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这天,是白希樱的出院时间。
不过临走前,病房里又迎来几个探访者。
是白希樱的室友们,接班来探望她。
林星竹刚和来人照面,就得了几个怒目。
她耸耸肩,贴心的离开给她们腾出空间。
病房内。
等人走后,白希樱的室友之一方小彤忍不住担心地问:“希樱,你没事吧?”
其他人也都关切地看着她。
白希樱将视线从这群熟悉又陌生的人身上收回,唇角熟悉地勾起一抹弧度,“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方小彤有些着急:“怎么能不担心呢,你都不知道现在外面传成什么样子了!”
她跺了跺脚,有些不满白希樱这种无动于衷的态度。
大家都知道林星竹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外面的流言满天飞,别人不知道,方小彤她们是隐隐约约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白希樱眉宇间闪过一丝兴趣。
上辈子根本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外面的流言传成什么样子。不过经历的多了,她倒是可以想象出来。
“很多人都知道了?”白希樱似乎是单纯的好奇。
方小彤点头,脸色难看:“不过你放心,知道的人也不是特别多。”
毕竟她们已经毕业了,各奔东西,流言传播的范围也只是框定在一个范围里。
白希樱若有所思。
她看着几个许久未见的室友都一脸关切的样子,笑着宽慰了她们几句,让她们彻底放心。
等人走后,白希樱堆积在脸上的笑容立即卸下,眼神冷漠薄凉,丝毫不像刚刚接待过真心相待的朋友。
林星竹怀疑自己看错了。
等她再眨眼时,那一瞬间的视觉影像已经消失殆尽。
林星竹一只手撑在房门上,注视着起身收拾东西的白希樱,好心地问:“要不要吃过午饭再走?”
白希樱:“不用。”
林星竹也不再多言,她抱臂站在门前,静静等待着白希樱收拾着最后一点东西。
东西并不算多,其中最占空间的还是林星竹给她添置的几套衣服。
没办法,住院住了一周,当天送来时白希樱身上穿的那条白裙子已经撕扯的不像样了,林星竹只好给她又买了些均码衣裙。
今天出院时,白希樱穿的就是一条点缀着鲜红樱桃的白色的收腰长裙,从林星竹这个角度看,能清楚看到随着她弯腰而显得更加盈盈一握的细腰。
林星竹难得有心思想到了原著里的攻1攻2攻3……等人,心里忍不住冒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这腰,真的撑得住吗?
白希樱转身时,林星竹已经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了。
“好了?”
白希樱颔首:“嗯。”
林星竹接着开车将她送回了住处,下车后,白希樱背着包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林星竹看着对方毫不掩饰的不欢迎姿态,耸耸肩,也干净利落地转身扬长而去。
当晚,林星竹抽空回了一趟林家。
她回去时,林父已经在客厅里坐着静待多时了。
见她到家,管家冲她使了使眼色。
“你还知道回来!”林父浑厚且充满怒气的声音响起。
林星竹看到他震怒地拍起桌子,带起一阵风流。
难道他不知道这样手最疼了?林星竹思绪发散。
“你、你看看你!”林父起身,怒不可遏,“吊儿郎当,不学无术!让你上班你不好好上,一个月考勤的记录能超过五根手指就是好的了,要不是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在就让你收拾铺盖滚了!”
林星竹知道林父说的都是实话。
她有些无奈,这些都是原身留下的烂摊子,现在承担各种后果的人却成了她。
林星竹试图让他冷静:“所以我这不是自己主动辞职了吗?”
她不提这还好,一提起来林父怒气又开始飙升。
“谁让你辞职的?你辞职做什么?”林父致命连问,“是不是你那些狐朋狗友又撺掇你做什么了?不上班你做什么?你是想彻底的日日笙歌还是醉生梦死?”
林星竹:“……”
很难想象这是一位对外庄严肃重的掌权人能说出来的话。
可见原身把她爹逼得有多惨。
林父林母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在林星竹小时候林母又因病去世,这么多年林父一个人拉扯她长大,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百般呵护,没想到长着长着这孩子就不知不觉的歪了,等他想把她掰正时,已经为时已晚。
林星竹:“你听我说,我有我的理由。”
林父冷哼一声,一副我就静静地看你编的表情。
林星竹找了个林父对面的位置坐下,在林父满脸怒容的注视下,解释说:“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份工作。”
林父:“我不知道!”
林星竹:“……”
林星竹:“那你现在知道了,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工作,所以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觉得如果我换一个我感兴趣的工作,我一定有动力做下去。”
庆幸原本的林星竹面对她爹时态度还算正常,不然她真的要崩人设了。
对于林星竹来说,让一个爱子深切的父亲发现自己孩子已经不在,是一件太过残忍的事情。
因缘际会,她成为了林星竹,面对别人她不在乎崩不崩人设,因为她不在意。但是在面对林父时,林星竹还是愿意扮演一下的。
林父就一脸我看你能找些什么理由的样子看着她,看来原身在他这里的信誉度堪比为负。
林星竹扶额,说出自己早已决定好的打算:“我想再看看,有没有适合我做的。”
前世的林星竹早早就成为了一个社畜,她实在不想刚过来还没开始享受生活又要投入到工作中。
林父脸色一变,眼神更难看了。
“你你你……”林父气的手直哆嗦。
在他看来,林星竹这是越来越没谱了!
以前好歹还会时不时去公司签个到装一下,现在是连装都不想装了。
她这是想光明正大啃老啊!
林父眼神喷火,像只愤怒的鹌鹑,马上就要炸起来了。
林星竹接受到来自林父不善的眼神:“……”
她静心思考一下,刚想给林父认真解释,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在偌大的客厅里荡起回声。
来电显示上标着几个大字——白希樱。
如无意外,对方应当不会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思及白希樱的特殊体质,林星竹似有所悟,也顾不得解释了,她第一时间打开手机。
出于谨慎,林星竹接通电话后并未出声,她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而林父,看到自家女儿的脸色,也下意识噤声。
这时,从手机里传来了重重的撞击声,隔着听筒,清晰地传进了林星竹的耳畔。
除了撞击声,还有推搡晃动的声音,以及一道浓重的呼吸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林星竹脸色微变,拔腿就往外走。
“……”
林父听着外面扬长而去的汽车声,愤愤地收回了挥舞的左手。
一路上,林星竹在遵守交通规则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提高速度,争分夺秒,终于以最快的速度抵达白希樱家。
庆幸于中午她刚送人过来,所以路她还算熟悉。
屋内有非常清晰的挣扎声。
林星竹面色凛冽,犹如寒冬利刃,整个人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漠寒之气。
她推了推门,推不开,然后后退两步,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了年久失修的房门。
“哐——”
屋内已经失去理智的女人下意识回头,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感到一阵风快速扫过,紧接着她的衣领已经被人狠狠地攥在手中。
“禽兽。”林星竹冷笑。
她不再多言,一拳打向乔子衿的脸。
一拳落脸,乔子衿痛的直抽气。林星竹根本没有手软,乔子衿被她打的脑袋晕晕乎乎,脸上却火辣辣的痛。
林星竹松开被她擎制的乔子衿,嫌恶地看了一眼瘫倒在地的乔子衿,长腿跨过她,扶起衣衫凌乱的白希樱。
差一点就被侵犯的白希樱脸上血色尽失,平时一双有神采的眼睛此时呆滞惊惶,走之前还精致柔顺的头发此时已经十分凌乱,就连衣服也被撕扯的露出了一大片白,林星竹一蹲下,浑圆莹润的一片不加掩饰地映入眼帘。
她不敢再看,只是细腻如玉的肌肤上刺人的红痕却印在心中。林星竹望向渐渐回神的乔子衿,觉得自己下手还算太轻了。
乔子衿此时已经知道是谁来了,她一颗心妒火中烧,眼神狠辣地望着林星竹:“林,星,竹!”
好,很好,连林星竹这个窝囊废也敢打她了。
如果是平时,她这样叫算是气势十足,只是如今的乔子衿,像被人痛打的落水狗,这样说话只觉得让人滑稽嘲弄。
但在场没有一个人笑。
林星竹小心翼翼地扶着白希樱坐在沙发上,安顿好她后,才踱步走来。
她半蹲下,修长纤细的手迸发出极大的力量,青色的血管微突,附在白色无暇的肌肤上,有种极致的力量感,几乎让人挪不开眼睛。
林星竹一把捞起乔子衿,唇角勾起,眼里却无半丝笑意:“狗东西,你也配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