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家老宅
苏映雪一大清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指挥佣人里里外外的忙碌着。
为了筹备这场寿宴,他们夫妻俩提前一个星期就回老宅陪秦震天一起住。
自从秦文泽和白晚晴夫妇长居d国后,苏映雪在秦家以及秦氏集团就一直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自居。
这也是秦柔宁愿跟秦潇挤在一个小房子里也不愿意回老宅住的原因。
昨晚如果不是秦震天打电话给她让她回来商议一些关于集团的事,她指定要到今天才跟秦潇一起回来。
宴会正式开始的时间是在晚餐的时候。
但秦家发出的请帖上注明了邀请大家共进下午茶。
因此大约两三点的时候,就有人陆陆续续来到秦家。
秦潇上午还在忙新公司的事,等他换上正装回到老宅,秦家已经来了许多客人。
秦霖泽与苏映雪夫妇笑容满满面的陪在秦老爷子身边与他一起招呼客人,而秦柔则是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里一个人喝着香槟。
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秦潇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在场大多数人的目光。
他无心经商,却稳住了摇摇欲坠的秦氏,并且仅仅三年,他就功成身退。
有学识、有头脑、有才华的秦家大少爷偏偏对偌大的秦氏集团不感兴趣,一心只想过平淡的生活。
整个南城商界的人都对这个低调不张扬却又人人得知的秦少极度感兴趣。
对于上赶着来恭维与客套的人,他都只是礼貌性的点头回应。
得知他从秦氏离职后,苏映雪对他的态度都好了很多。
他刚回来的那天,他们一起喝了个下午茶,苏映雪一直对他“嘘寒问暖”,一直打听他有什么打算,明面上是在关心他,实则是在打探他是否真的无心秦氏。
他大步走到自家几位长辈面前打了个招呼后,就随手拿起一杯香槟坐到了秦柔身边。
这让一直等着他主动过去打招呼的秦家旁系颇为不满。
秦柔墨镜后的双眼将旁人看秦潇的眼神都看在了眼里。
秦潇坐下后,她闲散的抿了一口香槟,轻声开口:“看到咱们家某些所谓的堂叔、堂伯、堂哥、堂弟的眼神了吗?就像是你抢了他们的饭碗一样幽怨。”
秦潇无所谓道:“那又怎样?还想让我上赶着去巴结他们不成?”
秦柔冷哼一声,“他们不配!有脑子有远见的人早就站在了爸爸这边。这些个只想抱苏家大腿的小人物,以后就让他们在秦氏捡垃圾吧。”
秦潇轻蔑一笑,“苏家?呵......二婶背后的苏家还有几个真正在南城能说得上话的人?”
秦柔勾唇将香槟举到秦潇面前,“别说苏家已经一年不如一年了,就算整个南城的高官都是苏家的人,那又怎样?仅仅只是在南城而已!比得过我们秦潇少爷这几年在欧洲攒下的人脉吗?比得过爸妈这些年悄悄发展起来的资源吗?秦氏这样的跨国公司,单靠南城的力量可远远不够。等爷爷百年之后,如果没有我们一家四口,秦氏可就完了。cheers!”
秦潇跟着勾唇一笑,与秦柔碰杯。
姐弟俩皆是一口喝下杯子里所有的酒。
放下酒杯后,秦柔又问:“怎么不把若颜带来?”
秦潇:“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秦柔:“她不来也挺好的,这样你们的关系还能单纯一些,否则,怕是要被一些长舌妇说成秦家与韩家要联姻之类的话题了。韩家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怡康医疗器械可以说是垄断了南城的医疗器械市场,元若宸这几年只怕也得罪了不少商场上的人。”
秦潇:“若宸本来也就不好惹!再加上这几年为了颜颜的事,他付出了很多,也间接性扩大了怡康医疗器械的规模。”
秦柔:“若颜的事?若颜怎么了?”
“三年前,我们分手的那天,她从我家里跑出去,去了元叔叔的墓园,在墓园外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司机肇事逃逸,若宸说颜颜当时差点...差点死了。”说到元若颜的车祸,秦潇的神情又苦涩了许多。
“什么?”秦柔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她的动作有些大,再次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大家都很好奇这姐弟俩在悄悄谈论什么,可又不敢轻易靠近。
秦柔跟秦潇从小就自带“生人勿进”的气场,两人又都是“我不喜欢你就不会搭理你”的性格,如果不是谈合作,大家自然不会到这两个天之骄子面前自讨没趣。
秦柔在众人的目光中重新坐回椅子上。
秦潇再开口:“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其他人谁都别告诉。”
秦柔将声音放得更低了些,“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呵!这一切都是因为苏映雪!我一定要让她为元叔叔的死、爸爸的病以及若颜的车祸付出代价!”
苏映雪听到了周围人对远处秦潇姐弟俩的议论声,她也很好奇这姐弟俩一直在不停的说话是在聊什么,于是她又是一副“主人家”的姿态朝姐弟俩走去。
但精明的姐弟俩在看到她要往这边走时,就终止了话题。
苏映雪微微有些失望,但脸上还强行保持着大方得体的微笑。
“小柔、秦潇,怎么坐在这里?二婶让人准备了很多点心,你们也过去尝尝吧?”
秦柔面带微笑:“二婶,我们这是在自己家,你不用这么客气,你帮爷爷招待好客人就行了。我妈不在,这些事还得麻烦你替她操心了。辛苦你了。”
言外之意:秦家就算要有一个当家女主人,也轮不到你苏映雪。
苏映雪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些许,她不是听不出来秦柔的话里有话。
她跟白晚晴同为秦震天的儿媳妇,可秦震天偏偏更偏向于白晚晴。
如果不是顾及苏家在南城的政治力量,秦老爷子恐怕连秦氏的股份都不会给她。
尤其当年这姐弟俩掉进冰窟事件以后,秦震天明面上出来主持大局让这件事过去了,可那以后,老爷子就对他们一家三口冷淡了许多。
这十几年以来,秦家举办的大大小小的宴会,秦震天从没主动说过让她来操办这样的话,每次都是她主动接过这些活。
而秦震天一直也只是持不反对的态度,从未明确说过把家里的事交给她。
秦柔这话,明显戳到了她极其不愿提及的痛处。
“不辛苦,我是你们的长辈,为你们、为这个家做这些是应该的。”苏映雪生硬的留下这话后,转身昂着头高傲的走开了。
待她走远后,秦柔“嘁”了一声,小声嘟喃道:“长辈?除了年纪大点,还干了什么长辈该干的事吗?”