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自从盘下文馨斋之后,眨眼间就过去了十天。
此时已经到了九月中,秋风四起之际染黄了省城大街小巷的泡桐树叶。
一场绵绵秋雨之后,遍地落叶,让初秋有了寒冬的味道。
几天来,张学兵都没离开省城,县城那边也只是遥控指挥。
所幸那边一切正常,两个建设中的工厂也到了最后的阶段,随时都能开业了。
张学兵打算在悬青年企业家的时候,来个开业仪式,还可以借一借大会的风头。
其它的产业发展正常,只是资金缺口依然不小,几个盈利的业务赚到的钱几乎都补贴进了这些窟窿。
幸好其间赵汉云帮忙卖掉了十几辆二手车,这才帮着张学兵缓了一下经济危机。
所以张学兵已经开始打算二次贷款融资,上次他和潇晨晨打赌能搞到钱也是打的贷款的主意。
潇晨晨由于公司有事,在盘下文馨斋的当天就返回泺宁市了,所以他师兄商泺州又被放了鸽子。
张学兵不好自己去赴宴,人家精心安排的晚宴也浪费了。
为了补过,他特意提出等潇晨晨回来时请客谢罪,商泺州也大度的答应了下来。
值得一提的是,百花村那边有了大量的农机,秋收之后特意开了许多荒地,开始种冬小麦,只等明年夏季收了麦子之后开始种植经济作物大蒜和大葱。
村里的一些孩子,也来到了张家村,在老校长的临时初中里上学。
其中就包括张学兵收的两个徒弟鱼钩子和花狗子,还有花家的三个小姐妹。
这期间嫂子的病情也基本上恢复了原状,只等再观察一两天就能出院了。
只不过她哮喘的毛病,还是无法根治,这次又查出了肺动脉狭窄的先天疾病,需要动一次手术才能治愈。
但是目前刚刚发过病,不是动手术的好时机,张学兵也觉得国内目前做这种手术风险较大,所以暂时先保守治疗着看。
他也托人四处打听,不管国内外只要能治得了,不管花多少钱都要给她治好了。
熊战已经彻底恢复,而且拆了线可以行动自如了。
只不过张学兵担心他伤势复发,让他继续住院,这可憋坏了熊战,整天三遍电话吵吵着要出去。
最后张学兵无奈,只好把他带在身边,当高飞的副驾驶,平时最大的作用是看车。
盘下的文馨斋已经开始营业,由于张学兵手下没有文玩行的行家,只好暂时聘用了周万贯当经理。
而麻杆名义上跟着他学徒,实则控制着店里的大小事务。
文馨斋重新布置了一番,一楼分成两部分,其一还是照旧卖那些文房四宝笔墨纸张,另外一半全部摆放的是那些古董和螺丝国的珠宝。
那些金条,却只能是偷着交易给行家,绝对不敢明面上拿出来。
至于为什么,很简单,没有发票和正规来路,摆出来就是找死。
二楼上,那些古籍全部登记造册封存了起来,绝对不会再交易,张学兵要等时机合适的时候履行诺言开一家古书博物馆。
鲁菜馆已经彻底歇业,庄有才给所有员工放了长假,他和刘大师躲在厨房里天天闷头鼓捣新菜,也不知道进展如何了。
幸好如此刘大师才暂时没有提厨师学校的事情,只是逼着张学兵帮忙出了一年房租,说是算他正式入股了酒店。
如此一来弄得张学兵刚刚到手的卖车钱又差点见了底。
秋雨簌簌而下,为干燥已久的柏油路蒙上了一层烟水之色。
一辆红色牧马人碾压着地上的落叶飞驰而过,远处哥特式尖顶的火车站候车楼渐渐被拉进了视野。
这个时代,省城泺南市有三个运营中的火车站,分别是太明湖东门的火车东站,老市区的泺南站,和大西郊的火车南站。
张学兵来的是位于老商埠区金二路的泺南站。
他打着一把从文玩市场买的老旧油纸伞,身穿藏蓝色风衣,搭配上身后的哥特式候车楼,宛若一个从民国电影中走出的文艺学生。
他刚刚走到出站口,就看到一道靓丽身影在黑压压的客流之中,如同鹤立鸡群一样显眼,正向他缓缓走来。
今天张学兵接到潇晨晨的电话,说是公司事情已经忙完,要来省城和他见面,顺便还了师兄的人情。
潇晨晨越走越近,张学兵不由得眼前一亮。
很显然她经过悉心的打扮,俏脸略施粉黛显得白里透红可爱至极,长长秀发披散在肩头随风摇曳着青春风采,一身驼色收腰风衣尽显那苗条婀娜身材。
凡是看到她的人,不管男女都投来了羡慕和贪婪的目光。
潇晨晨此刻也看到了出站口那抹亮光之下的情郎,她顿时羞红了脸颊,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步。
张学兵分开面前如潮的人群,迎着她而去,心头莫名的剧烈跳动起来。
俩人越来越近,潇晨晨忽而张开双臂,扔掉了手中行礼,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张学兵的千言万语,被一双炽热红唇堵在了嘴里,同时他的心也融化在了这柔情之中。
他们就这样抱着吻着,任由无数从身旁而过的人潮指指点点,俩人却仿佛海浪中不可动摇的礁石,要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直到周围人渐稀少,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这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本来想问你想我了么,现在你用行动证明了我的问题!”潇晨晨轻轻嗅着情郎脖颈间的味道,呓语似的说着。
张学兵轻轻把她举起,在她的惊呼中旋转了两圈,“走,先带你去看看咱们的书店!”
此刻潇晨晨才想起了自己的行礼,低头看去发现已经被不知道多少人踩踏的不成样子。
“我以为你会安排我先住酒店呢!”潇晨晨对拎着行礼的张学兵说道。
迎面细雨扑来如粉如丝,张学兵将油纸伞挪到她头上,轻声反问道,“饭都没吃,就去酒店啊!”
潇晨晨娇羞无限,狠狠拧了一把他腰上的肉,嗔道,“人家是想先放下行李吗,你想什么呢坏蛋!”
张学兵轻轻一笑,凑到她圆润的耳垂边戏谑道,“人家不是常说,小别胜新婚么,我以为你想......”
“混蛋,不许胡说!”潇晨晨俏丽的脸颊几乎滴血似的红,羞怒的她直跺脚。
俩人仿佛一对小夫妻似的,缓缓走在雨中,似乎要这样走下去,永远不要到尽头。
“张学兵,你怎么来了省城,咦,她是谁?”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爽朗的女子声音响起,让两个鸳鸯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张学兵循声看去,顿时愣住了,怎么会遇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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