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纸条之上的内容之后,他将手中的纸条猛然放在桌面之上,环视四周。
众大臣对于刘彻今日的种种表现极为奇怪,特别是当他拿出锦囊的时候,而董仲舒以及桑弘羊却是十分清楚锦囊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个时候,刘彻忽然看向董仲舒,说道:“长安城内的流民可已经安置妥当了?”
董仲舒急忙一步踏出,恭敬道:“启禀陛下,昨日臣已经将救济粮发了下去,并且为他们搭建了临时住所!”
听到董仲舒的回答之后,刘彻这才满意点头,“干的不错!”
董仲舒急忙说道:“多亏了仙师和陛下,臣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刘彻缓缓点头,说道:“爱卿不要谦虚了,如今我们也算是将流民安抚了下来。”
董仲舒随即脸色一沉,“陛下,虽然通过救济粮已经将流民的情绪安抚下来,但若是长此以往下去的话,一定会有所反抗!”
刘彻缓缓点头,这一点他何尝不知道,不过当他看向桌面上的纸条的时候,脸色才渐渐缓和了下来。
“无妨,事情要慢慢来,才会有成效!”
董仲舒点了点头,虽然他知道目前流民的局势对于大汉来说是一次考验,但是他更清楚的是,有着苏寒在背后指点,大汉终归会有惊无险。
果然,下一秒,刘彻直接将桌面上的纸条拿起,“接下来,朕进行土地改革,朕所说的每一项措施都要实行下去。”
听到刘彻的话之后,众大臣瞬间窃窃私语,甚至有不少的大臣已经开始皱起了眉头。
甚至已经有不少的大臣已经开始跃跃欲试,想要站出来。
刘彻将众人的神情看在眼中,面露不屑之色,他暗道,果然和仙师所说的一样,但凡是触及到他们的利益,就会受到极力的反对。
刘彻无奈一叹,他深深知道,如果不趁着这一次的改革将土地私有的问题彻底解决,日后的问题将更加严重。
这样想着,刘彻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看向董仲舒说道:“从现在开始,朕所说的每一个字从明日起开始实行!”
董仲舒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他知道刘彻做出这样的决定到头来会触及到多少人的利益。
随即他便提起笔墨,已经开始记录刘彻接下来所说的话。
但是当他想到背后的苏寒的时候,董仲舒脸上满是坚决之色,“臣遵旨!”
刘彻缓缓起身,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他长叹了口气,沉声道:“从今日起,罢苑马,以赐贫民!”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满是哗然,就连董仲舒提起的笔都停顿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咬牙,将刘彻的这一决策写了下来。
虽然董仲舒可以理解,但是其他的大臣却无法理解,纷纷劝道:“陛下,臣认为不可,朝廷的养马之地乃是我大汉国防之基,若是将这些地方给贫民为地,日后我大汉该如何?”
刘彻扫视了此人一眼,随后怒斥道:“朕自即位以来,对外征战四十多年,攻打匈奴更是不下十次,说是穷兵黩武也不为过。”
“这些虽然都是在马背上得来的,不过,如今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都是朕未曾考虑百姓疾苦!”
“更何况,朕虽将养马之地废止,用来耕作,不过朕相信,即使如此,四周之敌也断然不敢来犯!”
刘彻的话中气十足,帝王的威严更是展露无遗,虽然众人还想要劝诫,但迎上他的一双虎目的时候,便再也没有人敢与其直视。
见到众人没有再次劝阻的意思,刘彻继续说道:“往后山林田泽富饶之地,渔民共享!”
董仲舒奋笔疾书,将刘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在册。
就连他都没有想到,刘彻这一次居然下了这么大的决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够让普通百姓可以进入富饶的山林,已是极大的让步。
“假民公田,将我大汉拥有的部分公田借给贫民,日后收取少量的赋税。”
有了之前的教训,刘彻接下来的这几个对策倒是没有人敢再次反对。
看到这里,刘彻满意地笑了笑。
董仲舒红光满面,他看着刘彻所出的几项决策,眼中闪现出一道精光。
在他的眼中,这里的每一项决策一旦实施,日后大汉土地紧张的问题都会得到缓解。
但就在这个时候,之前的那位大臣忽然再次站了出来,担忧道:“陛下,即使将豪强的土地收回,也是有限的,不可能做到人人都有土地分配啊!”
刘彻不禁瞥了那人一眼,随后说道:“既然没有足够的良田,那开辟新的就好了!”
“新的良田?”..
刘彻缓缓点头,随后接着说道:“桑弘羊日后带人开辟新的土地,用来用作每年国库粮草的囤积,多余的下发给贫民!”
桑弘羊急忙领命,但是他接下来便发现了一个问题,急忙说道:“陛下,开辟新的田地倒是没有问题,但如何灌溉倒是一个问题!”
面对桑弘羊的问题,刘彻似乎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弘羊啊,你难道忘了郑国渠了?”
“郑国渠?”
“不错,先秦的郑国渠尚在,你只需要在郑国渠的上游开辟出六条小渠,不仅可以起到灌溉的作用,地势高的土地也能受益!”
听到刘彻的话之后,桑弘羊焕然大悟般频频点头,他急忙恭敬说道:“还是陛下考虑周到,臣遵旨!”
桑弘羊领命就已经打算离开,但就在这个时候,刘彻却将他急忙叫住,“等等,朕还有事情没有交代完毕!”
桑弘羊一脸疑惑,他认为刘彻所说的这几条措施已经十分完美,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是他没有考虑到的事情。
刘彻紧紧盯着桑弘羊,实际上当他在锦囊上看到这一点的时候,也十分疑惑,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仙师深谋远虑的地方。
刘彻缓缓说道:“引泾水入渭中,建立一条全新的河渠,就命名为白渠吧!”
不仅仅是桑弘羊,就连其他的大臣都一脸疑惑,他缓缓躬身道:“陛下,臣斗胆问一下,为何还要修建白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