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幽走到一脸阴郁的白重身边,轻声喊了一声师父。白重抬起头做了揖,“天玄神女,你这真是折煞小仙了。”
林清幽抿了抿嘴巴,“看来天神神医也恢复了自己的神识。”
白重轻轻笑了笑算是默认了,“不过神女不必愧疚,我之所以陨落不是因为单纯的爱慕你,我只是看到白芷上神灵元消散的那一刻才恍然明白,我根本救不了任何人,我重生这人间不过是来寻找自己应该活着的意义。”
林清幽垂下眸子,坚定地说道:“小女只是仙灵派掌门之女,鬼手神医的亲传弟子林清幽。”
白重抬起眸子看着她,凤眸闪烁,随后欣喜一笑,“吾乃是青幽谷鬼手神医,亦是仙灵派谷柏川门下弟子白重。”
两人相视一笑,多年微妙的关系忽然就变得清晰明朗起来,她们曾经也许只是一个神,而现在的他们只是自己,是活在人界拥有爱恨情仇的人。
沐筱筱见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过来,在心里对晨夕说道:“前辈,我就说过吧白重师弟一定会因为我姐姐笑的。”
祁墨低头看了她一眼,伏在她耳边说道:“我看你笑的也很开心。”
沐筱筱拍了拍他,“师弟你严肃些,这是葬礼不是喜事。”
祁墨指了指远处送葬的人群,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神器一族盛行喜丧而且芸衣大概也早已经料到自己度不过这天元境的天劫,所以才会着急的把一切真相都告诉我们,也许我们的出现便是他一直留在这里的原因。”
“祁墨说的很对。”白重走过来附和道:“天劫降临时,芸衣前辈很平静地将修缮好的穿风扇交给我,然后便看着那落下的天雷跪了下来,而且他说谢天帝让他苟活于此,此生已无憾。”
沐筱筱皱起眉,祁墨看着她问道:“不知清清可同我想的一样。”
沐筱筱说道:“是那个人。”
祁墨点头,白重林清幽看着两人打哑谜一样的说话,相互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翌日一早,薛平声便将将几人都叫了起来,他们在这里耽误了三日若是在耽误下去怕是要赶不上与林天他们会合了。
沐筱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大师兄,我们现在各个灵力充沛,与爹爹他们相见怕是用不上两日的。”
薛平声低着眸子说道:“我担心的不是我们能不能赶上仙宗大会,而是师父昨日给我送了一只什么留言都没有的灵蝶,这让我心中有些不安。”
沐筱筱清醒过来,空白的短信?难道是林天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毕竟以林天三界第一抠的家伙决不允许浪费一只灵蝶的,而且也不可能是特别的暗号,因为以薛平声那修狗的脑子根本猜不出。
“大师兄不知道我可否看一看那灵蝶。”
薛平声将灵蝶交给祁墨,可那灵蝶刚到祁墨手里便在空中显示出一句话,“赫连第七客栈,在这里等你们哦,徒弟女婿。”
薛平声脸色一黑,跑到一旁画圈圈,他昨晚看到这只林天送来的灵蝶上面写着亲亲徒弟亲启,便以为是林天传给他的,可是他忘了如今他师父有了别的小宝贝。
“大师兄你怎么了?”
薛平声郁闷地低着头,“清幽师妹我真的比祁墨师弟差很多吗?”
林清幽皱着眉沉思片刻然后十分慎重地回道:“也不是差很多,就是如果满分是十分的话,祁墨师弟是九分......”
薛平声眼睛一亮,“那我呢?”
林清幽有些尴尬道:“六分?”
看薛平声又要难过,她连忙改口道:“大师兄我说错了,我觉得至少是七分。”
薛平声瞥了她一眼,“清幽师妹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会扎心。”
林清幽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语道:“我没扎过人心啊。”
几人一路不停用了两日便赶到了赫连城,一进城沐筱筱便被这里的繁华给迷得睁不开眼,一路上买买,林清幽和祁墨在后面追着给钱,有时候还因为谁先给产生争执。
薛平声和白重只是默默在后面跟着。
白重看向薛平声,“大师兄,为什么看你的样子对这赫连好像并不感兴趣呢。”
薛平声叹了口气,他不是第一来赫连,十年前的仙宗会他便随着林天来过一次,不过体验感极差。
“只是在这地方留下一些不好的回忆罢了,不值一提。”
白重见他不想说也不再问,只是自信满满道:“大师兄若是这几次师傅们让我们几个参赛我们一定能夺得这仙宗大会的魁首。”
薛平声尴尬地笑了笑,希望真能如此不,光看林天不弄清眼前这些人的身份就拉入门派就知道林天是有多想赢。..
“林天,林不语,如果这次你再给我赌我一定会离派出走。”
“我也是我就去淮渊派,人家重金挖我几次,若不是看在我们几个的兄弟情分上,我早跑了八百回了。”
沐筱筱他们一进门便看到林天与其他几位师父对峙着。薛平声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师父真的是死性不改。
“你们几个懂什么,十年一次翻身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而且如今我那几个徒儿我都非常看好,就赫连的那群家伙,在我这些徒儿面前都是渣渣。”
林天抻着脖子与谷柏川争论着。
沐筱筱看着同样叹气地林清幽不明所以,“姐,他们到底再吵什么啊?”
林清幽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谷师父和司空师父实在努力拯救仙灵派。”
薛平声点头,“上次仙宗大会你年纪小师父便没带你过来,那一年师父整整输了十万灵石,所以你应该明白为什么仙灵派伙食白菜最多,而且大部分师兄妹所学的第一课便是辟谷。”
沐筱筱嘴角抽了抽,没想到她爹还爱好这一口。
谷柏川瞪着他,“你上一次也是这么说的,说你那大徒儿天赋异禀,可最后呢,输了整整一万灵石。”
见众人看向他,薛平声脸色一红,狡辩道:“那时候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