他是眼睁睁的看着的。
看见克托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流下来的血几乎染红了克托身下的地毯。
可是郁礼想,虽然克托受了那么多的苦了。
在他被救出来以后,克托就直接被送到了艾德里尼医院。
这可是整个艾德里尼最大最好的医院,向来都只有贵族可以在这里居住,但是城主大人竟然破格让克托住了进来,还给克托奖励了整整五百金镑。
要知道在艾德里尼一个三口之家,一年的花费也不过二十金镑,这五百金镑在克托的手里就够克托潇洒一辈子了。
这样的弥补,就算是克托受再大的苦也没有什么痛苦了吧?
而且他们来找克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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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又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孤儿院的收入实在是太入不敷出了,院长妈妈辛辛苦苦了这么多年,为了要钱甚至要去祈求那些资助孤儿院的人,给他们下跪才能拿到十金镑的收入。
克托手上有这么多的钱,为什么就不可以看一看痛苦的院长妈妈,给院长妈妈资助一些金镑让他们度过难关呢?
一想到这里,原本还有些心虚的郁礼,瞬间又变得有理起来了。
他挺直腰杆道:「那你说,克托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伯克利几乎要气死了。
就这样的人,还说是跟克托从小一起长大呢,这不是故意逼着他要说出来,这是克托从拍卖行里被折磨,然后从城主手上拿到的封口费吗?
就连伯克利都知道,拍卖行这件事情对于克托来说,就是一个丑陋的不能够再丑陋的经历,如果被人知道,以后无论克托再努力,克托的身上也会被永久的打上这样的烙印。
伯克利怎么可能愿意说出真相呢?
看着伯克利气急败坏,却说不出反驳自己的话,郁礼偷偷笑了一下,正准备越战越勇的时候。
看见一个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黑色的兜帽从他顺滑的金发上脱落下来,白皙迭丽的面容宛如上天塑造的最美的艺术品。
他身穿着华丽的贵族服饰,尤其是胸口佩戴的那枚郁金香胸针,上面镶嵌的宝石几乎晃花了郁礼的眼睛。
那个人一下车,所有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眼中迅速的化作了狂热的崇拜。
就好像是最狂热的信徒一样齐齐的朝拜。
郁礼眼睁睁的看着光之子阁下朝着他走过来。
优雅矜贵的声音宛如月色一样清冷,碧蓝色的眼眸却宛如看着垃圾一样看他:「无论是从哪里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