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迦尔纳派出去寻找我们的旗帜了吧。”坚战笃定地说道,“就这么自信迦尔纳能击败我的弟弟们吗?”
“你不也一样吗?”摩罗伽轻笑起来,说话时胸腔传来的微微震动,透过接触的地方传达到了坚战的背脊上。
“让阿周那和怖军守在旗帜那里,自己带着无种和偕天来夺取我们的战旗——看来我们采取的计谋是一样的。”
坚战之所以如此镇定,是因为他相信阿周那与怖军的实力。
事实上也是如此,倘若只有迦尔纳一人,对上那两兄弟也会颇为吃力,但是若加上马嘶的话,可就不一定了。
坚战在拖延时间,为了等到阿周那和怖军前来救援,但‘难敌’也是如此,他在等待迦尔纳和马嘶等人把阿周那和怖军解决掉。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直对我们兄弟五人有敌意。”坚战低声问道,“我们亦是血缘兄弟不是吗?”
持国的九子无法遏制地露出了厌恶的神情,低声嘟囔道:“你们莫非还真以为是如此吗……”
般度五子和般度长相并不相似,与他们的母亲贡蒂也不相似,他们相似的是用求子咒召唤而来的神明们。
摩罗伽制止了持国的九子继续讲述大逆不道的话语:“我的兄弟可不是般度五子。”
简明扼要的话语安抚了持国的第九子,摩罗伽示意队员把这三个人绑在树上,然后带着武器去和迦尔纳与马嘶会和。
另一方,迦尔纳与马嘶作为主力和阿周那、马嘶周旋着,剩下的两人则隐藏身影,去把旗帜取下。
“迦尔纳!!”阿周那咬紧牙关不断地射出箭矢,他带进来的箭矢数量有限,于是阿周那便利用森林中的材料制作出了箭只,但这股模仿迦尔纳行为的不甘感始终挥之不去,让他如鲠在喉。
迦尔纳沉稳而迅速地用手里的枪支挥落了射来的箭矢,而马嘶早已和一身蛮力的怖军战到了一起,那撞击产生的力道几乎让大地都在震动了。
“马嘶!你为何与他们一起攻击我们?!阿周那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还是说难敌他们迷惑了你?!”怖军不解地发出了疑问。
“因为我想赢啊!”马嘶咧嘴一笑,让怖军又疑又怒。
然而这注定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决,因为此刻摩罗伽已然抵达了战场,他朝在场或惊喜或震怒、或愕然投来的目光平静一笑,随后动作轻快地摘取下了般度五子的蓝旗,在解开的一瞬间便高声喊道:“迦尔纳!接住我!”
迦尔纳几乎是立刻背对着阿周那的攻击,朝着摩罗伽奔去,白发在空中纷乱地飘扬着,然而迦尔纳的碧瞳只倒映着朋友不断下落的身影。
“你太冲动了,若是我没能及时接住你,你会受伤的。”迦尔纳一向浅淡没有波动的脸上浮现出了不赞同的皱眉。
摩罗伽轻笑道:“你接住了我,不是吗?我相信你一定能及时赶到的。”
怖军见了,连忙打算要把旗帜抢回来,但是摩罗伽当机立断地把旗帜卷起,然后拉起迦尔纳,往马嘶身边跑去,边跑边喊:“马嘶——我取到旗帜了,现在就给你!”
这么说着的摩罗伽把卷成一团的旗帜塞到了马嘶的衣服口袋里,阿周那和怖军犹豫再三,立刻还是决定先对付马嘶,把自己的旗帜夺回来。
在这个混乱的时候,摩罗伽拉上迦尔纳、带上弟弟们,迅速撤退。
马嘶被丢在了身后,难降等人还有些不安:“不是说和马嘶合作的吗?就这么把他丢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摩罗伽却气定神闲且不以为然:“我们是在合作啊,这也是合作的一部分,刚才我已经把旗帜给他了。”
迦尔纳犹豫地嗫嚅着嘴唇,但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以他的视力自然清楚地看到了,刚才摩罗伽塞给马嘶的旗帜,其实是他们的红旗。
这是相当冒险的一招,若是阿周那和怖军打败了马嘶,夺走了红旗,只要他们比持国百子们更早一步抵达目的地,那依然是般度五子的胜利。
但同样利益也很大,履行了诺言的‘难敌’可以让马嘶心甘情愿地为他们拖延时间,毕竟马嘶一向认为自己足够强大,对上五个兄弟或许他会考虑避开,但若是对手只有两人,马嘶自然会心痒地想要试一试自己的本事。
一切都在‘难敌’的预计之中,他们顺利地拿着敌人的旗帜走出了森林,来到了演武场,敲响了胜利的铜钟。
清脆而浑厚的钟鸣声不住地回荡着,也象征着胜利者已然决出。
当身形狼狈、头发沾着枯叶的般度五子们与马嘶从恢复正常的森林里走出时,纷纷向被持国孩子们包围着的‘难敌’投去了复杂的目光。
持国百子获得了胜利,以坚战等人和马嘶的智慧,稍微一想便知道自己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感受着喉头涌起的苦涩,他们也只能默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失败。
摩罗伽可没有理会这么多,他用‘难敌’的化身对迦尔纳道:“这次胜利,若是没有你的帮助,我们无法这么顺利,奖励应当是属于你的。”
持国百子们都没有意见,迦尔纳用力地眨了眨眼睛,眨去了眼底泛起的湿气,他点点头,不需要更多的言语,默默将朋友的知遇之恩谨记在心。
马嘶脸上黑沉得很,他臭着一张脸走到了‘德罗纳’的身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德罗纳’温声询问着迦尔纳,他想要什么奖励。
“老师……可否让我单独与您相处后,再说出我想要的奖励呢?”迦尔纳的请求自然是被同意了,现在浑身灰尘泥土的学生们都跑去自己的浴池里洗去身上的脏污与汗水。
马嘶也是如此,不过作为‘德罗纳’之子,他得以不用和其他人共用一个浴池,而是有单独的浴室。
现在人高马大的红发少年把自己浸没在池水中,尽管最喜欢的父亲坐在岸边用木勺舀起热水为自己清洗着头发和肩背,但是马嘶依然抿紧了唇,宛如闹脾气般不肯和摩罗伽说话。
“怎么了?因为被难敌摆了一道,所以才这么不高兴?”摩罗伽带着些许揶揄的话语在马嘶的背后响起。
这下可点燃了马嘶一直压抑到现在的怒气,他转身抱住了还穿着长袍的摩罗伽,猛地用力把摩罗伽拖下了浴池,骤然加入的重量让池水哗啦啦地向四周溢出,顷刻间将摩罗伽身上轻薄透气的白袍给浸湿得透出了淡淡的肤色。
摩罗伽抚摸着马嘶湿漉漉的红发,就算被他突然拖进水池里也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轻柔地询问道:“到底怎么了,是谁惹我可爱的儿子生这么大的气?”
“是你!就是你!”马嘶一听这话,委屈不住地从心里弥漫开来,他呜咽着张开嘴,咬住了摩罗伽的肩膀,虽然一开始因为气愤而失了力道,很快便在摩罗伽的肩膀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牙印,但是很快马嘶自己又先后悔了,像是被雨打湿的小狗一样小心又歉意地舔舐着被自己咬出的痕迹。
“我怎么让你生气了?”摩罗伽笑意加深,手指从马嘶的红发上滑下,落在了便宜儿子愈发锻炼得紧实劲瘦的背脊上。
马嘶把摩罗伽抱得更紧了,象城给摩罗伽这个老师提供的都是最好的待遇,自然这个他专用的浴池也是有着时刻不停的热水。
马嘶的体温却是要比浴池中的热水还要滚烫,摩罗伽任由红发的少年朝自己撒娇,他耐心地抚摸着马嘶的背脊,平复着他急促的气息。
过了许久,马嘶急促起伏的胸膛才恢复平静,他沙哑的声音在摩罗伽的耳畔响起:“父亲……你与难敌是什么关系?或者说……难敌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马嘶的话语没头没脑、颠三倒四,但是摩罗伽依然理解了马嘶到底想要询问什么。
毕竟是一手带大的孩子,会发现摩罗伽化身之间的联系也并不奇怪,或许在森林中‘难敌’化身提出要合作时,马嘶就有所怀疑了。
马嘶比起理性逻辑,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他便干脆利落地挑明了自己的疑惑。
“你在生气,‘难敌’利用了你,获得了胜利吗?”
所以马嘶难过的,是摩罗伽隐藏‘难敌’这个身份利用了他。
“您明明知道的!”马嘶因为生气和激动,甚至用上了敬语,“只要你开口告诉我,我就会帮助你!无论我自己的意愿与否!”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告诉你。”摩罗伽轻叹一声,捧住了马嘶的脸,让那双流动着泪水的金瞳看向自己。
“你是马嘶,是未来要成为英雄的人,不是跟在父亲后的小鸡仔。我当然知道只要我开口,你就会毫不犹豫地倒向我,但是你自己的意愿更加重要。”
“这是比试,亦是未来的战场,你可以被‘难敌’利用欺骗,那也有可能被敌人利用欺骗,至少‘难敌’没有让你受伤,但是以后的敌人却不一定会如此仁慈了。”
马嘶呆愣愣地看着摩罗伽的面庞,看到了倒映在那双眼瞳中的自己,他呜咽一声,抱紧了自己的父亲。
“对不起……我没能察觉到父亲的真意……还向你发火了……”
“没关系,我并不介意自己的儿子向我发火。”摩罗伽轻笑着回复道,“好啦,乖孩子,想哭的话也没有关系哦。”
享受完脉脉温情的父子时间后,摩罗伽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让已经恢复正常情绪的马嘶把迦尔纳喊过来。
因为得知了父亲的一个秘密,马嘶心情很好,看着其他的同学都有种隐秘的得意和骄傲‘你们不过是父亲许多学生中的一个,唯有我才是和父亲最紧密的存在’。
迦尔纳也察觉到了马嘶脚步轻快,明明输掉比试时还一脸黑沉沉的模样,不过是一会儿的时间,便从阴转晴了。
他没有出声,只是平静地进入了摩罗伽的房间,并且关上了门扉。
银发金瞳的青年披散着头发,手托着腮看向首陀罗的学生:“说吧,迦尔纳,你想要什么奖励?”
“老师……我想要知道,您的真名是什么?”迦尔纳的话语让摩罗伽微微挑眉。
迦尔纳坦诚继续道:“您在这里有两个名字——分别是‘德罗纳’老师,和‘难敌’殿下,您曾经说过,天上的神明们会降下化身来指引迷惘的民众们,我想,或许您也是这般伟大的存在。”
“这便是我想要的奖励了,我想要知道您的真名,想要知道到底该如何呼唤您。”
或许因为迦尔纳是首陀罗的身份,他与身为婆罗门与刹帝利的王子们一同学习,即便‘难敌’愿意接纳他,却并非所有人都对迦尔纳抱有善意,于是迦尔纳便更加感谢给予了自己机会的‘德罗纳’,以及向自己伸出友谊之手的‘难敌’。
发现尊敬仰慕之人有着那么多的相似点和共同点,似乎也并不足为奇,马嘶亦是如此,但是真正能将‘德罗纳’与‘难敌’联系在一起,并且还想到了更深的人,却只有迦尔纳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迦尔纳,果然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摩罗伽笑了起来,他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迦尔纳眼睛下方的颊肉。
这个一开始瘦骨嶙峋的孩子,面庞在他的养育下变得圆润了不少。
“作为对你的敏锐和聪慧的奖励,我的确该告诉你我的真名。”迦尔纳觉得无比地干渴,他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喉咙,视线完全无法从摩罗伽的金瞳上移开。
“我乃【阿底提】,你亦可唤我为摩罗伽。”
“阿底提……摩罗伽……”迦尔纳反复地咀嚼着这个名字,他当然知道【阿底提】这个名字意喻着‘无限’和‘无束缚’,就连他也没有想到,降临到自己身畔的化身,竟是属于如此伟大的存在。
白发碧眼的少年长长地吐出了口气,露出了笑容:“谢谢你,摩罗伽,愿意告诉我你的真名。”
或许是投李报桃,迦尔纳轻声道:“除去我,我想还有几人发现了您化身之间的联系。”
“哦?”摩罗伽兴致勃勃地问道,“都有谁?”
迦尔纳直言不讳:“‘德罗纳’之子马嘶,以及般度之子阿周那。”
这并不奇怪,马嘶与‘德罗纳’这具化身有父子关系,并且他在方才便已经揭露了化身之间的联系,只不过马嘶没有想得更深,所以没有来问摩罗伽的真名,但是察觉到这一点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至于阿周那……他一向对‘德罗纳’抱有敬意,想要继承‘德罗纳’箭术的衣钵。
不过即便阿周那真的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要让他把尊敬的老师,和作为般度五子的敌人难敌视为一体,这未免有些困难了。
“阿周那还没有发现——或者说,他不愿承认。‘德罗纳’也好,‘难敌’也罢,不过是我的一部分,正如同我使用自己的手臂、脚掌,躯干一般。”
“我愿追随您,请您教导我,指引我……让我知道该何去何从。”迦尔纳垂下了头颅,他此生除去养育自己的父母外,只感谢改变了自己命运、让他得以被尊重的摩罗伽。
“即便那是一条会让你痛苦无比、绝望又悲痛的道路?”摩罗伽坏心眼地问道。
“是的,即便那是一条充满痛苦、荆棘、血火的道路。”迦尔纳抬起自己的碧瞳,在凝视着摩罗伽时,他的眼睛在发光。
但是摩罗伽却满怀怜爱地同意了:“你将成为我的长矛,为我冲锋陷阵,你的枪将只为我而挥动。”
迦尔纳感受到自己的面庞被捧住,摩罗伽展现出了自己的真容,那是让人看上一眼就会沉沦下去的容貌,没有谁能逃过这样美丽的眼睛、这样专注的目光、这样红润的唇瓣,这样温和的呼唤。
***
阿周那在输掉比试后,痛定思痛,他发愤图强,要重新夺得胜利与荣耀,令‘德罗纳’以他为荣。
‘德罗纳’与木柱王有仇怨,于是阿周那便带上士兵,俘虏了木柱王,并且逼迫他向‘德罗纳’道歉。
木柱王深感屈辱,但是却又不得不臣服,向‘德罗纳’道歉,‘德罗纳’自然也十分喜爱为自己报仇的阿周那,将自己的本领倾囊相授,甚至有时就连马嘶也要排在阿周那之后。
马嘶对此十分不满,有时还会找迦尔纳抱怨:“父亲又在偏爱阿周那了!明明那个家伙什么都没有发现!”
在得知迦尔纳也发现了化身的秘密后,马嘶和迦尔纳的关系也好上了不少,由此马嘶也能顺势和‘难敌’这具化身搞好关系,‘德罗纳’和‘难敌’这两具化身性格与外貌都不一样,只有偶尔的微表情和习惯才会暴丨露出相似。
马嘶面对着‘德罗纳’这具化身难免有些束手束脚,但是面对‘难敌’感觉就不一样了,他由此还发现了摩罗伽一些小习惯,让马嘶格外欢喜。
迦尔纳却很是平静:“马嘶,你说得太绝对了。况且摩罗伽想要偏爱谁,都是他的自由。”
“切——你话说得好听,但迦尔纳啊,你还不是鼓足了劲想要得到父亲的偏爱吗?”
“我想要拥有摩罗伽的全部,你不也是如此吗?”迦尔纳坦诚的反问哽住了马嘶,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嘀咕道:“的确是如此啦,但是一个你就算了,再加上一个阿周那……”
马嘶停下了,他脸色变幻不定,意识到了自己对摩罗伽的感情似乎有些变质了。
亲情并非排他性的,固然马嘶不愿让其他人夺走摩罗伽的注意力,但以他那大大咧咧的性子,也不会小肚鸡肠到这种程度——面对摩罗伽对坚战等人的称赞,马嘶就没有在意到这个份上,反而与坚战等人的关系还不不错。
唯独对阿周那,马嘶总是抱有一股莫名的警惕。
“再过几周就是比武大会了,那时全城的人都会来观看。比起在意那些东西,不如做好准备,在比试上夺得头筹,获得荣耀。”
迦尔纳冷静淡然地说道。
马嘶啧舌:“我知道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啊!”
“正合我意。”迦尔纳抬起头,碧眸中静静燃烧着战意的火焰。
这一次的比试可不是之前那般只在演武场举行,胜负也只有学生们知道,规模盛大、项目也十分繁多,全城人都会来观看,这是向民众展现王子们实力的舞台,无论是般度五子还是持国百子,都严阵以待,打算表现出最好的自己。
然而,在临近上场前,迦尔纳却被侍从找上,带到了毗湿摩的面前。
毗湿摩是持国与般度的长辈,在持国因为诅咒而死去时,由他来辅助双目失明的持国来治理象城。
毗湿摩观察着迦尔纳,他朝这位出色的首陀罗微笑,让侍从为迦尔纳端上了美味佳肴与醇厚的葡萄酒。
迦尔纳没有动,他只是看向了这位象城之主,平静地说道:“比试就要开始了,毗湿摩殿下,请恕我失礼,我要回到场地上去了。”
“因为德罗纳为你担保,所以我并未过问他将你收为徒弟一事,并且也没有追究,德罗纳让首陀罗和婆罗门、刹帝利一同学习的罪过。”毗湿摩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而侍从们也将房间的门扉关紧,表现出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不让迦尔纳登台,与王子们同台竞技。
“但这一次不一样,这是属于婆罗门和刹帝利的比试,迦尔纳,身为首陀罗之子的你不该踏上去。”
迦尔纳的喉头宛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扼紧一般难以呼吸,在这一刻,他狼狈不堪,仿佛又变回了当初那个衣不裹体的首陀罗孩童,在摩罗伽那里被培育出来的自尊心似乎又被践踏了。
“即便我是首陀罗,但我的强大和力量并不输给他们!”迦尔纳在说完这句话,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为什么,他只是想要一个公平较量的机会,难道这也是不被允许的奢求吗?
然而毗湿摩只是看着他,平静而怜悯地开口说道:“婆罗门与刹帝利是脑袋和手臂,引导和支撑着国家前进方向;吠舍是国家的大腿,让国家得以流畅前行;而首陀罗是国家的双脚,背负着国家。若是所有人都肆意妄为,不各行其是,国家便会乱成一团,让混乱和灾难降临于此——这是镌刻在正法之中的条例,迦尔纳,你要违背正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